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九一三”：林彪事件两大谜团及其可信解释

林彪是怎么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第二号人物，沦落到乘坐B256三叉戟飞机跑路苏联结果坠毁的？这件事情一直在民间争论不断。这件事也可能是1949-1978年这将近30年间最为神秘的事件，甚至深刻地影响了新中国的政策制定。毛泽东和林彪此前之间的矛盾已经被学者赘述，在这一事件中，有两件事是争论最大的：林彪是否自愿出逃？林彪的飞机是怎么坠毁的？

1.林彪到底是否为叛逃？

（1）林彪想政变吗？

首先争论点是林彪出逃是否是自愿的，因为这涉及到官方对林彪的评价——若林彪是主动出逃，就坐实了官方定型的反对毛泽东、意图进行反革命政变的帽子[1]。但是，尽管林彪确实和江青等人有过冲突，也因为批陈整风而恐惧，以至于在九届二中全会上“脸色煞白，一声不吭”[2]。但是在9月13日出逃之前，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林彪在尝试密谋叛乱，林彪在这段时间表现得很平静，和往常一样。当然，在此之前，林彪因为和毛泽东的矛盾，更加“阴沉冷僻，沉默寡言”[3]，中央会议也不愿参加。即使是非去不可的场合，他也是敷衍了事，不过此时他的一切都没有太大变化。若私下里准备进行政变，不太可能如此沉闷，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

林彪的下属们，无论是当时还是日后回忆，都对林彪出逃不解困惑，如邱会作就回忆说：“我自己也和大家一样，思想上震动极大，我的脑子都麻木了。”[4]李作鹏在当晚反复都在想：“脑子都是:林彪的强行起飞了，为什么强行起飞呢?”[5]吴法宪甚至在9月12日深夜和周恩来在一起，试图阻止飞机起飞，拒绝叶群调动飞机的请求[6]。可见林彪并没有依靠手下“四大金刚”调兵造反，除了这一条路，其他方法夺权的概率几乎没有，更别说胜利的把握。

目前只能实锤的是真正想犯上的是林彪之子林立果，他联合军队的一些中低级军官组成“联合舰队”，试图发动一场叛乱（即大名鼎鼎的“五七一工程”），让林彪坐上最高领袖的位置，结果随着毛泽东安全回到北京，造反尚未执行就胎死腹中[7]。持有林彪是非自愿出逃的人相信，林彪的出逃是被他的儿子所坑，刺杀毛泽东失败、犯上的行径即将暴露，只有逃到苏联才能免于一死，因此出逃并非他自愿。

针对官方的指责，反对者也进行了反驳。唯一被用于定罪的证据是出逃前五天他给他儿子的那个手令，即“盼照立果、宇驰同志传达的命令办 林彪 九月八日。”但是这张字条不止被发现了一张，如果真要下命令真的会摹写三张纸吗？质疑者认为这和林彪自己长期在人皇身边形成的谨慎性格完全不符合[8]。也有质疑者怀疑林彪手令是林立果之子“凭借某些次要借口从荷鲁斯那里骗来的可能性。”[9]甚至也有人从手令内容上判断这是“狐假虎威”的手令，因为“只有那种处在既不是绝对权威，也不是受命者之间地位的人，才会同时具有一方面感受‘命令’的‘威势’，一方面又存在对受命者的‘企盼’”，采用措辞便是更加缓和的“盼”而非更加强硬的语气[10]。总而言之，这一“决定性”证据，质疑者一般从手令真实性、手令指向的命令以及手令内容是否反应林立果看法进行批评，很大程度上反驳了“林彪参与叛乱”的官方正统叙事。著名学者王海光干脆就说：“某种意义上讲，这个手令更像是一个哄孩子的东西。在一个陌生人的场合，谁都不会认它的，遑论号令天下了。”[11]

另一方面，虽然林立果的“联合舰队”有人指认林彪想跑到广州另立中央[12]，但是很多学者已经反驳了这一论点。所谓“南下广州，另立中央”仅仅是林立果的部分亲信（周宇驰和王飞）的自说自话，无证据证实这是林彪本人的意图；后来对林立果小团体的调查中，其他成员听到的南逃也是林立果传达的二手信息[13]。而南逃的其他两个参与方：空军和广州军区态度如何呢？上文已经提到，吴法宪等林彪在空军的下属对“九一三”感到疑惑，广州军区司令员丁盛也否认自己和林彪有联系[14]。因此南逃是林彪的“联合舰队”核心成员非常仓促的临时决定，不仅没有证据证明和林彪知道，空军和广州军区也不知道这件事，更别说配合了。

