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受了什麼苦?《 What are you going through》
資深編輯的作家好友生病了,持續不斷的治療無法讓病情好轉,
肉體被藥物摧殘到痛苦難忍,決定自行了斷,
她來向她求助,希望在她動手的時候,她能陪伴在側,陪她走完最後時光。
兩人雖然多年沒見面,這強人所難的要求,
有些害怕,但擔心好友獨自面對死亡,她還是答應了這項請求。
她們開車到好友找到能安安靜靜生活的美景勝地,
住進美麗民宿後,開始了幾天幾夜的談話,
她們聊品味接近的美食閱讀影像,
音樂;我深愛過的音樂,能撫慰、療癒我的音樂,
居然再也聽不下去。我完全不懂怎麼會變成這樣,卻為此而心碎。
聊她們曾經共度一段人生路的男人,感動過心靈的電影,說起書籍,
朋友說:有這麼多書在寫現代生活可怕的一面,很多都寫得很棒,
我懂我懂,用不著妳說。
可是我再也不想在書裡看到人的自戀、疏離、徒勞的兩性關係。
回憶舊時光,免不了說到女兒,母女倆已經多年不相往來,
有勇氣結束自己生命,卻放不下對女兒的心結。
她聽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安慰?勸解?都不必了吧。
臉上表情故做無事狀,其實心裡很慌,
於是打電話給前男友,反向他求援,期期艾艾說出自己現在的困境,
問:假如好友真死了,第一時間該做什麼呢?
報警嗎?是先連絡醫師還是檢察官?或葬儀社?
「我從沒聽過那麼悲傷的故事。」作者引用了小說《好兵》的開頭,
聆聽了一同在健身房許久的「老」面孔感嘆人已衰敗的中年,
比看自己老去更難受的是看所愛之人日益衰老。
她也常回想過去有段時間,『老』似乎是非常遙遠的事,
像是一種可選的方案,不是自然法則。
可是轉眼間,老就來到門前,緊追在後的是病,死。
就算她倆能夠同甘共苦一段,不會忘記倆人最後共享的歡笑,
等到最終那日來臨,她與罹病的好友,
終究還是要孤身一人,獨自面對各自全然不同的那段冒險。
《告訴我,你受了什麼苦?》是西格麗德.努涅斯繼《摯友》後,再次以第一人稱寫得小說,
原本準備自殺的女子,因為差點在浴缸溺水,打消死意,提前返家,漫長路途不再提一次死字,
讓陪伴者鬆口氣,覺得諷刺又好笑。人真正面臨死亡逼近時,會害怕,想活下去的意念格外堅定。
有意思的是書中人都沒有名字,僅用我,她,你,他代稱,猶如說書人般為讀者說一則老年友誼,一段關於生命,痛苦和療癒的旅程。
告訴我,你受了什麼苦?〈What are you going through〉
作者:西格麗德.努涅斯
原文作者:Sigrid Nunez
譯者:張茂芸
出版社:寂寞
出版日期:2021/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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