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 x 淨化 x 放聲

前篇概要

噩夢初醒的嘎鑼，發現自己的衣服被冷汗給浸濕，看了看自己身處的位置，一位醒來的少年熟識的告訴有幫她保留食物，記憶有些混亂的她將手掌化為鬼手保持戒心，不過少年暖心的回答在無意間安撫了她緊張的神情，大口吃完後，想起少年的名子以及自己來這邊的目的，並看到握住自己手的艾登，手背上的瘀青，感到有些內疚，走到山洞外頭，看著一片無垠的星空，鬱悶感被拋下，祈禱著黑夜不退，萬物永保安眠。

在清晨醒來的艾登與傑瓦爾看著外頭一片大雨，還是決定要去河邊抓點魚，因為糧食已經所剩無幾，昨日救回的少女已經恢復精神，對自己沒能一同前去感到抱歉，架設完冰刺陷阱，傑瓦爾與艾登開始閒聊，一會，一匹獸人靠近兩人，傑瓦爾繃緊神經，艾登則不覺的牠有攻擊的意圖，待獸人偷了些冰刺陷阱的魚離去後，傑瓦爾訓斥艾登對魔物太沒有緊張感，艾登低著頭，其實傑瓦爾只不過是對他的這種個性感到擔憂。

回到山洞後，嘎鑼仍在昏睡，不過看起來十分平穩，讓艾登放下心來，邊吃著烤魚間兩人向名為『吉爾』的少女了解詳細狀況，少女解釋自己的隊伍在夜裡被一批巨大的人行魔物襲擊，而逃脫過程被隊友射傷，為保全生命只好將自己的身軀藏在魔狼的屍體中，整晚不敢閉上眼睛，晨間跟隨著一股香味才幸運的遇上幾人，最後吉爾拜託兩人幫忙替自己可能已經變成『喪者之影』的隊員們，給予接脫，讓他們安詳死去。

外頭的大雨絲毫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三人在山洞裡享受著溫暖的營火以及熱騰騰的烤魚，一邊聽著眼前的少女『吉爾』的請求，傑瓦爾真想離開，無奈天候不允許。

