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戰爭泯滅的人性 / 宮本百合子》
現今社會的強盜殺人案的特點,不僅體現在數量上的增長,性質也與戰爭前截然不同——那就是做案的方法變得愈發殘酷起來。
殺人越貨,在我們以往的認知中已經是竊賊所能做到的究極手段。
從前,外行小毛賊的可怕之處在於,在悄悄潛入犯罪現場後,因控制不住內心的膽怯,行竊過程中驚醒了住戶,於是在恐懼驅使之下對處於半夢半醒、意識迷糊狀態的被害者造成傷亡。
不過,這個時候的強盜殺人案,不一定每次都存在致人於死地的動機。只要以詐騙的方式,或著直接將財物偷到手,就可以達到理想的目標。從斬草除根,殺紅了眼,到了對殺戮已經麻木的心態,到底是怎麼產生的呢?
我們不能不好好思考這個問題。在刑事案件的背後,含有生而為人必須面對的,關於生命的答案。
所謂的戰爭,到底是什麼?
是為了讓人走向生存,還是滅亡?
因為一紙徵集令而被送上戰場前線的日本士兵們,被迫從平穩的生活中剝離,在國家的命令下成為殺人兵器,日日夜夜進行著麻痺人性的訓練。
就算看了東京裁判的報導資料,也很難接受這樣令人不敢置信的殺人教戰真的存在。沒有明確的、憎恨的理由也無關緊要,只要能把人收拾乾淨就是盡責的表現。
戰爭結束後,那些存活下來的倖存者凱旋而歸。在無論何處都無法保證安定的生活中,要說最便利的生活方法的話,像是把現有的錢幣都換新;不知道要入手什麼的時候,就要持有交換價值相對高的物品。
有這樣一群人,花了好幾年的時間,用盡各種邪門歪道的竅門試圖從所有者手中奪取他們想要的東西,當時的日本法律不夠完善,竟讓這些人鑽了空,硬生生地將原主的所有權抹殺殆盡。
或許是生存的習慣引導出這異於常人的思想吧。
宏觀來看,現代日本社會的殺人、強盜事件的悲劇之中,身為人民的我們,既是加害者的同時,也是日本軍閥的被害者。
然而,因微不足道的動機,就做出行竊,勒斃受害人行徑的人,則不能放任其在普通的市民生活圈自由活動。因為這是一種社會造就的病人,理應隔離在特定的安置機構才不會造成不良影響。
害怕夜晚的街道,向自己搭話的人很可疑,在雨天邀請共享一把傘的陌生人也很可怖,這樣的社會是多麼悲哀啊……
戰爭不只是單純地在戰場上的廝殺,因戰爭泯滅的人性,讓我們就像動物一般苟活著,對任何人來說這都是很殘酷的一件事。
這就是我反對戰爭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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