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洗澡洗多久？

最近我好像洗澡用時越來越長了。

年輕時喜歡早晨沖涼，現在習慣晚上睡前洗澡。過去洗一个澡不超過五分鐘，動作麻利，好像皮膚年輕水都流得快些似的。現在洗完一看表常常超過一刻鐘，大概是加上了吹頭髮、順手洗內褲和襪子的時間吧。

總之我經常感覺洗澡這件事本身就又費時又費水，一無所獲，毫無成就。今天洗去的泥塵明早才一睜眼已經回來了。人的身體果真是泥塑的嗎？怎麼搓洗衝刷都弄不乾淨，彷彿黃土高坡。

傍晚我在「腿上」（laptop）寫日記，回望一天，發現居然又做了那麼多事，見不同的人，跟不同的嘴巴說話，聽不同的噪音，忍受不同層級的nonsense，辦理不同的手續，唯獨沒看幾頁書。好像只有午飯時間戴著耳塞聽了十幾分鐘BBC，因為今天中午沒吃飯，以一隻蘋果兩只梨充飢。

這樣的每天真不值得啊，我總這樣想。假如哪天從早到晚只做了一件事——坐著看了一整天書，我才會覺得這才叫做日子嘛。

時間就像海綿里的髒水和別人老婆的乳溝，我不能也不想去擠，就讓我當一天沒有水的海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