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立陶宛設立「台灣代表處」:自由民主精神價值的共同體
*「台灣代表處」的試探:打破規律
於今年的7月20日,「駐立陶宛台灣代表處」(The Taiwanese Representative Office in Lithuania),為首個以「台灣」冠名在歐洲國家駐外館。根據中華民國外交部,現行以「台北/中華民國等等辦事處」為駐外館,分別在亞太地區有19個國家、亞西地區有10國、非洲地區4國、歐洲地區22國、北美地區2國、拉丁美洲與加勒比海地區有16國。而今年打破以往的「潛規則」,以「台灣」且為「代表處」之名在立陶宛創下首舉。
其實這並不是首次作出台灣在國際外交對於中共極權體制下的挑戰,去年7月與索馬利蘭的外交即是明顯的「試探」,一部分中國北京政府並不承認索馬利蘭且中索之間沒有邦交關係,故中國沒有明顯的資格對台索的邦交有太多的置喙與脅迫;另一部分是台灣在近年愈加緊繃的國際情勢下,更應利用去年仍可稱為「疫情強國」的優勢,在夾縫之間努力求生存。
而立陶宛與台灣的關係並不是突如其來的,在去年立陶宛曾在公開場合大力讚賞台灣的公衛體制與疫情控管制度,且在今年也捐出兩萬劑疫苗;在這期間,曾兩度致信給聯合國期望能讓台灣加入WHO疫情國際大會之中。再者,在歷史背景、政治情況與近期趨勢的發展,立陶宛人民與政治風氣傾向反中情緒,甚至在歐洲國家中仇恨中國的情緒位處第二名。
之所以台灣能夠冒險在立陶宛設立以「台灣」冠名的代理處,一方面也看中立陶宛在貿易市場中對於中國的依賴性不高,無法在「懲罰」方面使立陶宛付出太大的代價。北京政府有可能的警告方式則是在中立外交上做出減少調派的外交官、在民生方面減少兩國的良好來往等等相較無傷大雅的警告。筆者由衷希望這次的台灣代表處能夠順利在立陶宛實施其力量,不應再發生以往索馬利蘭與南美洲的蓋亞那一樣,前述兩國一經北京政府「一中政策」的威脅與利誘,隨即和台灣斷交、抑或停止作業。或許此次駐外之舉能夠打破過往的「潛規則」,讓「台灣」之名能夠愈加被社會所見。
*追求自由民主價值:捷克、斯洛伐克與立陶宛
不只立陶宛與台灣建立的良好關係,斯洛伐克於7月16日透過歐盟發佈其欲捐贈10000劑疫苗給台灣,且正在商討今年9月大型參訪團訪台;捷克於今日(7/27)宣布捐贈三萬劑疫苗予台灣。巧合的是,捷克與斯洛伐克在二戰時期曾為同一個國家,與立陶宛同為波羅的海沿岸的東歐小國。現今這三國其實在二戰時曾為「華約組織(華沙公約)的共產陣營」,即當時被蘇聯控制的勢力範圍。三國對於當時蘇俄的共產控制手段皆有其獨特的抗拒行為與運動。
從二戰時期以來,立陶宛就已種下集體的反共情緒的種子,在紛亂的歷史中被迫夾在法西斯主義和共產主義(德國與蘇聯)大國爭奪之間,與過往的「中華民國」同為「小國」遭遇的歷史有異曲同工之妙。立陶宛曾在1920年代風光一時,也被國際承認為獨立國家;不幸地到了1940年代,蘇俄以強勢的共產勢力收編立陶宛,但其經歷過獨立運動的革命精神仍餘悸猶存,必定不會想要成為俄國之下的二等公民。故在這樣集體憤怒的社會趨勢下,產生了極右派的民族主義份子,與德國的劊子手首腦希特勒聯手合作,有些甚至同樣犯下因種族主義旺盛而屠殺猶太人的極端惡行。由此可見,雖立陶宛只是波羅的海沿岸的小國,卻經歷了如此動盪不安的歷史,與同為位於太平洋小島的台灣承載了反抗極權的想像的共同體,其存在地位價值、與台灣的未來發展趨勢確實不容小覷。
此外,曾為同個國家的捷克斯洛伐克也經歷過為民主價值奮鬥的「布拉格之春」-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國於1968年開始的一連串政治民主化運動。當時蘇聯軍隊入侵,激怒了捷克斯洛伐克的人民,甚至發明出「十不配合戒律」:「我不知道、我不認識、我不說、我沒有、我不曉得怎麼做、我不給、我不會、我不想、我不告知、我不做。」到了1969年更引發了嚴重的大學生自焚行動,卻造成軍隊槍殺產生更大宗的流血事件;蘇聯的國家暴力與極權的荒腔走板最終雖控制了捷克斯洛伐克的「沈默」,但同時也啟發了人民在心中對於民主自由的嚮往之心。世界各地有許多國家曾有被威權控制的歷史,也漸漸建構出公民追求自由民主的基本人權價值。
*「正名」之路舉步維艱,但並不是不可能。
台灣在所謂「正名」的疑慮之下往往容易造成社會的集體對立與分化,中共的威嚇遍及世界各國的政治考量。漢賊不兩立的「一中(一個中國)政策」是中國框架下的主要典範,若有國家觸犯禁忌,中國必以政經聯合縮減之道以示懲罰,彷彿所有國家都是其囊中之物。
而世界圍繞著「一中政策」的軌道年復一年,在這期間台灣確實在各個國際會議、組織、圖體等當中皆被有意的排除在外,從最早聯合國的剔除、各大小國際組織的拒之門外、到WHO(世界衛生組織)不准台灣參與疫苗國際事務,台灣的官方國際外交一直處於如履薄冰的慘況。在政府間組織方面,根據外交部的統計,目前我國只在三十七個政府間國際組織及所屬機構擁有會籍,以亞洲為核心的組織佔大多數。令人不禁擔憂起台灣未來的發展是否只能繼續在僅剩呼吸空間的夾縫中掙扎不前。
而「駐立陶宛台灣代表處」的出現似乎賦予台灣人在窮途末路之中獲得一線生機,這不只是許多政治冷感或假中立的人們說的「台灣人自爽」而已,而是直接地呈現出「試探」中國威權框架之下挑戰的可能性,更可以警示他國對於中共打壓的可挑戰性,應是台灣在國際外交的一大創舉。
正名台灣的過程舉步維艱,但並不是完全不可能。對於外國人總自稱為「台灣人/Taiwanese」卻在國際間必須稱自己為「中華民國」的詭譎、而身在百家爭鳴、開放自由之風氣下的青年們,勢必成為未來持續爭取「正名」的付出者與貢獻者。在這個世代,一出生就被建構在民主自由的公民精神價值之上,一出國護照上的「國籍」就必須是「中華民國(ROC)(Republic Of China)」,如此荒謬的矛盾造成國族認同上的焦慮不安,也構成社會上部分躺平主義的盛行,雖不甚嚴重,不過躺平風氣一旦盛行將導致「分裂民族團結的一致性」之可怕結果,在這脆弱的環境下即很可能被有心人士刻意分化與資訊攻擊,在摸不著的頭緒下成為俘虜。故筆者認為台灣青年必須更加意識到中國存在的急迫性與重要性,沒有意識的隨波逐流將帶領我們到一個連現在都無法想像的黑洞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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