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神鵰俠侶】一拍即合的大小不良黃藥師與楊過
李莫愁欲殺楊過、程英與陸無雙之時,黃藥師出手將三人救下,及後為楊過療傷。
黃藥師問楊過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號。楊過先說「桃花島主」,再說「你是東邪」,黃藥師哈哈大笑,顯然聽到這句很歡喜。黃藥師說楊過行事也邪,要娶自己師父為妻。楊過說寧願死了也要娶師父小龍女為妻。黃藥師再一次哈哈大笑,楊過以為黃藥師取笑自己,說他外號有邪字,卻與世俗人看法一樣。黃藥師聽到後連說三個「好」字。楊過以為自己得罪黃藥師,卻不知黃藥師不怒反喜,對楊過的行事說話甚覺合心。
接下來就是大小不良的的暢談時間。黃藥師說楊過反出全真教,不如再反出古墓派,再拜自己為師。楊過問為什麽,黃藥師說若楊過反出古墓派,與小龍女就無師徒關係,成為夫妻便名正言順。楊過反問是誰說師徒之間不許結為夫妻?再說自己定要小龍女做師父又做妻子。黃藥師聽後佩服楊過所想比自己高,又嘆原本打算把自己衣缽傳給楊過,好叫世人知道黃老邪後有楊小邪。楊過此時提議不做師徒也可以做朋友結兄弟。黃藥師一怒,說自己不做周伯通,跟比自己小的人結拜為兄弟,楊過再問誰是周伯通……二人你一言,我一句,說得甚為開懷。
論學識,楊過遠不及黃藥師,但性情卻與黃藥師極為接近,黃藥師只覺與楊過相遇真是相逢恨晚。金老形容楊過與黃藥師「如膠如漆,難捨難分」。程英與陸無雙二人覺得老的全無尊長身分,少的肆無忌憚,畫面實在好笑。黃藥師所說,楊過總是打從心底贊成,黃藥師亦引楊過為生平第一知己。再到黃藥師傳楊過武功,師徒名份只限與李莫愁過手之時,其他時候就是朋友。
二人的談論內容若給郭靖或「讀書人」聽到,只怕不禁要搖頭嘆息。當年與朋友談到這一段,總會分為兩派,一派挺郭靖,認為就是要教楊過仁義道德;另一派挺黃藥師,認為禮教只是做給人看的,順著自己的性情比較重要。這話題到今天還是很有討論意義。
與楊過分別前,黃藥師又承諾如有人阻楊過與小龍女其婚事,必趕到相助楊過。楊過留說第一個阻止的人就是黃蓉,黃藥師便說女兒只向著丈夫,再說「出嫁從夫」「三從四德」好了不起,顯然不喜歡黃蓉的做法。不禁猜想,如果黃藥師當楊過與小龍女的證婚人,郭靖黃蓉在尊重黃藥師和反對楊過之間會如何應對?光是想到畫面就覺得很有趣。
黃藥師晚年能遇到楊過這種不受世谷禮教所拘之人,難怪會引他為第一知己。人生能遇到與自己性情相近之人不容易,尤其是彼此在世間皆為少數之時。有一次旅遊,在青年旅館遇到一個也是吃素的人,很自然就開啟了黃藥師與楊過模式。熱烈討論為什麽吃素,吃素多久,外出會吃什麽……明明只是第一次見面,卻談了好幾個小時,當下真的有一種相逢恨晚的感覺。
忽然想到,黃藥師與楊過一拍即合,厚成持重、俠義憨直的郭靖又會與誰一拍即合呢?張君寶應該跟郭靖很合得來,不過張君寶最後沒到襄陽城……有點為郭靖可惜……不然郭靖也能有一位少年知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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