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2021年7月
2015年-2021年,我又参加了影像工作坊。
时隔六年,再看一直坚持拍摄的大家(虽然多了许多陌生面孔),心里有很深的敬佩。
看片的过程冗长又令人寂寞,许多片段的静默……无聊……间或搞笑……惊喜……
镜头正对着的村民们,眼里折射出对这些片段无比珍视的记录者,每一个片段都舍不得剪掉吧?
老师依然是酷酷的样子,只不过会场Ta的座椅上多了一个常备垫腰的枕头,临近工作坊前老师摔了条腰、助手伤到了手,各种波折从去年延续到现在,但大家还是毫不犹豫地聚到了南宁。
看片时,从头到尾一帧不落,而且总能从巨大的素材库里快速捋出主线——人物、故事、Ta的精神内核。老师不断把大家拉回主轴和故事核心上,又在某些看起来不打紧的小细节中,扯出特别动人的触点,把看似不相干的情节跟人物情感联系起来。跟其他协调员讨论说:老师至今依然保持每天一部的看片习惯,这或许是堆叠式累积的经验,但在思维的最深处,利用镜头洞察和表现人物,好像已经成了习惯?
在看片和剪片的世界里,蕴含着很多通用的底层逻辑,麻风病康复者的影像,跟我周遭的现实,遥相呼应。我甚至感觉当代青年面对的很多关于人生的难题,是可以在麻风病康复者的毕生中得到回答的,尽管那生命的厚度要重得多。
1.内心渴望与现实恐惧的对抗
很多康复者都抱有走出康复村、以某种方式“重返”社会或实现自身价值的渴望;
但同时又为现实中的歧视眼光、为可能给家人朋友带来困扰而恐惧。
两股强大力量在内心对抗,却化作嘴边波澜不惊的一句“在鱼塘边跟自己吹水罢”,落寞极了。
虽然我的害怕,常常显得更懦弱和自我围困,但有时候确是踏进了这样的怪圈,走不出来。
2.从光明处,走入黑暗,背着光走向了麻风病康复村
3.六十年的生活,压缩在静默无言的一天里
周小姐的生活,过了六十年,一如无声的镜头里,反复循环。
4.踹开天等的那道门
历经重重波折要回一趟曾住过的天等麻风病康复村,
拿不到钥匙、找不到入口,临了之时,与村民随行的志愿者阿三猛地踹开了那道铁门。
事后,阿三回忆说:“那当时是蛮生气的,搞啥呢,还锁上了?”
5.波澜不惊的生活,因为有了……而变得有意义起来
何伯和黄伯拿起了摄像机,开始记录康复村的点滴生活。
从他们一次次拿起镜头,从镜头后走到镜头前,那波澜不惊、静默无声的生活,就得到了改变。
人的感情啊,就存在于那些反复被呢喃的语言里,存在那条走不尽走不到头的回家的路上,存在于那冗长而静默的跟拍镜头下。
我们唯有找到生活里那串“……”的钥匙,才能打开人生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