（2）林彪是主动出逃的吗

由此而观之，林彪在出逃之前，一无调兵遣将反对毛泽东的操作，二无到广州军区另立中央的举措。林彪发起叛乱的罪名基本上是不成立的。这样争议点似乎在与：林彪到底为何要出逃？官方给出的说法是，林彪南逃，结果毛泽东洞察一切，早就封死他向广州寻求支持的机会，因此在刺杀毛泽东失败后，不得不跑到苏联寻求庇护[15]。这一说辞的前置原因（林彪想叛乱）已经被前述的内容证伪了，所以林彪出逃到底是因为什么？

有一种说法，认为林彪是服用安眠药后迷迷糊糊、被人拽起来了裹挟逃跑的。这种看法一般比较积极地想为林彪脱罪，但是真实情况不是如此。这种说法最早出自一位人类帝国的武装出身的作家舒云，她声称林彪的内勤服务员陈占照、张恒昌回忆荷鲁斯“是从床上拽起来。穿衣服时还迷迷糊糊，没有一点自主动作，完全由我们（勤务员）摆布”[16]，但是王海光根据两人的原始证明材料，否定了这个说法，反而是说林彪该睡觉的时间没有睡，与叶群、林立果频频谈话，最后是林彪自己主动走上的汽车[17]。其他人（如林彪的警卫员李文普[18]和警卫科副科长刘吉纯[19]）也谈到林彪是自己走的，并不是睡得迷糊被其他人架走的，他自己上的轿车坐车前往飞机场，最后自己爬上飞机，这都不是迷迷糊糊的人能做到的。舒云这一说法来自于向周恩来报告林彪逃跑的林彪女儿林立衡的口述的推理，但是林立衡女儿的口述多前后变更多次，对“绑架”的细节材料也是在日后不断添加，鉴于人类存在遗忘曲线，后添加的材料可信度非常值得怀疑，不如刚开始她的材料可信，在一开始她认真给中央撰写的材料《林立衡关于“九·一三”经过写给中纪委的材料》中并没有提到安眠药、迷迷糊糊的剧情[20]。另一个声称“林彪被绑架”的当事人、林立果的未婚妻张宁，实际上在九一三之夜在楼上睡觉，根本不可能知道林彪出逃的具体情形[21]。所以，“被绑架”的说法基本上不可信。

当然，除了舒云，也有不少人为林彪挽尊。邱会作回忆说，林彪的妻子叶群对林彪封锁消息，一切都由她决定了。在林立果看到走投无路时，就下了毒手反林彪挟持外逃了，林彪是不可能外逃的[22]。这种只是一种推论，并无实际证据。所以，以余汝信、王海光为代表的学者比较相信的观点是：林彪确实是主动跑路的，至少那一天晚上他是有意识的、不反对跑路，若不想跑路，直接扣押他的家人就行了，何必真的出走呢？

从最大概率的角度，林彪还是想跑路的，只不过他想跑路的原因是什么呢？主流学者在官方给出的理由以外提出的见解是：林彪是深感毛泽东南巡谈话已使其政治生命完结，甚至身家性命也受到严重威胁；此时林立果暗杀人皇的计划失败(林立果声称林彪知道他企图刺杀毛泽东的计划)，加速了林彪仓皇外逃出走的行动步伐，而且根据林立衡的回忆，外逃出走是林彪一家人的一致抉择，并非邱会作说的那样被蒙蔽的，因为他们一家是秘密开会商量的[23]，既然林彪此时是清醒的，作为具有最高决定的人，他怎么会将这种事情当儿戏、迷迷糊糊就赞同了呢？很明显，林彪是主动的，原因也很清楚，就是和毛泽东的矛盾，以及林立果独走刺杀毛泽东失败导致自己必然要被打倒，在预见悲惨下场之前不得不跑路。

