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骑手的汕尾之战｜工劳小报 #20

本文转载自工劳小报，原文：https://newsletter.laborinfocn.com/issue20/

01 本期重点
外卖骑手的汕尾之战

2023年4月19日，汕尾市下着大雨，当地数百名美团专送骑手开始了罢工。这场罢工的起因是汕尾当地的美团代理商分多次取消骑手们的话费补贴、油费补贴、大雨补贴等，并将配送单价从每笔5元左右削减至仅3.8元。收入大幅下降让当地骑手无法忍耐，透过微信群串联后开始集体罢工不上线。下图是工劳小报整理的罢工事件经过，关于美团给出的妥协方案内容，请参考这篇访谈。

罢工开始的2天后，也就是4月21日，汕尾骑手们突然成为网络舆论甚至主流媒体关注的热点。因为这天凌晨，美团透过货车运送大批外地骑手来汕尾市区“支援”，整齐的黄色制服、一辆辆电动车落地的画面被当地骑手拍下。“美团跟骑手硬杠到底”、“打击罢工，美团换掉一城的骑手”等消息立即引发众怒。许多骑手联想到自己遭遇的单价下降、各种不合理规则；一些其它行业的打工人也借此表达对无耻的资本的批评。

尽管如此，大部分骑手和观察者持悲观态度，认为汕尾的骑手很难成功。然而，正如此前访谈所指出的，美团在4月26日宣布了一项薪酬调整方案，提高了配送费，并部分恢复了骑手的补贴待遇。目前为止，这一结果可以被视为对骑手队伍的分化，也可以被看作是美团的妥协。这场“汕尾之战”中，骑手们并没有取得完全的胜利，但确实对美团这头巨鲸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冲击。

罢工背后：平台单价节节跌

顺着汕尾骑手罢工事件的发展，我们回顾了过去几年间外卖骑手的抗议行动，发现平台降低配送费是引发骑手抗议的主要原因。根据中国劳工通讯的数据，自2017年以来，全国各地发生了共计72起骑手罢工行动。其中59起行动（占总数的82%）是因平台或当地代理商降低配送费或取消补贴所引发的。骑手们的罢工几乎都属于防卫性质，他们并非谋求提高单价，仅仅是要求不再进一步下降。

过去，发起罢工抗议的多数是众包骑手。众包骑手的收入计算方式与专送骑手不同，前者按照距离计算每单报酬。自2018年开始，许多地方的众包骑手遭遇了降价，例如5公里的长途订单从12-15元下降到不到10元，而近距离订单也从约5元减少至3.5元。山东烟台、重庆和浙江绍兴等地的众包骑手早在当时就开始了罢工行动。今年3月，连深圳这样的一线城市，美团众包单价都普遍降低到了3元。

而专送骑手长期以来一直被视为外卖服务的支柱，因此收入较为稳定，但情况也已经发生了变化。专送骑手负责覆盖站点附近3-5公里范围内的订单，薪资由基本工资（保底收入）和每单提成两部分构成。一般城市的每单提成约为5元左右，而对于北京等一线城市，如果配送量较高，每单提成可达8-10元。这次汕尾骑手所遭遇的单价下降即是每单提成的降低，从5元下降至3.8元，几乎与众包骑手的收入相当。2022年，晚点的记者采访到美团内部人士，据其所述：

过去 5 年，美团华东地区给加盟商的佣金下降了 30%。以杭州为例，2017、2018 年，美团平均每单支付给加盟商 10-11 元，如今下降到了 7 元左右。

美团整新活：没收顺路订单、控制众包骑手

在对汕尾专送骑手降单价的同时，美团还变着花样推出新服务，也都是以降低配送费为目的。例如，最近引起争议的主要是“拼好饭”：请商家推出一些廉价套餐，然后请收货地址相同或相近的不同顾客同一店家拼单收餐单。原本的多个订单合成一笔，平均每个顾客的配送费甚至连2元都不到。结果，对于骑手而言，顺路订单的价格被大打折扣。许多拼好饭的用户也并不完全在同一位置，有可能仅是同一小区。过去，骑手可以靠顺路多送订单获得的收入，现在完全被平台没收。

众包骑手的控制强度也在提高。4月中，美团公布了普通众包骑手有责拒单规则通知，将每日骑手可拒单次数从10次调降至6次。有骑手做过测试，一旦拒绝6次就会被系统强制下线，甚至后续接单也会受影响。这样一来，众包骑手所谓的自由接单不复存在，遇到难送或单价过低的单子也只能被迫前往，相当于强迫骑手消化低价单。

