第六天
曾经的无为寺。
山静云闲,几个僧人也惫懒得很,倒是金桂开得早,恍惚里不辨是甜香抑或寂寞,拂了一身还满。小小破庙,挂着大气魄的楹联:【两手将山河大地捏扁搓圆掐碎了遍撒虚空浑无色相,一棒把千古业魔打死救活唤醒来放入微尘共作道场。】毕竟是大理历代帝王出家之所。
汲了救疫泉的水喝,也用来洗玉。坐在石阶上,翻本《紫微斗数》来看。在佛家之地,在无常是常的知觉中,在明知道“妄认四大为自身相,六尘缘影为自心相”的日与夜,我还是需要命理学来释怀于这半生虚妄的得失,印证种种注定。不自量力的推演与复盘里,渐渐忘记了忧心悄悄,几乎可称凝神静气。
格局、四化、飞星,天地人三盘串连显象,如设计好的程序。也许地球真的只是个大实验室,而我们是被观察被测试的小白鼠,是不断重复殊途同归的西西弗斯。那还有什么好执著的呢?
收起书,将走出这寂寥清凉地之际,闻听得风声如叹息。再度投身软红十丈,该争的争,该守的守,好好当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