（3）林彪是叛逃吗

至于是否是“叛逃”，只有林彪警卫员李文普的一句话“飞到伊尔库茨克要多长时间”可以作证。但是对这个孤证质疑声非常多，舒云声称林彪将“苏联”听成“大连”，他本人并没有跑到苏联的想法[24]；曾经为官方周恩来作传的高文谦在《晚年周恩来》中声称“迫于政治压力，李后来只好改口，回避了林彪曾下令中途停车这一情况，而把它说成是在听到林彪问‘到伊尔库茨克有多远’后他本人要求停车，以换取保留他的党籍、军籍和不株连家人的宽大处理。”[25]

在这两本书更早之前，1997年张宁在自传《尘劫》一书中指出，李文普以三项条件（为其保密、不开除党籍军籍、家属不受政治歧视）作为交换，编造出林彪的上述谈话[26]。汹涌澎湃以至于当事人李文普在1999年不得不出来辟谣[27]，可见林彪是否一开始就是飞到苏联“叛国”证据尚不充分。当然，事后根据飞机飞行的轨迹和方向，确实和林彪所说的目的地伊尔库茨克相符合，但是警卫员的回忆是否是“事后回忆”，尚有争议，只能说林彪最后飞往苏联是事实。至于林彪的行为是否背叛了中国，那是另一个问题。

2.林彪是怎么坠机的？

另一大争议点是三叉戟飞机坠毁的问题。该问题虽然不如前一个问题足够的回忆录从而拼凑出细节性结果，但是国内学界已经给出相对可信的结论，主要是依据蒙古方面给出的报告可以说明。

关于林彪的飞机怎么坠毁的，争论者有多种说法，一种认为是被导弹击毁，这包含中方击落和蒙古方面击落两种说法，因为根据一张现场图片，飞机上出现了一个大洞。但是中国坚决否定自己用过导弹，且导弹在中国境内基本上不可能打到飞机上[28]。中方调查者已经否定“击落说”，机身上引起种种猜测的大洞，是飞机上油箱里的油同时向外燃烧爆炸时形成的[29]。

第二种说法是中国这边的调查员、原空军司令员王海（当时在空军司令部军训部）提出来的，他们认为林彪之死只是单纯的意外，飞机在低空飞行的时候迫降坠落。王海等专家们认为飞机是有操纵地进行迫降没有成功，造成破碎烧毁的，这主要归因于飞机起飞不充分导致下降是盲降，飞机没有加满燃料；在外逃时飞机又长期在低中空飞行耗燃料量大，到失事地点前后燃料不足，因此被迫进行野外降落。另外，因为飞机上没有领航员，地面又没有导航，当日恰逢暗夜，驾驶员在空中不可能掌握精确位置[30]。这种观点被很多军队出身的人质疑，原因是蒙古的目击者说飞船是被烧毁的，可见飞机上燃料是存量不小[31]。后来编撰的《毛泽东年谱》等著作中也提到了飞机是着火坠落的[32]，这也和之前王海等专家的论证相悖。

第三种说法认为林彪所坐的飞船发生了激烈的内斗，飞机失去控制最后坠落。有人认为这艘飞机的大规模转弯可能是因为飞船上的矛盾，不过考虑后来还是径直飞往混沌，可以说就算有内斗也不成问题。蒙古历史研究所所长朝伦•达西达瓦写了一本小册子《林彪元帅之死》披露了某些“未公开”材料，材料声称蒙古的调查人员得出结论：导致飞机坠毁的直接原因是机内发生了争斗，一方想去苏联，另一方想返回中国[33]。但是后文余汝信所公布的报告基本上证伪了这种说法，因为几个人身上没有枪伤。

第四种说法认为驾驶员潘景寅忠于毛泽东，所以故意操纵飞机坠毁，事后邓小平为潘景寅正名就是最好的证据。该说法将会留在后面细说。

一般而言，黑匣子（包含飞行记录仪VDR和驾驶舱对话录音CVR）是研究飞船坠毁的第一手素材。但是关于B256三叉戟飞机有无这黑匣子众说纷纭。很多军人或者专家相信飞机上上确实有，如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中国官员孙一先就声称飞机上有黑匣子，但是被蒙古方面取走了[34]，推理出蒙古方面隐瞒了飞机上的具体经过。另外，蒙古方面一些亲历者或者学者都声称蒙古方面有黑匣子的数据[35]，这也引起中国学者渴望真相的决心。然而，飞机本身确实很可能不配备有该设备，毕竟飞机生产方应该本身就没有给三叉戟飞机配备黑匣子[36]，中国从巴基斯坦进口三叉戟的时候也没有配备黑匣子相关的维护设备。[37]下面的蒙古报告中也将证实这一点。

