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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OO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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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去站到風口浪尖,被掌聲葬送掉。

和爸媽又聊到一些小時候的事。是不是每個父母眼中自己的孩子都特別棒呀?


他們說,我二年級的時候,當時新建的羣衆藝術館開館,我代表全校去講身邊活雷鋒的故事。之後還跟着什麼“五老團”到村裡、社區宣講。可我至今也說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被選中。可能因爲那張圓圓的臉蛋和略顯羞澀的笑容。但我不喜歡拋頭露面,何況還在那麼多人面前“表演”。忘了是怎麼結束的,也不知道搞砸沒。

後來大概四五年級,陰差陽錯,又被選中去參加一個背誦《論語》的比賽。那段時間每天下午都留校背《論語》,可正式比賽的時候,看着坐在臺下評委席清一色的老頭老太,我啥都不想背了。指導老師沒有怪我。

他們說我小時候特別開朗大方。可那是我不會拒絕,每次都像是被抓了壯丁,我忍着,忍着不說,還要忍着別的沒被選上的同學羨慕的眼光。

初中像是一段不存在的記憶,模模糊糊隱隱約約。只記得課間同學們不帶惡意的起鬨和開玩笑。可是我聽着很難受,卻佯裝樂在其中,和大家一起笑。勉強地笑,無奈地笑。

高中記憶也離奇得稀薄。有次國旗下演講,又正好是學雷鋒的主題。我看着眼前國旗班的同學,就想笑,也不知道怎麼講完的。反正講的好壞與否,都會有些禮節性的掌聲的。

還有一次集體朗誦比賽,我拿着話筒,卻假裝壞了,沒有出聲,只想聽那一刻的靜謐中的嘈雜。


前十八年,我一次次將錯就錯完成了“演出”,僅僅為了不讓別人覺得我另類。可是我知道那是裝出來的,不是真正的自己。

儘管近三四年我不快樂,但也談不上悲傷。想發瘋的時候就發發瘋,整個世界都與我無關一樣。

我再也不去站到風口浪尖,被掌聲葬送掉。

現在的我終於活成了別人眼中的觀衆,能在臺下旁觀就絕不輕易打開自己的歌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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