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拍到的6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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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相册里一直存放着几张照片,都是这几年我在北京街头巷尾偶然拍到的,关于六四想象的照片。每当六四将至之时,我都会想要将这些照片发布到一些网络平台,以示对卅二年前那场腥风血雨的祭奠,可每一次,我都在点下发布键的最后一刻前,毫无例外的退缩了。这种自我审查之后的退缩,已成了深嵌骨髓的直觉本能,尽管其中混杂了某种不甘与愧疚,但终究是背弃自我的逃避,即可怜,又可悲。
曾几何时,我也会与身边的九零后朋友,或明或暗说起这个日子的特殊含义,可大多时刻,换来的却总是充满避嫌语气的喔哦嗯啊。乔治奥威尔在《一九八四》中曾说「谁控制过去就控制未来,谁控制现在就控制过去」,权力之下的「历史」,总是可以被肆意的篡写,蒙蔽着双眼的人们,或许早已看不到真实的光芒。
昨天晚上的BBC报道中,在香港街头只身纪念六四的邹幸彤女士,淡然的说出「被捕是无法避免的,要来就来吧」,今晨醒来,才知她真已被捕,顷刻难过得泪浸于心。又一次想起2019年维园的那个雨后薄夜,手持白色烛光的香港青年,与我娓娓诉说每年的维园六四,他与父母都会行礼如仪一般,往复着那份不朽的坚持。今夜的维园,也许不会再有燃起的点点烛光,但未断的记忆依然还会延续。要深信,只要公道在,记忆与烛光就都还在,尘封历史的锁眼,也终会被记忆的钥匙彻底打开,只因为「人民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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