2022年，美团全年净利润28亿元。2023年，美团继续磨刀霍霍向骑手。

02
工人动态

—— 工厂工地 ——

24岁女工在上海工厂宿舍猝死，生前每天工作12小时

4月15日，一名24岁的女工在上海一家电子公司工作期间宿舍猝死。丈夫认为长时间的工作是猝死原因。由于工厂效益不佳，女工每天工作12小时，两个月只休息了两天。该女工夫妻曾都在家乡富士康工作，但因为想为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选择到外地打工。派遣公司试图用“因为工厂是按小时计费，工作时长取决于个人”的说法来逃避责任。阅读原文

‌浙江门窗加工厂失火，11人遇难

4月17日，浙江伟嘉利工贸有限公司厂房失火，造成11人遇难。该公司2015年5月曾因占用防火间距，被武义县公安消防大队罚款5千元。截至4月21日消息：省政府组成事故调查组，对事故原因进行调查；国务院安委会决定对该起重大事故查处实行挂牌督办。工厂为了利益最大化对安全隐患视而不见，安全监管部门渎职。一次事故的背后是很多工友的生命，还有他们家庭的巨大创伤。阅读原文1，2

‌制造业工厂搬迁倒闭潮致工人抗议数量陡增

2023年以来，广东省一带的工厂接连倒闭搬迁，企业大范围拖欠工资和裁员，激起越来越多工人抗议。由2022第四季到今年第一季，中国劳工通讯工人集体行动地图收录的制造业个案持续上升，工人抗议数量剧增达十倍以上。工人除了讨薪以外，诉求也愈来愈多元，包括迁厂／关厂、经济补偿金和社保等问题。阅读原文

—— 服务业 ——

瑞幸被曝罚员工抄写顾客差评

4月中旬，多位瑞幸员工发文称被罚写顾客差评、备注、日常检查标准，被罚多者需抄写几百遍，引发关注。4月20日，一位佛山的员工称只要接到顾客投诉，就会被罚抄写，昨日自己被罚写了差评50遍，今天被罚写了另一差评25遍。瑞幸的行为涉嫌侵犯了员工的人格尊严和劳动权利，违反了劳动法相关规定。阅读原文

抗疫期间突发脑梗不被认定工伤，上海一护理员与政府打官司

4月18日，上海一法院审理护理员张明与静安区人社局和区政府的官司。2022年3月12日，张明工作的精神卫生中心开启封闭式管理。3个月后的一天张明家属被告知，张明在一日下班回到住宿酒店路途中突发脑梗。当地人社局和区政府都不认定工伤。精神中心的代表表示，抗疫期间员工生活条件非常艰苦，每天工作时长都在10小时左右。张明是在工作强度大、长时间忙碌、进水也比较少的情况下，刚刚结束工作时发生突发情况，且本人此前无高血压病史。阅读原文

南昌县134名环卫工被欠薪3个月

4月中，南昌县环卫工被爆出存在严重欠薪问题。环卫工李先生反映东莞家宝公司从今年1月起就拖欠他的薪酬，“我是1800元一个月，有的是1600元一个月，因为拖欠薪酬，不少环卫工人都选择了辞职，这导致我们的工作任务更多。”记者调查后发现被该公司拖欠薪酬的环卫工人共计134人。家宝公司负责人称，政府拖欠服务外包费用导致企业运转困难，目前正在筹措资金，争取4月底发放所欠薪酬。阅读原文

—— 白领 ——

凌晨三点要求写检查，四名员工未及时回复被辞

4月初，甘肃一公司领导在群里发布消息，要求员工在晚上7点半以前回复“收到”。因为四名员工超时回复，领导认为自己受到挑衅，凌晨三点要求她们写检查，并在次日早上解雇四人。次日一早，这四名员工遭到解雇。其中一名员工朱女士已向当地劳动监察部门提出投诉，要求获得未支付的工资和提成。目前尚无结果。如今，一些公司领导不仅侵犯员工的私人时间和空间，还将其视为理所应当，仅仅因为自己的职位较高，就对员工指手画脚。阅读原文

超十万人离开了百强房企

截至4月16日，百强房企中，有43家披露了雇员和薪酬数据，其中35家的员工数量同比减少，累计减少了12.4万人。多家民营房企爆雷，投资、产品、设计等不能直接带来开源效益的岗位面临被裁撤的风险。商品房销售面积13.6亿平方米，销售额13.3万亿元，这是商品房市场自有统计数据以来最大幅度的下跌，整体规模回到2015年。阅读原文

