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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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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内容创作者,我们遭受过怎样的网络暴力?

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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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今社交媒体上,爱一个人和恨一个人的转折点,也许仅仅只是一个观点的不同。从此嘲讽声、谩骂声、质疑声甚至人身攻击接踵而至。我相信每一个持续在网络发表观点,真实展露自我的人,都或多或少遭受过陌生人的恶意和曲解。这是这个时代的内容创作者必须承受的恶吗?

今天的文章整理自3月底,我在上海录制的某期播客。

想聊网络暴力很久了,因为互联网诞生以来,我们就一直在见证同一件事情的反复发生——不断有人在互联网“造神”,也不断有“神”被摧毁。

在当今社交媒体上,爱一个人和恨一个人的转折点,也许仅仅只是一个观点的不同。从此嘲讽声、谩骂声、质疑声甚至人身攻击接踵而至。

我相信每一个持续在网络发表观点,真实展露自我的人,都或多或少遭受过陌生人的恶意和曲解。

这是这个时代的内容创作者必须承受的恶吗?

在平台和社交媒体越来越分裂、垂直、工具化的今天,想做一个真实、有温度的创作者,我们如何从个体出发,做出微小的抵抗?

本期节目和我对谈的是早见Hayami,她从大学起在网上做公开表达至今,话题涉及人文、科技、女性主义、社会观察、在地文化、影视文学等多个领域。

我和她相识于早期的知乎社区,经历了10年各大中文平台的兴衰,我们依然在各自的领域创作着。

在对内容创作者并不友好的网络环境里,哪怕遭受网络暴力也不放弃表达输出的理由是什么?

本期节目,我们探讨了以上话题。

👂这一期收音不太好,有回音。

大家最好在安静场景下收听~

👧对话的人:

早见hayami,blogger/vlogger/podcaster,播客「余生皆假期」主播。

个人网站:hayami.typlog.io/

微博/b站/小红书/即刻:@早见hayami

公众号:Hayami


🎙️主播:

林安,内容创作十年,文字、视频、音频多栖发展,热衷观察记录生活并在网上讲废话。做了一个人物采访专栏《100个不上班的人》(至今仍在填坑中),出过一本书《只工作,不上班》。

全平台都叫「林安的会客厅」。



-什么是网络暴力?


林:你觉得上升到哪种程度算网络暴力?


早:我特地Google了一下, 上面写的是:

借助互联网这一载体,对受害者进行谩骂、抨击、侮辱、诽谤,并对当事人的隐私权、人身安全进行威胁或某种不良影响的行为。

但我觉得其实没那么复杂。我自己的定义是:所谓网络暴力是上升到个人的、重复性的恶意解读。这两个条件要同时满足才算是网络暴力。

它首先要从你的这篇文章或者你的作品上升到你这个人,而不只是针对文章里的某一个观点进行抨击。

第二个就重复性,他如果只是对一个事情发表观点,我觉得没什么,但如果他持续性对你个人进行攻击,我觉得就是网络暴力。

林:你遭受过这种上升到个人的、重复性恶意解读暴力吗?

早:一般来说,我受到网络暴力有两种原因。

第一种,很多人觉得我的态度比较高高在上,给人一种傲慢的感觉。

第二种,我自称是一个女权主义者,我在很多性别议题上会发表我的观点。这个会引来非常多人的愤怒。这种愤怒其实和对脱口秀演员杨笠的愤怒是一样的。

我觉得我在性别议题上受到的网络暴力是更多的,他们甚至会做到什么程度?我有次发了一个类似于“男的不行“的一个推文,当然这个东西肯定不是只有这一句话,我写了很多很多,然后里面可能夹杂了一句“男的不行”的言论。

我觉得这在我们同温层里或者女性之间已经成为了一种共识,没有什么好辩驳的了。但是很多男生看了巨生气。

他们有的人比较懂技术,他们会做一个网站,做出hayami语录生成器,然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行”之类的,还会把我那篇 blog 里面的内容截取下来,做一些表情包。

他们还会攻击我的个人网站,还是网站的开发者后来把它修复了。还有一个类似于“anti-早见hayami“的群。

-内容创作者遭受网络负评时的心态


林:作为内容创作者,第一次在网上因为发布的内容而遭受到上升个人的曲解的时候,你是如何调整心态的?

