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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fael C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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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做父亲”?其实是不知道什么是“做父亲”——《精神病》翻译节选

Rafael C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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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6月20号,于圣安娜医院

在人类经验中,“做父亲”的功能在能指的范畴之外完全就是不可思议的。

 

“做父亲”是什么意思?你们都熟悉学者们的那些讨论,不管他们讨论的是伦理学还是什么别的,总要迫不及待地去搞清楚野蛮人是否知道把女性安置在这个或者那个地方的时候,他们是否也有“只要交配方式恰当,女性就能受孕”的所谓科学观念呢?这些研究听上去好像蠢到不能再蠢了,因为我们实在难以想象虽然是野蛮人,但只要是人总还是知道如果要生育后代就一定要交配的。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重点在于把以下几个事实放在一起看:和一个女性交配,一段时间后她肚子里面“有了”,然后这个她“有了”的产物必须被排出。这一连串事实本身无论如何建构不出一个“做父亲”的概念。我说的也根本不是“做父亲”背后丰富的文化含义,我说的只是“生育”这个意义上面的“做父亲”。

 

对男性来说,必须要通过“回溯”才能让“做父亲”这个事实对他有意义。但如果光通过想象,男性完全找不到“做父亲”的意义,他不能光靠想象那样确认小孩是“他的”,正如小孩是母亲的。只有文化意义上的“交换”,上升到了原初能指的地位,并且稳定地维持在这个地位,男性才能通过“回溯”的效果制作出“做父亲”的概念,这个制作发生在上述的“交换”的过程中。主体或许知道交配是“生育”的现实起源,但是作为能指的“生育”的功能则是另一回事情。

 

我现在跟你们讲的事情我自己也没有完全揭开面纱,揭开面纱留到下一次讲座。为了彻底掌握“生育”的意义,男性和女性都要明白,最完整意义的“生育”和死亡的关系。“父性”和死亡这两个能指,都被弗洛伊德联系到了强迫症主体。

 

“做父亲”这个能指搭建了和女性的性关系中的“高速公路”。如果没有这条“高速公路”,我们发现自己面前的是一条条二级公路:和一个女人交配,然后这个女人怀孕。

 

所有迹象都显示,施瑞伯缺乏这个“做父亲”的基本能指。也正因为如此,他会犯错,不可自拔,直到以为自己作为一个女人在活动,然后再通过想象自己“怀孕”来拼凑自己的谵妄从而实现“做父亲”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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