—— 中老年劳动者 ——

63岁乡邮员在岗40年拿不到养老金

4月底，四川遂宁射洪市乡邮员多达110多位邮政员被爆出未领到退休金。其中，一位63岁的邮政员王水兴已经工作40年，因为没有获得养老金，他至今未退休。王水兴说，养老金的钱他是交到邮政部门的，但很多年以后才发现，邮政部门并未交到社保局去。如今该退休了，社保局却没有他的名字。被欠退休金的邮政员中，有9人已经离世。阅读原文

03
深度与评论

I. 人类真实故事集：在北京，超过6000人住在厕所里

作者讲述了两个北京厕所环卫工人家庭的故事。虽然身在首都北京，但两个家庭的生活空间却都十分局限，衣食住行几乎都在公厕旁狭小的环卫驿站里。而他们住所正与他们被歧视，被忽视的工作一样，隐没在一座现代化大都市的一处处角落里。“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一个8小时制4个工休的待遇，” 故事里的一名工人说，“我这点想法是不是很幼稚，太离谱，太奢侈，是我吃多了还是喝多了，我也搞不懂，但是这点想法不过分吧？” 阅读原文

II. 打边鼓：城中村的女工和她们的孩子

本篇文章介绍了“绿色蔷薇”的创始人丁当关于性别，儿童教育，与农民工母亲的思考和总结。“绿色蔷薇”是一个扎根于深圳城中村内为基层女工服务的草根组织。农民工子女教育问题在全国范围内一直很被关注，但丁当把目光从宏观的教育资源分配问题上暂时挪开，而聚焦在女工们平时与孩子们的亲子关系，孩子们的性别观念，和需要面对的教育环境等问题上来。在关注宏观的经济问题同时，这一视角对我们理解农民工子女的成长环境也非常必要。阅读原文

III. 北青深一度：夜班骑手心梗倒地后

2023年3月，外卖骑手黎安在一家夜宵店等单的时候突发心梗，十六天后仍未醒来。为了多跑一单，多赚一笔钱而导致身体透支的骑手，并不只有黎安一人。平台经济的激励模式让资本无需亲自监督催促就能让打工人为了多存一笔钱而牺牲自己的健康。而出现事故后，骑手又通常没有足够的时间与经济资源去和劳务中介打官司寻求赔偿。虽然近年社会对骑手的关注已经让很多骑手在遇到事故之后的维权状况有所改善，但对于骑手安全和健康的预防性保护目前还远远不够。阅读原文

IV. 财经杂志：中国第一代农民工，还在打工

50岁以上的农民工占全国农民工总量的27.3%，约7985万人，再过十年，他们都将跨过60岁，成为超龄农民工。而近几年，在医保、社保收紧的同时，一些建筑工地也开始限制工人年龄，从而加剧了TA们的生活和养老困境。而因为子女买房、教育等需求，这一年龄段又正是大部分中老年工人最为需要收入的时期。于是待遇一般的短期工，日结工，成了许多人无奈的出路。阅读原文

V. 网易：在监视居住中“悬着”的涉疫货车司机

三年的新冠“清零”政策对各地劳动者的影响已经无需多言。需要在各地之间来回的货车司机受到冲击尤其严重。韩东和贺宏国是两名因“妨害传染病防治罪”被判刑的司机。他们从未刻意隐瞒行程或略过核酸，却被公检以“未上报14天的所有行程”和模糊的疾病溯源推断为绥芬河疫情的主要责任人。而虽然“清零”政策已经取消，两位司机的刑罚却因为判决已经生效而无法取消，只能紧张地等待再审判决的消息。阅读原文

VI. 粉巷财经：警告、被罚、停产，陕北煤矿“乱象”重现？

2022年以来，陕北煤炭企业因环境保护、生产安全等问题受到行政处罚共663次，不少知名国字号的煤企亦位列其中。而最令人发省的问题或许是，为何矿监局如此频繁地处罚仍然无法打消众多煤业违反安全和环保规定的念头。当在加强监管的同时，积极发展其他产业，以减少对煤炭经济的依赖，或许是一个潜在的出路。阅读原文

VII. Chuang：The End of an Era, Labor Activism in Early 21st Century China

这篇文章完整地回顾了中国21世纪初期的劳工运动的类型、参与者以及阶段变化。作者认为这一波行动主义已经结束，最后一批劳工运动者在2010年代被拘留、迫使运动进一步地下化或被完全压制。对于，劳工运动者与工人的关系，文章中提到大部分的斗争大多是工人“自发地”爆发出来的。劳工运动者被工人的集体行动吸引，并试着与工人共同前进，而不是运动者驱动工人行动。阅读原文 中文机翻

