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閱讀】《在一起，就好》

讀《在一起，就好》這部法國小說，讓我想起趙茲蕃寫的《半下流社會》。

閱讀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上，我相信絕對不會有別人將這兩本小說相提並論。

這兩本小說，應當是完全不同的，實在沒有拿來比較的道理。事實上，關於《半下流社會》的內容，我已經悉無所記，主角叫什麼名字？故事的情節是什麼？都不復記憶。依稀印象中，這書寫的是一群人在二戰之後的香港調景嶺，努力過著「在一起」的生活。

這本書因為有某種「反共」立場，而在台灣變成名作（後來作者又出了一本《半上流社會》），我國中的時候讀過。而在過了很多年很多年之後，曾經再買這本「名作」的新版，翻了幾頁，眼滿粗礪，遂有種不堪的感覺，閤上書本。

但我記得，第一次對於「相濡以沬」這個成語有所感會，大概就是在國中時讀了這本書的緣故。雖然重讀已經是不堪回首，但感受是很私人的，就像是調好了一種味道，就會自動收藏在舌根的深處。

這味道，如何才不會變臭酸呢？我想，如果一直回去找同一本書要找相同的感覺，臭酸的機率恐怕是不小。

在這世間，像乳香一樣越陳越香的書，畢竟是沒有很多的。

《在一起，就好》這本法國小說，安娜.哥華達寫的蠻不錯。比趙茲蕃的《半下流社會》應當是好很多。讀這兩本小說，都讓我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有時候，人生只需要很小的善意，不多的努力，便有機會得到了一種滋味，這滋味是酸甜苦辣但又不是，為了嚐一嚐、想一想，於是我們又有了在爛泥般的世界中、好好活下去的理由。

不過我想，這也是一本值得「經過」的書，而不是值得回顧的書。

人生走過半個世紀之後，便也多少有一點了解，在所剩不多的週末上午，能夠開著音樂靜靜的讀完一本小說，也是一種相濡以沬。

讀完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