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六四,糾結的當然不是人道主義的問題
剛剛看完了 @張秀賢在上游留言處分享的facebook貼文,今天也看到 @蕭雲老師在臉書上分享的一篇訪談。簡單分享一些不成熟的想法。
第一,針對秀賢分享的的那篇「文化社群主義」,作者的論述最終還是回到:世界主義、個人主義、或是「與某群人成為某個“共同體”」,這三條路之一。看得出來他還是很糾結,到底紀念六四的理由是要基於民族,還是只基於人道,還是介於中間的「關心鄰國/鄰近地區」?
(先跳開六四本身)
昨天我剛好跟 @選凝 聊到一點點關於台灣身份認同的事。簡言之,我自己的立場是:會深度投入社會運動,首先仍是成為一個自由主義者。國家/民族,對我來說僅是實踐自由的工具,具體來說就是一個確保我能實踐個人自由/權利的地域範圍。(我暫時還無法想像無政府主義或世界主義真有可能實踐)其次是,要打造一個國家/民族,即使是「由下而上」,仍是需要一些神話作為輔助。再者,如果在參與社會運動的過程中,有接觸了一點社會學,了解何謂國家的本質(尤其是關於「壟斷性的合法暴力」的那一面),就絕不可能對國家這個抽象概念毫不保留的接受,無論這個 “Nation” 是中國、香港、還是台灣(或其他)。
但我當然明白,上面這種說法是非常的「理論上」。港獨之所以在現時的香港仍然是一種這麼「尷尬」的論述,和其被認為能實踐的可能性是高度相關的(P.S. 我目前還無法真的明白「港獨」與「本土派」的差別何在)
第二,蕭雲老師在臉書分享的那篇訪談時,加上了這段文字:「岑先生既為年輕人抗辯,也為他那一代人的情懷辯護:六四是香港歷史的轉捩點,影響之巨不亞於傘運。」
一場運動的「重要性/影響力」是一回事。但看起來香港不同世代對於身份認同與路線選擇上的差異,很大程度上是在於「情感」問題。除了對「中華民族」的情感,還有對於六四這場運動的印象、情緒是否深刻。對於沒有情感的事,就很難去「在乎」了。
要下一個很簡單的結論當然可以:你在乎的話,就去紀念。不在乎的,就別去了。(從訪談中,看起來岑建勳的立場就是如此)
但問題沒這麼簡單,是「我們」要不要、應不應該一起去紀念的問題。所以這當然就是個身份認同的問題。
從人道主義的立場,不可能有人反對聲援六四的平反行動,但問題就不是這麼簡單。(這件事在台灣也吵過,但我對於那段歷史不太熟悉,不知道 @Alfred Lin 能不能分享一下?)
(以上想法還很破碎且不成熟,敬請大家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