「拜託了．．．」吉爾再次磕頭。

「先聽聽看對方怎麼說嘛傑瓦爾，不要擺著一副不想搭上關係的表情。」

「(真想當作沒聽見．．．)」艾登戳著傑瓦爾的臉頰。

「如果願意的話我可以提供辦法．．．」吉爾真摯的看著兩人。

「就算妳真的有辦法把那個棘手的東西給收拾掉．．．」傑瓦爾點出。

「動機上也說不通阿，畢竟妳的箭傷不是被魔物而是被隊友用的吧．．．」

「不是對隊友的行為感到憤怒，反倒還想讓他們安息什麼的。」

「這．．．」吉爾沉默。

「不過那也只是其中一人吧，另外一個叫做基納夫的不是為其他隊員墊後嗎。」

「雖然他也沒有獲救就是了．．．」艾登補充道，但還是覺得有些惋惜。

「基納夫和我是同一個村子來的．．．所以．．．」吉爾透露。

「那妳要怎麼淨化『喪者之影』呢？」艾登繞過決定，直接詢問方法。

「我以前有在村里的教會學習過．．．那時候有學到一些光魔法．．．」

「妳真的確定那個管用？」傑瓦爾仍不斷挖苦著。

「是真的．．．導師曾經用相同的魔法淨化過食屍鬼。」吉爾激動的回應。

「食屍鬼是？」艾登疑惑。

「就是那些被食屍鬼攻擊後沒死成的冒險者．．．」

「被食屍鬼的詛咒感染，也變成食屍鬼的噁心玩意兒啦。」傑瓦爾補充。

「難不成傑瓦爾你有看過？」艾登好奇。

「以前我小的時候有一批食屍鬼闖進莫德鎮過．．．」

「那時候還真是．．．算了，改天再提。」傑瓦爾打消艾登的好奇心。

「妳是說『導師曾經』對吧．．．」傑瓦爾點出語病。

「．．．是的。」吉爾發現自己行跡敗露。

「也就是說妳根本就沒用過對吧，這樣說沒錯吧．．．」傑瓦爾揮揮手。

「．．．」吉爾沉默著。

「那就算了吧．．．就不要真的過去才發現妳的光魔法不管用。」

「那．．．要怎麼遇上『喪者之影』呢？」艾登不理會傑瓦爾的結論。

「我說你啊．．．」傑瓦爾瞇起眼睛。

「只有在清晨或黃昏，日夜交替的時候會出現。」吉爾感到一絲希望。

「那就今天傍晚的時候去吧，傑瓦爾。」艾登拍了拍傑瓦爾。

「(真想把你們兩個都給凍起來．．．)」傑瓦爾不悅。

平靜的時間總是稍縱即逝，很快就迎來了黃昏時分，在這之前，傑瓦爾看了看昨日戰鬥中在長槍上留下的裂痕，果斷拋棄，對自己事先備用的習慣感到自豪，艾登試著揮了揮重劍，還是決定暫時都使用十字弩當作武器，吉爾則在山洞深處反覆的練習等會要用到的魔法，這時嘎鑼正好醒來，睡眼惺忪的似乎搞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

「大小姐醒了阿。」傑瓦爾嘲諷著。

「嘎鑼妳醒了嗎．．．那邊還有早上烤的烤魚可以吃。」艾登友善的提醒著。

「我睡了很久了嗎？」嘎鑼扶著頭。

「何止久，太陽可又要下山了．．．」傑瓦爾穿起裝備。

「我們要再去森林一趟，幫忙吉爾小姐淨化『喪者之影』。」艾登也背上十字弩。

「(對了．．．要找機會把那個女孩除掉才行．．．)」嘎鑼想起。

「那就拜託你們了。」吉爾走向幾人，將頭髮給綁起來，看起來十分有幹勁。

「嘎鑼就在拜託妳顧家瞜。」艾登揮著手告別。

「喔．．．喔喔．．．」嘎鑼似乎想要問艾登什麼，不過幾人很快就下了山崖。

空蕩蕩的山洞裡，嘎鑼看向營火旁已經冷掉的烤魚，感到一陣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的寂寥感，就像是以前還在等待著誰的歸來一樣，心像是被揪起來一般，有些難受。

「是．．．因為他的關係嗎．．．」嘎鑼看著身影消失在樹叢的艾登。

來到河邊，傑瓦爾在次架設冰刺陷阱，吉爾在一旁找著來時路，艾登跟隨在後。

「找到了．．．只要沿著這條小徑．．．」吉爾吞了口口水。

「要是覺得不對我會馬上離開喔。」傑瓦爾還是想要打消吉爾的想法。

「沒關係，我了解．．．」吉爾無視傑瓦爾的洩氣，執意向前。

「等下如果真的碰上的話．．．直接攻擊沒問題吧。」艾登再三確認。

「恩，畢竟『喪者之影』只是死者的執念聚集起來的魔物．．．」吉爾開始解釋。

所謂『喪者之影』就是人在死前，殘留下來的執念所形成的魔物，大部分會重複著生前做的最後一件事情，有些則是具有強烈的攻擊性，例如艾登和傑瓦爾在莫德森林遇到的一樣，不吞噬生命就不會停下動作，而且其攻擊是直接摧毀受害者的精神，對冒險者來說是甚至是比魔物還要棘手的存在，而有喪者之影存在的森林附近，草木都會顯得較為乾癟，這也是避開它們最好的辨識方法，幾人持續朝著營地前進。

