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無知到有知,從無法到有法。
當一個人認為整個世界都是以自己為出發點和中心點的時候。
某程度上,這個人已經達到思想上的自由。
試想像沒有任何地區國度約定俗成的繁文縟節;沒有任何道德觀念和傳統思想;更沒有任何民主,平等,公義與自由等等普世價值的羈絆。這樣一個國度存在嗎?
真正自由的土壤,是屬於野獸的捕獵場。橫跨國界,甚至整個神祕汪洋與蔚藍無際的天空。蠻荒的動物世界不講道德倫理,肚子餓了幼子同伴都可以吃掉;而用以控制進食,交配,居所權等資源的先後次序分配,是自然界絕對推崇的武力。
當一個國家內,某個城市或特定團體人士等,隨時隨地都可能面臨高臺摧毀性的打擊和破壞,危及人身安全。但仍然隨時保持著求生意志與堅強不屈的頑強生命力。這樣一個種族或群體存在嗎?
有一天,一條與世隔絕的貧窮農村裡走出來了一個十多歲,對家庭窮困潦倒的生活環境和現況很不滿的憤怒少年。他來到了城市謀求生計,眼看城市裡喧鬧繁華,夜燈五光十色,街道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目定口呆之際,他的肚子餓得呱呱作聲。為了吃飯,他大膽逐問了街頭街尾的乞丐大哥,哪裡有吃的食物。可惜,他言語不通,指手畫腳了很久都沒有人懂他說什麼。他被街裡嘍囉,地攤小販等眾人嘲笑,連踢帶打地趕走。沒錯,他竟以為城裡人都聽得懂自己村里話,認為自己所講的語言世界通行。不過,還沒有世界觀念的他覺得城市裡的人都很蠢很傻,怎麼自己說了整天他們好像一句也聽不懂?心裡默默種下了報復的種子。
不久後,他實在餓得頭暈。就逕自走進路邊一間破舊餐廳,看到客人用膳完準備離開座位。檯面上雖剩下不多的馬鈴薯和紅蘿蔔,但對飢餓感上腦的少年來說,這是很吸引人的免費食物。他走近桌子後也不向隔壁的侍應搭話,就吃起客人檯面上剩下的殘餘食物。風捲殘雲一輪後,沒想到意外地在剩菜裡竟能吃到少許肉沫。大快朵頤的同時,少年也承受著店裡旁人異樣的眼光。接著,他不以為然地站起,再走近另外一桌坐下,把剛剛離開的客人碟裡的剩餘食物吃得乾淨利落。當侍應生走近的時候。他雙瞳殷紅,以野獸般的眼神怒視對方,手口卻不斷把食物擺進嘴裡。嚇得年輕的夥計不敢作聲,只能呆呆看著。最後,少年提起餐桌桌布邊一角落,抹抹嘴巴,就摸著肚皮慌忙跑走。
吃飽喝足,他想找個地方睡覺,後獲得好事人大膽的「推薦」。他徑直地走進了左轉角路口的一家五星大酒店,想找個舒服的角落就地休息。後來這個滿身藏污納垢,衣衫襤褸的少年,就這樣伏坐在五星級酒店大堂裡的義大利真皮沙發上睡著了。不到兩分鐘,酒店著人驅趕該少年。該少年卻大聲吆喝:「怎麼嗎?還不讓人睡覺?!」當然也是村中里語,在場無人聽得懂。旁人之間也只互望一下,卻無人敢於糾正少年當下的行徑。
這刻,我認為該少年縱然懵懂,不諳世事,不懂觀人眉頭眼額。但其行為舉止,目空現實世界一切條文細理的「無知」,卻是充滿力量,毫不畏懼,海闊天空任我行一般的境界。他的眼光即使被蒙蔽,但對於此時以天為父,地為母的少年而言,滿足自我就是屬於真正意義上的自由。誠言,他所做所為要面對的這一切事情代價,並不只是「文明」社會裡僅僅「無知」就可以交代的。
當他發現自己原來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中心;這個世界原來有另外一種或更多種的語言;吃喝玩樂,跟找住的地方,工作等等,原來都需要不少錢財與人脈關係;世界原來是那麼大!自己是多麼的渺小?他到頭來先發現原來最好笑的人,像村里蠢鈍兒般傻頭擺腦的人原來是自己。後來的他更因為被社會裡生活的壓力生吞活剝,經歷了幾段糟糕的關係,變得很怕面對別人和自己。直到他認為自己被「無知」日漸侵蝕覆蓋了自己,更認為自己根本融入不了這個世界。就連當初膽大妄為的少年也生怕自己隨時都有機會被「公義」和「法律」「處理」掉。整天把自己鎖於一間狹窄的暗房,終日都過著懷疑,抑制自己的人生。
此時,該少年某程度上得到覺醒。他明白世界是由人類制定一連串高明的手段管治。用以分配資源與空間,同時加以控制人類活動,一切慾望及思想觀念等等。
就以上觀點,少年很快就釐清原來自己只是羊群裡的其中一隻羊,與他人無異。但同時,他為自己覺醒後而所得析的普世價值,社會道德觀念,一切的新鮮事物等等沖擊著腦袋而苦惱。他開始分辨不出到底應該怎樣過生活才算得上有意義,怎樣對待自己才覺得快樂?
在這個冰冷的城市,他開始懷念家鄉炊煙裊裊的黃昏和幻變不斷的日落日出景色。更懷念當初那個無知到極點但同時感受過,擁抱過自己所認為的「自由」。
這樣的一個故事,同樣地套落在二戰後來港的數以百萬計中國各地新移民。這時候,什麼普世價值,傳統思想觀念,平等自由,法治公義等頓時演變成生存危機管理與應對。當你人還留在內地,在要不被餓死冷死病死就是被炸死的情況底下,還談什麼普世價值?大道理?
除死無大事,這句話對生命還抱有熱誠和愛的人而言,實在強大。足夠讓人背井離鄉,橫渡怒海狂鯊;跨國界走險線,從戰地荒野舉目無親之境。終走到一個呼吸談吐自由,敢於選擇生活方式,卻沒有被恐懼和焦慮擺佈的國度。
假如死神都與你站在一起了,你卻沒有危機意識察覺,那就是你個人的問題了。
2019年末的湖北武漢。城裡眼看人人一病不起,人民之間面面相覷,心知不妙。稍有危機意識,有能力的人,要走的,第一時間就走的遠遠。這點從海外疫情爆發情況蔓延勢態可見,義大利,美國,英國,澳洲等等都是當時湖北武漢等等富有難民的首選。那麼老弱殘幼呢?窮人呢?
香港人百年來就是從鐮刀與錘子背後的世界活過來,早早為世界打響警鐘。就如當初李文亮醫生於疫情蔓延初期的告誡一樣。可惜,同樣地得不到國人的重視。
港人八十年代基於時代背景等因素而做錯抉擇,九七後才知道大難將至。然而他們是否會得到國際社會的認同,迎接遲來的公義?還是繼續不敵內部意識形態,人口和價值觀等滲透,自默認為歸中份子?後代自然會分曉。
將來,天道自有定奪。畢竟朝代更迭,政權交接的時期總會到來,問題在於遲早而已。每個朝代都會步向滅亡更替,只不過天朝上國更迭得更快一點。至於下個掌權者會把故土變得更好還是更壞,就無人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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