04
调查与报告

1. 智联招聘：《2023年一季度人才市场热点快报》

2. 58同城、赶集直招：《2023年第一季度人才流动趋势报告》

3. 新浪：《2023大学生春招就业择业趋势调查报告》

4. 中国青年报社：求职者求职心理压力调查

5. 北京人社局：《2023年第一季度北京市公共就业服务机构市场供求状况分析》

6. 中华女子学院：《妇女蓝皮书：新时代中国妇女发展报告》

7. 中国老龄科学研究中心：《养老服务人才状况专项调查报告》

8. T3出行：《网约车司机职业健康调研报告》

9. 统计局：《2022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

05
工运谈

如何与平台资本更有效地较量——外卖工人集体行动中的组织问题

汕尾骑手罢工中，网络舆论纷纷怒骂美团摆出的大资本强势臭脸。有一些网友提出“工会”的话题，或者认为国内工会不给力，或者认为工人应该有自己的工会去保护日常利益。也有人出主意如何抵御工贼，使罢工更有效。工人集体行动中的组织问题受到许多关注。

关于骑手罢工的具体情况，现在能够获得的信息不多，只有一些视频号零散消息，以及当地关注者努力了解的粗略轮廓。尽管如此，我们仍然可以确认，汕尾骑手的罢工是近年来外卖工人被外界所知晓的行动中坚持时间最长的一次。从这些网络碎片化的信息中，我们可以了解到本次罢工的一些特点：罢工持续时间8天，且尾声仍有人不愿放弃；罢工期间工人抵抗住了资方凶狠的打击（压倒性的工贼破坏手段）；此次也相对成功地引起了主流媒体对于罢工的报道。特别是前两点，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工人行动中相较以前更强的组织性。

从一些消息中了解到，本地骑手用放车气、"打架"等方式阻止外地骑手破坏罢工，但还看不到更有力的罢工纠察队的形成；美团调整政策撤走外地骑手后，部分本地骑手悄悄复工，工人没有更统一的复工决策。从这个维度上看，罢工参与者的整体组织程度仍然相对松散——有行动组织的核心，但缺乏更系统的组织工作来统一行动和把握罢工的进退节奏。

从行业特点看，外卖工人相对于制造业工人，有更开放的工作场所，更独立的工作空间，也意味着工人间更为松散的联系和工作约束。这成为协调集体行动的难点。骑手罢一天工就没一天收入的处境，也是坚持行动的最大障碍。而工人中因预期目标不统一、个人经济情况、对资方压力的承受程度、各自派送计薪方式不同等差别，会在行动上表现出各种不一致。

这次工人之所以能够发动罢工并坚持数日，可能主要还是"归功于"当地美团站点短时间内接连3次的改恶政策，迫使工人们为了保卫利益而（被动）团结起来。正如一位参与罢工的骑手所说：“哪有那么齐心，都是被逼的啦”。

事实上，集体行动作为工人最重要的反抗工具，就是一个克服资方有意造成的各种工人间差异和分化的过程。每个参与过集体行动的人，特别是主要发起者或组织者，都会经历行动中产生的各类内部矛盾、分歧、甚至背叛。而面对这些困境，如何看到本质利益的一致，如何更为有效地动员工友行动，如何在资方的进攻中见招拆招，都需要工人对自身处境更深入的了解和更为细致的组织工作。

工人形成自我组织的过程，因为资方和官方的双重压制，显得尤为艰难；这也导致工人行动的经验教训难以总结、传播。因此，挖掘、扩散各类工人行动现状或历史的记录，为以后进行更为有效的组织和行动做准备，是一个值得努力的方向。

和很多行业的集体行动一样，外卖工人行动的发展和特点与外卖行业发展息息相关。外卖工人是如何在资方的进攻中逐步团结起来，发展出自身的组织意识和集体行动？曾经威震骑手江湖的"盟主"陈国江，又是在怎样的契机下产生建立全国性骑手组织的想法？这些都是未来作为劳工行动者需要思考和实践的重要课题。附文《外送行业发展及工人抗争简述》即是一篇总结性的文章，可以帮助我们进一步了解外卖行业的处境和抗争情况。