「前面有動靜．．．」傑瓦爾叫停幾人。

不遠處的樹上，正有個頭部模糊不清正在散處黑煙的人影，正在樹梢間不斷來回躍動，詭異的行為讓艾登有些卻步，傑瓦爾尋找著那個東西的破綻，吉爾摀著嘴。

「那是托奇．．．」人影注意到了吉爾的聲音。

「艾登，準備放箭，不要讓那個傢伙靠近。」傑瓦爾命令道。

由暗紅樹根組成的人形物體，笨拙地從樹梢上摔下，揚起樹葉，艾登清楚看見了人影那被甚麼東西給擊中後的，扭曲的五官，雖然有些發抖，但還是勉強舉起了十字弩。

「欸，吉爾，都到這邊了，妳還跪在地上對嗎？趕快告訴我們要怎麼做啊。」

(咻．．．)艾登射出的箭扎著在了人影的膝蓋處，如果那還可以被稱作膝蓋的話。

「快點起來阿，妳不是大言不慚的說要讓他們安息？」傑瓦爾拿出水袋。

「．．．對，我要．．．」吉爾勉強站起身子。

吉爾雙手相握，擺出祈禱的姿勢，淡淡的黃光從掌心間冒出，配合著她自身的水魔法特性，黃光滲入纏繞在她手邊的流水中後，吉爾向前衝去，傑瓦爾扔出水袋阻止喪者之影的行動，艾登看見發著金光的流水慢慢滲入樹根之中，喪者露出原本的樣子。

「碎寒編網．．．」
「淨化之水泉．．．代替我．．．」

「我不是真的想要．．．抱歉．．．」艾登似乎聽見喪者之影的聲音。

散發著金光的流水滲入樹根盤根錯節形成的身軀後，喪者之影回歸成普通的樹根，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任何動靜，吉爾想起當初被射中後的絕望感，情緒起伏有些激盪。

「呼哈呼哈．．．」吉爾喘著氣。

之後，又在林間遇到一個來回逃竄的喪者之影，吉爾再次施展出淨化之泉。

「趕．．．趕快逃．．．牠還在後面．．．」艾登在次聽見喪者之影的聲音。

「賽加．．．已經沒事了，好好安息吧．．．」吉爾抱著恢復原樣的樹根流下眼淚。

「妳確定還要再繼續往前嗎？」傑瓦爾也感到一絲鬱悶感。

「拜託你們了．．．」

抵達營地前，傑瓦爾就注意到武器的碰撞聲，體型巨大的喪者之影一手舉著凹陷的大盾，另一手舉著散落的繩刀，正胡亂的揮砍，像是在戰鬥一般，吉爾忍不住哽咽。

「基納夫．．．斯特勞．．．」吉爾失了神的慢步走出草叢。

「笨蛋，那不是妳認識的人阿。」傑瓦爾著急的準備水袋。

「碎寒編網．．．」

喪者之影的行動被傑瓦爾封住，吉爾不顧危險，環臂抱住了喪者之影，此時碎寒編網碎裂，喪者之影舉起大盾，準備插像眼前的少女，艾登了解弓箭阻止不了它的動作，便快速跑向前，跳起來用身體纏住喪者之影舉著大盾的手，並大聲向吉爾喊道。

「笨蛋．．．一個接一個的．．．」傑瓦爾也跑向前。

「吉爾！快點用淨化之泉阿。」艾登奮力抓著。

「你在說甚麼，基納夫和斯特勞不好好的在這嗎？」吉爾歪頭。

「沒辦法了．．．」

傑瓦爾捏破水袋，在手中造出冰刺，刺進吉爾尚未痊癒的傷口，試圖讓她想起那些已經發生過了，不會回到以前的那些事情，鮮血從傷口中湧出，吉爾的眼淚滑落臉龐。

「對．．．他們已經．．．」吉爾發出哭聲。

「淨化之泉阿．．．代替我為已逝之人帶來安息．．．」

金色水流滲入樹根，發出一道刺眼的兩光。

「看來我的盾真的有守護到人了．．．」斯特勞的面孔短暫出現，露出笑容。

「吉爾．．．」基納夫呼喚著。

「基納夫．．．」吉爾睜開眼，在光芒中尋找著對方的臉孔。

「要繼續活下去喔，抱歉我先走了．．．」

艾登看到基納夫的手彷彿在溫柔的撫摸著吉爾的頭，光芒退去，隨著變形的裝備掉落地面，樹根也沒了動靜，倒在了地上，艾登表情哀傷，傑瓦爾則把頭瞥向一邊。

吉爾對著天空放聲大哭，直到沒了力氣之前，腦裡都在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

傑瓦爾揹回吉爾，艾登好事的撿回基納夫的繩刀，希望能安慰醒來後的吉爾，嘎鑼看著沉默的幾人，識相的不過問細節，升起營火，準備晚餐，打算繼續第一天的問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