早:有一次我在外面旅行的时候,发表了一篇文章,讲的是广州和上海的在地性,那篇发到即刻之后被很多人转,我朋友说那天她的首页全是转我那篇的信息,而且大部分人是非常负面的评价。

有的人会针对里面的内容进行一些解读,这我是 OK 的。但有的会上升到说这个博主非常的高高在上之类的。

其实我不太在即刻看这些评论和转发,我一旦知道它出圈了,就马上把通知消息给关掉。因为我知道看这些肯定会给我带来困扰。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作品在发表之后就不属于你自己了,它的解读权在读者手中,他人无论怎么解读都OK。

但是我看到别人说我高高在上的时候,还是会产生自我怀疑。但我不会在即刻说这件事,可能就回豆瓣说。

因为豆瓣是我的一个避难所、娘家一样的存在。我在豆瓣说:我平时会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吗?

其实评论区会回应你的都是在豆瓣比较喜欢你的一些人,他们会说“不会,我觉得早见很闪闪发光”。

反正就是一直安慰你。但有一个豆友给我发了一个很长很长的邮件,她说: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你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可能早见平时在互联网上呈现出来的都是一些比较光鲜亮丽的状态,即使有沮丧的一面,也都是一种过去了的心态,所以会让大家觉得你可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你发这个是因为想要去反思这种状态,还是想要根据别人的评判去定义自己?”

当时我回答说,其实也不是想要发出来得到别人的纠正或者肯定,而是我觉得豆瓣的友邻比较了解我,我不在其他平台发的内容都会在豆瓣发。那是不是他们能看到我不太好的一面,能不能作为一面镜子照出我不好的部分。

-在不同名字和角色中切换,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林:那这次问了豆瓣友邻后,别人也给了你一些回复,你最后得出来什么结论呢?

早:我觉得这不是我的问题,我在真实地展现自己。可能我们之间有文字的隔阂在,没法见到彼此真实的模样。如果我们线下见面的话,你可能就不会觉得我高高在上,这只是我真实的生活而已。

所以我也没有很 care 这件事情。但是会有一些moment,你看到别人这样反馈的时候,还会有一刹那的自我反思。但我不会把这个自我反思带很久很久,我可能就会想一会,然后就不想了。

我觉得网络上任何人看到我的文字、音频、视频都不了解我。因为他们没有在现实里看到我真人是怎样的,你基于文本和视频里的那个hayami去揣度她的意思,评价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可能就是一种比较有隔阂感的东西。

我在互联网大厂上班的时候都用花名,那是我的职业身份。但我在网上表达的时候,我用的是早见这个名字,它也只是我在网上表达时用的名字。我在线下也有一个我出生以来妈妈给我取的名字,那又是一个我。

很多时候我在不同角色间切换,能够保护我免受很多攻击。


-来自线下的真实陪伴,是消解网络暴力的一种方式

林:问你这个问题是因为,不是每个人在遭受网络暴力的时候,都能很好地消解,很多人会一直记得这件事情,甚至成为他的一种困扰,或者说自我评判。

如果我们能找到一种方式让自己逻辑自洽,去消解情绪,那么网络上的很多暴力对我们来说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影响,让我们甚至不敢在网络世界发声。

早:我觉得面对网络暴力很重要的一种消解是“线下的、真实的、来自于朋友的网络支持”。我记得我有一次遭受网络暴力挺受伤的,是因为他们不光是网络上的人,他们是一些从网上走到过线下的人,和你的接触和了解也更多。

但这些人也开始在网上对你进行暴力的时候,你会觉得很受伤。为什么他跟你有过真实连接,还要这样恶意揣测你?

