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蛇!
昨天從臺東市區要回家的路上,先生照慣例將車子彎進了小路,享受著良田野地的綠意。
在剩下不到十分鐘就能抵達家門口的地段,他忽然踩了煞車,說了句:「有蛇!」
然後倒退去執意要碾壓那條淺褐色的冷血動物。
那是一條將近一尺長的鎖鏈蛇,東部只有幾包血清可以解這種蛇毒。
我安靜的坐在車上,轉過頭看著他下車拿起原本架住釣竿的鐵管,說什麼都要確認那條蛇死的不能再死了。
幾個經過的路人也都停下來關心,畢竟這種蛇真的是太毒了!
其實大約十幾年前,在臺灣被鎖鏈蛇咬到是連血清都沒有的,偏偏在一個颱風肆虐過的午后,公公例行公事的穿著夾腳拖去海邊釣魚,卻在踩踏礁石時被一條小蛇在毫無保護的腳指頭咬了一口,雖然緊急就醫,卻面臨沒有解毒良方的窘境,要不是有個當消防隊義工的鄰居正好有門路,可以拿到還在試驗中的蛇毒血清,也許那一年公公就此一命嗚呼了。
不過儘管緊急施打了血清,仍是有後遺症,鎖鏈蛇毒癱瘓了公公的腎功能,他人生最後幾年都是洗腎度日。
這條偶遇的蛇讓我想起了這段往事,又適逢清明時節,想起了這個已逝的長輩,很多過往浮上心頭,想說,又不確定是否該說……
因為那一夜,他要我拿刀殺了他!
前陣子我曾跟塔拉拉說過馬特市是個集體療傷的地方,我想,我就是來療傷的其中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