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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白紙〉

Je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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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夢,我覺得似乎是彼此的譯夢,只是彼此的「換句話說」。
Me對我說,他曾經做過一個很罕見的「孿生夢」。

那像是電影《終極面試》般晦暗場景,只有Me一個人,桌面上就放一張白紙,要Me寫下:「你對上帝的認識。」就Me在夢境裡的理解,大槪就是「何謂上帝?」的這種定義式的題目,可是無論過了多久,白紙依舊亮晃晃白得發光。「可是我記得明明很用力寫個不停,像是用雕刻刀拚命想把字給刻下」Me說。監考官瞧他大汗淋漓慌張模樣,卻歪臉斜嘴露出撒旦般的陰鬱賊笑:「怎麼?原來你根本不認識上帝呵!」一會兒又補一句話說:「還是你認識的上帝不過就是張白紙。」或是像是拷問官引誘劃押的洗腦口吻:「寫不出來也沒關係喔。」


可是在夢裡同時搬演另個版本,薄膜霧翳半透明般覆蓋了這個故事的結構。
像是同時做了兩個半透明的夢,重疊一起各自播放畫面。

在另個夢裡,Me回想起大學時代的自己阿,對周遭發生的人際互動,就如同在沙發看電視裡的新聞般,似乎一切都歷歷在目,可是又離得遠遠的。Me一度以為只是蠻不在乎或者漠不關心的傲氣姿態作祟,之後常常回溯這段時期的人生場景,像一直倒帶,三番兩次重新召喚那些只活在扁平過往時光裡的替身演員,就是為了重演當時談話對象場景的那些傀儡軀殼。空殼殘影們終於開始顯得不耐煩,而慢慢對Me吐露真言,聽起來像是安慰:「當時的世界對你來說實在太複雜了,你其實已經盡力想跟上。」另一個還對Me說:「你以為我們看不出來,你不懂裝懂的那副屁樣?」那只不過是經歷到理解力的邊境,而經驗也蹩腳無助,一切都像隔著迷霧般,吃力且難以為繼。


這兩個夢,我覺得似乎是彼此的譯夢,只是彼此的「換句話說」。

我問Me說,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在你心靈角落,那些像擤完鼻涕的衛生紙,被揉成一坨一坨髒兮兮的紙球,或摺成紙飛機,被你亂射一通,撞在牆壁上,掉下來變得像是歪嘴腦震盪的小鳥屍體。那些被你扔棄在牆角,疊成山丘般的廢紙堆,裡頭的原本內容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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