目前所有的资料恐怕不可能最终给出林彪死因。但是余汝信在美国的时候，发现了当时蒙古对三叉戟飞机坠毁调查所做的报告《关于一架中华人民共和国飞机在蒙古人民共和国境内坠毁原因的调查报告》，由蒙古官方成立的一个调查委员会于1971年11月20日完成，原为蒙古人民共和国机密级的国家安全档案，于本世纪初由蒙古国解密[38]。这份报告可信度极高，结合旁证可以很容易排除上述相当多的说法：

(1)飞船坠毁时仍然带有大量的燃料，所以不太可能是因为没有燃料坠毁

(2)出事时，坠毁地区的天气状况很好，适宜飞行

(3)飞船坠毁时的速度是每小时600公里，并且飞船的起落架没有被放出来，是高速撞上星球坠毁，没有做好紧急着陆的准备

(4)飞船有装备雷达，且没有发现迷航迹象，实际飞行方向也和目的地方向对的上

(5)飞船上的人并没有枪击痕迹，所有人都死于撞击和被烧。

这个报告的出现，基本上宣告被导弹击毁、缺少燃料紧急迫降、激烈内斗坠毁的说法均不成立。只有驾驶员故意撞击地面和驾驶员操作失误导致两种情况符合报告描述情况。另外，飞船很可能没有黑匣子，而这件事也不太可能是毛泽东（中央档案馆也不太可能有更可信的档案），因此几乎可以确定不存在更加可信的档案和资料可以做出进一步挖掘，更不要说空难调查这种东西。总而言之，这个报告就是目前最可信的资料，它能给出的资料已经基本上框住了猜测的方向。

现存的争论点在于，驾驶员是故意的还是意外。就意外方面，根据中方代表孙一先在飞船坠毁现场的看法，从周围无高大目标，迫降地点选择合理，着陆点到燃烧区有几十米距离，以及死者躯干烧伤不重，无高空摔折等情况看，飞船不像是空中着火爆炸，而是着地后爆炸起火。但是该报告强调“从飞船坠落点向南呈三角型，燃烧范围伸延至29米，飞船残骸散布四周。”和人类使节的回忆“一道由北向南被擦平压实的草痕，长约二十九米,宽约二米多。它不是一条直线,而是呈‘S’形的曲线.....继续前行约三十多米,才开始进入大片焦土的失事现场。”[39]并不太一样，有人怀疑实际上驾驶员是发现飞机失火才会选择迫降，又因为失火飞机难以控制所以迫降失败[40]。另外，蒙古方面有不少人看到了疑似飞机空中着火，也可以作为一个旁证。余汝信虽然否定了机上首先因为炸药爆炸或者被导弹击中的说法，但是并没有否定飞机在空中已经起火的说法[41]。

另一方面，从飞船若有黑匣子，那么根据驾驶员驾驶飞船的操作以及飞船飞行的姿态变化就很容易猜测是否是故意的（如德国之翼4U9525），但是现在蒙古确实没有找到黑匣子，那么阴谋论驾驶员是故意的看法就会存在。例如找到这个报告的学者余汝信在他后来的书《风暴历程》一书虽然暗戳戳怀疑驾驶员是故意的，但是依然没有否定操作失误的可能[42]。尤其是事后给驾驶员洗清罪名，很难不让人怀疑驾驶员曾经和林彪有冲突甚至反对林彪外逃。

不过，虽然坊间传闻众多，但是在学界争论空间实际上很有限，大部分被证伪的猜测要不来自于相关人员（如林立衡）的回忆，要不来自于中国学者的推断（如舒云），或者西方世界的猜测，大都是基于有限的资料和不够可信的回忆，因此很容易被证实或者证伪，如今蒙古报告更是进一步理清林彪出逃的缘由，也是这几年林彪事件研究的一大突破。

