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三中全会“改革”成为主基调 “历史垃圾时间增加”还是“实至名归”?

林晓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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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7月15日,中共二十届三中全会在北京京西宾馆召开,京西宾馆附近一带保安严密/图为警察检查路人身份证件

为期4天的中共三中全会昨日上午在北京京西宾馆举行,与会者为370多名中共中央委员、候补委员,他们包括中共领导班子,以及各中央机关、省市及军方高层。在北京京西宾馆周围,增加了警车、巡逻车以及带天线的警车,宾馆门外竖起写有“军事重地”警告,提醒路人,宾馆周围路边流动哨明显增加。

中共中央委员会通常在5年任期内召开7次全体会议,第三次全会尤其瞩目,多聚焦经济及改革开放。 

在会议召开的第一天,中国国家统计局对外发布了新一季度消费数据,显示目前中国居民消费呈现疲软态势。数据称上半年GDP同比增长5.0%,延续“向好态势”,但官方的数据同时显示,第二季度同比增长(4.7%)低于预期,此外,6月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环比下降,消费支出持续疲软。

持续出现的两极化现象使得中国社会民众对于现实的戾气归咎于机会与不公。越来越多的社会事件表明,当下不少民众受到社会负面信息的影响,开始对自己所处的环境表达更加的担忧。

社会可支配资源减少 加剧基层矛盾

在长达数十年的时间里,贫富差距急剧扩大、社会不公日益严重,但是以往的调查显示,人们曾一直相信耕耘就会有收获,成功与否主要取决于自身的努力、勤奋和教育等等。而现在越来越多的中国的中产阶级开始相信不是自己不够努力而是社会可支配资源在不断的减少。

以往,中产阶级可以用金钱去享受常人不可能享受的物质生活,但是随着经济的低迷,收入锐减下,越来越多的中产阶级开始选择“降级消费”,让原本可以足够的社会可支配资源变得越来越少。

“人情社会”被认为是中国社会一贯的作风,这导致一些新中产阶级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单纯的选择奋斗去实现理想,更多的还是如何讨好自己的利益关系人。这样的局面逐渐上升到中国一线城市,而在中国二三线城市中,这样的占比却很高。

何为“新时代”?

这场会议从官媒到各路宣传机器中,都在向国际社会透露出一种“改革”的希望,然而身在其中的人却感到十分困惑。

星期一晚间的官媒“央视新闻联播”播出《新思想引领新时代改革开放》系列报道,以超过12分钟的篇幅细数自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全面深化改革”以来涉及60项具体任务、336项改革举措,并打赢“脱贫攻坚战”的种种成果。
报道中指出,中共深化改革是“全面发力”,包括在经济上推动高质量发展、政治上深化全过程人民民主,还要深化文化、社会体制、生态文明等领域的改革。

与此同时,新华社昨日发表万字特稿,“称赞”新时代改革家的出现,并指出他们肩负相同的使命:使中国实现现代化。

伴随着中国经历四十余年的改革开放步伐,所处的时代环境却已经迥然不同。

文章指邓小平发起改革开放的1978年,中国人均GDP不到200美元。 改革几乎从零开始,而2012年时的中国,已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人均GDP突破6000美元,低廉劳动力等许多发展红利正在消退。

文章还说“1978年,邓小平通过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启了改革开放新时期,而2013年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同样具有里程碑意义,开启了全面深化改革的新时代,纠正了“惟GDP论英雄”,“提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等等。

文章提到,“海外舆论”认为中国新时代改革而非单纯“经济转型”。其中,特意提到“零容忍的反腐斗争10多年从未间断,发起“最彻底的自我革命”。从解放军高层到公安、地方省级官场,无数轮整风运动,都在中国官场内部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整肃风暴”。

此外,《人民日报》昨日刊发“任仲平”署名文章也指出,“中国正在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机遇”。

年轻一代对“中国梦”很茫然 “历史垃圾时间”是否逐渐变多?

“改革”成为历次中共党代会上提及的重点内容,似乎官员们对“改革”而言所带给基层治理的发展路径上不那么“从容”。在中国,一些地方官员在遇到可以“改革”的问题时,却不知如何下手,导致错失改革机会。另外一些官员因为改革怕担责,从而使得地方百姓怨言四起。这样的局面时有发生,但是很少有人愿意真正下大力气,去搞明白“什么叫全面深化改革?”。

中国年轻一代逐渐成为中国社会未来的发展力量,政府对于年轻一代所制定的各项制度也开始出现倾斜与变通,但是在年轻化社会无法满足和适应当下社会规则时,年轻一代逐渐与现在的“老年人社会”相冲突。

在如今的中国社会中,流传着一个名为“历史垃圾时间“的词汇,指的是任何措施都已经徒劳无获,只能敷衍了事。这样的“哀鸣”曾多次在海外舆论中对中国社会进行批判,一些西方中国问题专家则借“苏联时期的末期”来比喻“目前为数不多的第三世界的国家”。这样的影响已经开始蔓延到中国民间,年轻人“躺平”加上、中年人的失业危机,都开始成为“历史垃圾时间”的代言。

美国著名的经济学家阿尔伯特·赫希曼(Albert Hirschman)曾提出所谓的“隧道效应”理论。意思说,当双向车道都堵在一个隧道里,如果看到旁边的车道开始移动,虽然自己没动但并不抱怨,相反觉得有希望了,但是如果旁边那一道一直呼啸而去,而自己仍然原地不动的话就会开始倍感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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