外送行业发展及工人抗争简述

前言： 本文主要内容完成于2022年，在观察疫情后时代外卖行业发生新变化的同时，回顾之前行业演变的情况和发生过的工人抗争，可以帮助了解目前新变化的产生，和工人行动的走向。 文章记述了平台资本在市场形成之初和工人之间短暂的蜜月期，而后不管是资本要将市场竞争的成本转嫁到工人头上的本性，还是一些资本占据垄断性份额时，强势压低人工成本、摆脱雇主法定责任，外卖工人的实际处境和整体收入都在资本的进攻下持…

工人自习室workerstudyroom

06
资源推荐

刊物：《工厂龙门阵》

工厂龙门阵是一系列发布于2012-2018年的工人刊物，主要关注的是珠三角地区工厂的劳动状况。“龙门阵”是四川话，意思是聊天、说故事。“工厂龙门阵”就是说说工厂里的事，涉及几乎所有跟工人有关的话题，包括裁员潮、要社保、罢工抗议、工厂宿舍的生活、工人之间的聊天话题、厂内管理状况、加班等等。特别的是，这些内容大多是亲身进厂打工者撰写的一手材料，对于理解工人的生存环境、精神样貌都非常重要。

工厂龙门阵一共9期，此外还有多本访谈集，都可以在无产阶级图书馆下载到：下载地址

07
法律与维权

判决1：要求员工每小时打卡不然开除，公司败诉被判赔偿2万

湖南常德一家信息公司规定业务员每小时都签到一次，并且还需上传现场拍摄照片。若有失误公司将扣除当天工资并处罚1000元，三次及以上，做开除处理。2021年底，业务员雷某因未按规定打卡遭公司开除。法院审理指出，该公司制定的打卡制度程序繁琐、要求严苛、次数多，并不合理。最终公司被判向雷某支付赔偿金2万余元。阅读原文

判决2：员工向前同事透露薪酬被开除，法院判决公司支付赔偿金

2016年，一茶业公司员工殷某被开除，原因是他曾向公司已离职员工提供自己的工资明细。公司认为这样的做法违反了《竞业禁止协议》和《员工手册》，认为殷某违反规定揭露了公司薪酬制度，于是将其开除。法院判决公司败诉，应支付违规赔偿金，原因是：殷某披露的是自己的薪酬内容，非公司整体的薪酬制度，实际未达到严重违反公司规章制度；提供自己的工资明细也属于合理使用。阅读原文

08
图片故事

今年又是毕业生的最惨就业季，无下限公司太多了。大家都知道的招聘规则是，如果薪资是一个范围，通常最低数字就是实际能到手的工资。所以这家公司来校园招聘设计人员，根本一毛不拔啊。

09
劳动碎语

作为一名互联网大厂的UI设计师，她每天在公司的工作时间长达13个小时。她说自己只有工作，没有生活。每天有不定期的会，做不完的工作，无法按时回家，“有时候我一边哭一边干活，怎么这么苦”，毛嘉妮想停下来但没办法，“如果不接受加班，就走人呗”。

来自《困在加班中：大厂员工每天工作长达13小时，公司曾把加班列入KPI》

天天在线以求职者身份咨询客运站车队，车队师傅却表示，“自己早就被裁了。如果你想到总站工作我可以介绍你进去。基本上就是一次跑一条线，一来一回，一天能有个150左右，如果能跑全勤就加200块钱。这就是总站司机的待遇。”合同按照工作量签，签的还是非全日制，等公司变好了就改成劳务派遣合同，但依旧是五险没有一金的待遇。

来自《“停运潮”席卷长途大巴车：艰难求生的客运站，和等待回家的人》

大部分杂技演员通常从3岁左右便开始训练，十二三岁就登台表演，职业生涯非常短暂，坚持久的也不超过30岁。同时，他们还要忍受伤病困扰。说杂技表演是一种高危职业，并不为过。中国杂技家协会副主席、上海杂技团艺术指导俞亦纲曾经多次呼吁，为杂技演员提供专门的保障体系。但眼下，并没有保险公司愿意为杂技演员承担风险。

来自《外包杂技演员，从高空坠落》

公司一句“缩减了名额”，或者“不合适”，就能把辛苦实习了几个月的应届生一脚踢走。不仅没有得到正式offer、被当做免费劳动力白嫖了半年甚至一整年，还错过了国内秋招、春招的宝贵时间，此后的求职难度直线攀升。实习了一整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父母也不是太能理解。妈妈：“你这早出晚归的也就一两千，图什么？”我只能说：“图一份实习证明。”

来自《实习生，比社畜还低两级》

本期小报周期（2023/04/11- 2023/04/28）

撰稿：非洲大蜗牛、星星儿、Y、向日葵、Joelle

编辑：非洲大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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