有一天下午,我真的就是喘不过气来,很胸闷的感觉。正好有另一个朋友也围观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她从公司带来了绿豆糕,叫我出去散散步。和她一起出去散了步就好很多了,迅速从那种胸闷的状态里面解脱出来了。

林:我们在网上收到的负面评论,有些我是完全不 care 的,骂我骂得再难听我也不会动感情。

但是有一些评论确实会让我很难过。比如说他从我还是一个小透明的时候,就一直在默默关注我在网上更新的内容,那个时候你们有非常多交流,到了某个时刻他说你变了,这种时刻让我很难受。因为曾经我们在网上是很亲密的关系。

第二种,是现实生活中见过面的一些朋友,如果他们也对你有一些误解,也会很难受。

如果是完全不认识的人,我会想:这个人,我接下来的人生中有机会跟他线下见面吗?大概率不会。

就算见到了,我会跟他建立进一步的关系吗?也不会。

我就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为一个我这辈子不可能再见到的陌生人,破坏我此刻的心情。想通过这个之后,瞬间轻松很多。

早:这让我想起曾经在豆瓣上看到一个友邻写的一段话。

“我觉得此时此刻的心情是很珍贵的,我不想因为别人对我可能产生的误解和攻击,或者是将来一些不好的东西而浪费自己当下的每分每秒。”

她最后说了 5 个字,让我非常受激励。她说“坦荡者无畏”。我到现在还被这句话激励到。

-做内容不垂直,多平台分发的创作者,会怎样?

林:我觉得国内做内容创作的人挺割裂的,我自己也是。我记得你昨天问我一个问题,如何去平衡内容在不同平台的垂直和不垂直?

我自己的做法是在不要求你垂直的平台展示自己的真实生活。我不可能天天在豆瓣写“ 10 个方法教你做好一个内容创作者”。但是如果我要去做抖音或小红书,我不可能用豆瓣那种方式做,想些什么就写什么,展示最真实的自我。

还有一个点是我觉得那些把自己工具化的人,初心可能就是想涨粉、接广告。我不知道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早:首先是出发点问题。很多人做账号是为了流量、涨粉、变现,或者是要创作一个自己的品牌等等。我可能创作 8 年以来,初心就是我有自己想表达的东西,我就去表达了。

其实去年年底的时候,我从公司离职,就面临一个选择,我要不要成为一个盈利性的创作者?我想了一段时间,觉得还是算了。因为我之所以能坚持 8 年,是因为这个事情根本是不需要坚持的。

我可能一年写 100 多篇blog,做 30 多期播客,拍一些视频,都是因为我有想表达的东西,我觉得这些东西是很宝贵的,不想因为我要变现做账号,而影响了我表达的自由和快乐。

第二点,我其实也蛮想试验一下,如果我在一个需要垂直的平台做一个不垂直的账号,会变成什么样?比如说小红书,它可能是现在互联网上最要求内容垂直的一个平台了。但是我在我的简介上写说“内容不垂直”。

我就想知道这样一个账号能有多少人订阅和关注?

第三点,我以前做内容行业的产品经理,自己就参与了这部分平台的规则制定,我自己都觉得很恶心。它变成了一个互不联网的东西,任何平台和平台之间是像一座座孤岛一样断开。

甚至你在小红书上可能连一个外链都不能插入,就不要说是一个 APP 了,我非常讨厌国内互联网的这幅德性。所以我觉得没有任何一个平台有资格独家拥有我的内容。就比如说我只发在小红书。凭什么?

我是你签约作者吗?你给我钱了吗?还是我多认可你这个平台?其实都不是。

那我就是要做全平台分发,我要手动去中心化。我靠自己手动分发的方式让每一个平台的读者都能关注我。而不是说这个博主在小红书,那我要下载一个小红书。

而且你如果自己生产过内容,就知道一篇内容的诞生有多不容易。你要牺牲掉自己的社交时间、运动时间、出去玩的时间,窝在一个地方,自己一个人去剪播客或者写文章。那我为什么做出来后不让更多人看到?