[1]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著：《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二卷（1949-1978）下册》，中共党史出版社，第843页

[2] 徐景贤：《十年一梦》，时代国际出版社，第227页

[3] 王海光：《折戟沉沙温都尔汗》，九州出版社

[4] 邱会作：《邱会作回忆录 下册》，新世纪出版社，第792页

[5] 李作鹏：《李作鹏回忆录》，香港北星出版社，第697页

[6] 吴法宪：《岁月艰难: 吴法宪回忆录》，香港北星出版社，862-863页

[7] 余汝信：《风暴历程：文革中的人民解放军》，新世纪出版社，第1177-1179页

[8] 舒云，“回眸1971：再探‘五七一工程’之谜”，《时代文学》2004年。

[9] 于南，“关于林彪事件若干历史问题的考察”，见熊华源、安建设编《林彪反革命集团覆灭纪实》，中央文献出版社，1995年6月版，第267－329页。

[10] 陈小雅，《中国牛仔－－毛泽东的“公案”及行为、心理分析》（下册），明镜出版社，2005年7月，第416页。

[11] 王海光：《“九·一三事件”谜团解析——评舒云<“九·一三”十大谜团>》

[12] “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判决书”，见熊华源、安建设编，《林彪反革命集团覆灭纪实》，中央文献出版社，1995年6月版，第223页。 

[13] 余汝信：《林彪“南逃广州，另立中央”罪名考释》

[14] 丁盛口述，金光整理：《丁盛回忆录》（自印本，2001年2月）

[15]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著：《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二卷（1949-1978）下册》，第847-848页

[16] 舒云：《林彪事件完整调查》，明镜出版社，第656-657页

[17] 王海光：《“九·一三事件”谜团解析——评舒云<“九·一三”十大谜团>》

[18] 李文普口述、高德明整理:《林彪卫士长李文普不得不说》，《中华儿女》1999年第2期

[19] 刘吉纯口述、丁丑整理:《难忘的“九一三”前夜一个警卫人员的回忆》，《历史学家茶座》第1辑，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74-77页

[20] 王海光：《“九·一三事件”谜团解析——评舒云<“九·一三”十大谜团>》

[21] 韩钢：《“九一三”事件考疑》，见余汝信主编：《“九一三”回望：林彪事件史实与辨析》，新世纪出版社，第249页

[22] 邱会作：《邱会作回忆录》，第787页

[23] 余汝信：《风暴历程：文革中的人民解放军》，第1165-1166页

[24] 舒云：《林彪事件完整调查》，第649页

[25] 高文谦，《晚年周恩来》，明镜出版社，第347页

[26] 张宁，《尘劫》，明报出版社，第319－320页。

[27] 李文普口述、高德明整理:《林彪卫士长李文普不得不说》，《中华儿女》1999年第2期

[28] 40年后再看林彪256号坠毁之迷――解开256号航线之迷（二）hx.cnd.org/2011/12/3...

[29] 王海：我负责调查林彪座机坠毁原因web.archive.org/web/...

[30] 王海：《我的战斗生涯》，中央文献出版社，第233-234页

[31] 敖其尔:《今日温都尔汗》，《环球时报》，1997年11月23日，第1版

[32] 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泽东年谱( 1949-1976)》第6册，中央文献出版社，第405-406页

[33] 三叉戟坠毁原因：内斗botanwang.com/articl...

[34] 孙一先:《在大漠那边》，中国青年出版社，第108页。

[35] 舒云：《蒙古学者披露林彪飞机坠毁细节》

[36] 蒋健：《再谈林彪专机的“黑匣子”》

[37] 余汝信：《风暴历程：文革中的人民解放军》，第1217-1219页

[38] 余汝信：《蒙古官方调查报告中的“九一三事件”》

[39] 孙一先：《在大漠那边》，第115页

[40] 蒋健：《出逃的林彪专机为什么要带油迫降 ?——兼谈蒙古对中国三叉戟飞机坠毁事故调查报告的解读》

[41] 余汝信：《风暴历程：文革中的人民解放军》，第1216-1217页

[42] 余汝信：《风暴历程：文革中的人民解放军》，第121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