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與希望
改變,是一件多困難的事呀(感嘆貌)。
我們被養成許多既定思考與價值觀、社會長久影響下慣性展露的合宜行為、因著外在環境而做出的即時反應……;說真的,活到這麼大的歲數,這輛人生中古車已經開始螺絲鬆動、冒白煙,就連開長途都略顯困難,更何要來個緊急U-turn。
這一年……不,應該說是過去的一年,大叔覺得是近幾年遭遇的最大改變。
換環境生活與工作,重新認識新的合作夥伴,開展不同的事業關係,要把過去職場對待人事物的方式給變換……,其實上頭說的都不算困難。大叔較為不能適應的是,要在表演這條道路上,把曾經以為是這樣的、自覺有優勢的、確定這樣做是合理的種種,被迫放上未穩定天秤的另一端,而自己要在對面來回奔跑、不斷掂量、做出即時改變、避免失衡而全數墜落(這麼說是有點誇張了)。
在這條變化道路上,大叔曾經努力改變外在形貌與動作,例如在不同指令下做出回答。然而,在近一個月的半休息狀態下,大叔發現要移動的是「心」,是自己怎麼面對世界、怎麼走過時間、怎麼看待生命的根本思維。
這麼說有點玄,舉個實際例子好了。上表演課時,學生習慣服膺老師的指令,在被劃出的活動領地上,你要走出自己的範圍並插上旗幟,這等狀態下,我們去做並期待被肯定,希望做出的回應是好的且有效的。不過在現在的狀況,所謂的正面回應、被打高分都是其次,而是要怎麼在一次次的嘗試之下去做、去感受(沒有對錯),更關鍵的是——你怎麼望向世界。
我想,旅行是有幫助的(至少對大叔來說)。這旅行不會只是在不同縣市過幾天,而是要把自身拋到全然陌生的國度,透過這樣的刺激,讓週遭事物重新引發新鮮感。
大叔是個極度需要刺激的人,但,換個角度來說,也很容易因為方便行事,就把日子過得重複寂寥;那感受很詭異,明明每天睜開眼都是全新的生活,不過身邊流過的人事物,也就只是與我無關的色彩、形狀和氣息,我依舊是我,那個千篇壹律的自己,蜷縮在內裡小小的硬核,非得發生重大變化才會把頭伸出殼外探一探。
還記得,大叔之前的朋友曾注意到我的狀態,她用很輕鬆的態度說了一句「每一天都是全新的。」只因當時大叔上班上到人生無趣,窩在辦公桌上,一直讀著一本叫做《單向度的人》的書。話說回來,經過這一年,也或許是年過四十,大叔努力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不然就會被自己給悶死;也因為在表演上遇到了一位前輩,他不斷透過很多方式給予大叔方向(雖然一開始,或者說一路上都覺得很煩、很想掐他脖子)。直到近幾個月,因為終於有時間休息、因為去了趟大旅行,大叔總算有點體悟,那些煩、那些擔憂、那些憤怒,終歸是漂浮在自身周遭的雲霧——我還是在這裡,它們遲早會散去。
這麼想著,大叔似乎就不太會像以前一般,每天早晨醒來都有種「啊!又要開始了」的痛苦。
那麼面對人呢?一直以來,大叔對陌生人、對親近的人都不會太友善(陌生人非親非故,與我何干?面對親近的人,總會把最黑暗的情緒丟給他們。大叔是個雞歪人);近期唸了幾本書,開始體認到「慈悲」的重要,生命總會邁向終點,結束的瞬間,沒有任何徵兆或誰早誰晚,倘若把這一點牢記在心底,似乎便會對每個遇見的人多抱持著釋放善意的心(抱歉,大叔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悟性實在不高)。
有磨練才有改變,有改變才會再次成長。於是,這一年歷經的痛苦,大叔也總算能釋懷告訴自己「他們都是生命裡的貴人(是要成仙了嗎)。」因應這難得機會,大叔也開出新年新希望清單(這對大叔來說幾乎從來沒有過)。
想要在身上刺個新圖案。
學新語言。
去另一個國家。
拓展交友圈。
對挑戰充滿期待,而不是覺得做不到。
期望來年回顧清單時,可以很滿意地告訴自己「我都辦到了。」但,也不要給自身壓力啦,畢竟大叔抗壓性不高,而且內心住著一個嚴格監控自己的咆哮教師(今年想要把他用層層木板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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