-源自内心的、真实自由的表达,是这个时代的稀缺品

林:我会发现有一些内容无论我发哪个平台,都会得到很多流量。那就说明这个内容本身是受用户喜欢的,它跨越了平台的限制。

我觉得你的内容在很多平台都能得到了还不错的数据,可能是因为内容本身足够吸引人。我觉得有些内容是可以跨越平台的。

早:我之前看一个newsletter里面提到了一句话,让我印象非常深刻:“小规模但真实的陪伴是这个时代的稀缺品”。

我觉得源自内心的、真实自由的表达是这个时代的稀缺品。很多人用小红书的时候会用一个动词叫“做”。所谓“做小红书”可能就是把自己变成一个账号,你选定一个垂类,然后把自己的标题全部统一成非常雷同的风格,把自己做成一个账号,而不是去做一些表达。

这个确实起号非常快,但我和一些创作者聊过之后,我发现有个问题,就是他们在做到一年之后会变得很痛苦。因为他是一个人,不是一个号

但是受众或者说平台只要求他做一个这样的账号。你不可能在一个非常垂直的内容里一直发同样的内容发一年,你还感到很快乐。

这对创作者来说也是很不健康的状态,除非你把这个号交给别人去运营,这是工作,是另外一回事。

第二方面,我觉得小红书有一个很明显的缺点,就是你的内容火,但你的人是不火的。除非你长得很好看,或者拥有一些标签。但其实很多时候内容被推出来是因为内容好,跟创作者本人是割裂的。

所以就算我有一些内容的点赞量和收藏非常非常高,但这些都是对我内容的喜欢,而不是我这个人本身。

林:内容火人不火这个事,可能跟平台本身的推荐机制是强相关的。很多算法推荐型平台,它的设计初衷就是为了推内容而不是推博主。

它们希望越来越多人能刷到这些爆款内容,持续在这个池子里看更多的爆款,进而让你对平台上的内容上瘾,获取你更多的注意力。

包括像今日头条、小红书,还有抖音的设计机制就是这个目的。但是像豆瓣,就还是一个通过关注流和订阅流看内容。

我觉得用豆瓣比较久的人是不会去看推荐流的,而是看关注流。但关注的人发的东西其实很快就能刷完的,不会像推荐流那么让人上瘾。

确实推荐流的平台更容易商业化,关注流的平台像豆瓣这种就很难商业化。因为用户在上面投入的时间、精力不会像其他平台那么多,而且我们看的不是那种情绪渲染型的内容,会激发人性中的很多情绪。

所谓爆款,激发的是人性中很负面的情绪。比如焦虑、贪婪、恐惧等等。

早:我以前在平台工作过,平台其实也不想让博主被推太多,如果这个博士流失掉的话,可能会对这个产品产生影响,他们也在规避这个。

我现在观察到了一个现象,就是大家都在做账号之后,你 follow 的也是账号,而不是一个人。

我有一个抵抗的方式是:我会用一些平台,但我很少去刷。如果我刷到的话,我会点击这个人的主页,把他的内容都看一遍。就是我会看人,不会看账号。

如果我对这个人发生了感兴趣,我可能不光看他的小红书,我还看他的即刻等。我可以从这些内容里面去组装、拼凑起来,说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过去有什么样的故事,他现在做出来的这个产品是因为当初有什么想法,他之后想要怎样做......然后再和这个人线下发生联系的时候,其实我对这个人了解得会更深一些——这是我抵抗碎片化摄入信息的一个方式。

-内容创作者的表达欲源自何处?

早:作为创作者,你觉得你在什么时候、什么状态下比较有表达欲?什么时候没有?

