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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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船渡水的一路,船工讲起南方的种种,他听得入神。
从杭州的灵隐说到江西的神鬼,又拐过湘江,直至中原都让他沉醉入迷。
后来讲到北平旋飞的鸽子,闯关东,还有西伯利亚烟的味道,他越听越觉得无趣,以至于怀疑之前的故事到底有多少可信。
不是这样的,船工,没去过就不要乱讲,他说。
船工笑笑,摇橹向岸边。我也只能渡你到这里了,前面是你的目的,你最熟悉。
他在大庆上岸,虽然从未听说大庆的沼泽有行船的连通。
蚊子在耳边绕,也撞在腿上,他想起一夜风雨后地上一片片油绿,这样的记忆是他生长在大庆的独占,原来他也是有故事的人,只不过很难讲给身边人罢了——他们一下就知道那些油绿是水洼上挂满了蚊子的尸体。
划开粘桨的绿,故事从秋季的芦苇荡泛起,悠悠浩荡地穿过大兴安岭,目的是在黑龙江里涮洗船身,有一个新面貌,摇橹向江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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