林:我对自己的观察是,如果我那段时间过得特别开心,现实生活非常滋润,我反而是没有表达欲的。反而是在经历了一些事情的时候,非常想表达。

一种是突破了原来很舒适稳定的环境,切换到另一个环境中,被新鲜刺激的场景激发的表达欲。

第二种是在痛苦的时候。因为痛苦的时候有非常多跟自己对话的场景,需要不断反思和思考,反而会激发出非常多很有价值的话题出来。

太开心的时候,只能分享“我今天好开心啊”之类的,但是我觉得那些表达没什么价值,只是生活的分享而已。

所以有时候我会想,如果要持续做内容输出和表达,是不是要一直让自己在那种痛苦的状态里。一旦进入持续幸福的状态里,可能就会丧失一部分表达欲。

早:会有表达欲丧失的时候吗?

林:在特别丧的时候会丧失表达欲。当然痛苦能激发创作,但是当你正在经历痛苦的时候,反而是说不出来话的。

比如进入了抑郁状态,那个时候不想做任何事情,更别说表达了。我记得木心在《文学回忆录》里曾讲过一段话,大意是:

让一个人发生重大改变的,一般是人生中的 3 件事。

第一,你有至亲的人离世了;

第二,你坠入了很深的爱河;

第三,你生了重大的疾病,被病痛折磨。

经历过这3件事, 可能会彻底改变一个人,让他做出和以前很不一样的事情。


-我们坚持创作的理由

林:你遭受过很多网络暴力,甚至人身攻击,但你还在持续输出表达,你觉得背后推动你的内在动力是什么?

早:第一方面是最本质的,因为我本身是一个情感非常丰富和饱满的人,我的想象力也非常丰富。

就比如我们大家一起出去玩的话,我可能会观察到很多大家观察不到的东西,并且会有很多联想。所以我天生可能会有比较敏锐的观察力和比较饱满丰富的情感。

第2点,我觉得我这 8 年来在网上做一些输出,迄今为止我还是获利者。就比如说我的所有现实朋友都从网上到线下的,我很难在真实的世界里去寻找志同道合的朋友。甚至我的亲密关系的对象,也都是从网上发展下来的。

然后第三,我自己本科是日语专业的,但我学校不是特别好,我毕业后能够进到大厂,有一份不错的薪水,然后到现在有裸辞的勇气。我觉得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互联网。比如说我在知乎写了一篇文章,然后有个人来找我做了一个类似于创业的项目,拿到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

然后大三的时候,我去互联网公司实习,也是通过在知乎上私信了一个人,然后大四校招我去了当时最如日中天的互联网公司,也是在互联网上找的人。

我其实校招的时候简历是没有过的,当时我就在网上找了一个人,我知道他这个公司的,我就把简历给到他,他就直接把简历递到了 HR 的手上被看到了,才有了这样的机会,所以我走的不是一个常规的流程。

我觉得互联网是一个杠杆,能够帮我去撬动很多以我的资质撬不动的东西,或者帮我获取更多资源,结交更多朋友,这些不是目的。

其实最开始的初衷都是因为,我有这样的情感要去表达,我有这样的思考,那它随之而来带来的资源和各种机会,其实是一个与之而来的东西。

所以我觉得从大体的情感上来说,迄今为止我还是一个互联网的获利者,并且我很感恩它,即使我受到了伤害。

林:我们都是偏内向型的人,同时又有很充盈的表达欲。我是高敏感性格,学生时代一直自命不凡,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但是在学生时代,当你在大的集体中的时候,是不会被别人认可和看见的。

所以从学生时代开始我的内心就有一股力量,觉得我是特别的,我肯定会被人看见的。

但是在当时的环境下,没有办法去实现它。但是有了互联网后,我发现它很好地满足了我内心的这个“被看见”的需求,我有了公平表达的平台让更多人因此而看到我、认可我、喜欢我。

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觉得这也应该算是互联网让我比较感恩的那一部分吧。


林安,《只工作,不上班》作者/播客「逆行人生」主播/自由会客厅品牌主理人。

代表作「 100个不上班的人」,持续调研跟踪自由职业、数字游民、远程办公等生活方式。


微博/公众号/小红书/b站:林安的会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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