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tters,请用文明说服我

Bar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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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关于我的文章引发的争论以及昨天收到张洁平的文章,我简单回应如下。

1、我的意思已经在两篇文章里基本讲得很清楚,不再赘述。如果回应者不能控制先入为主的偏见和情绪,我不会再回应。

2、概括我的意思,其实无非讲了一个常识。有点像我的朋友出了所谓泛抑郁症问题,我当然先骂导火索因素,再骂社会压力大,他所在的公司或者学校或者单位操蛋,最后再跟他父母或者妻子丈夫说,他要有情绪,你就让他发泄,别让他憋着,那个招惹他的谁,也别太客气。这是一个相当简单的常识。我不认为多难理解。

3、关于张洁平的文章,我认为值得回应。不好意思,所谓三重深渊,房思琪是中国病人之类,我认为是过度阐释。我说得很清楚了,抑郁症首先是身体的器质性变化,换句话说,抑郁症是一种病,是肉体出了问题,而不是纯粹的精神问题,实际上,精神层面的各种异常往往是肉体问题的表现。更重要的是,抑郁症是世界性病症,跟是不是中国病人没有关系。我在讨论之初就从没有把房思琪隐喻化。我要诚实指出,张洁平对抑郁症的理解是一种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的关键就在于,在抑郁症问题上,还是用政治化的思维去看,意思无非是大陆政治糟糕,导致中国病人。

把抑郁症政治化,从对待抑郁症的角度来说,是不负责任的,而且是一种不科学的态度。所谓的政治深渊跟抑郁症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或许有人因为政治压迫导致抑郁症,但可以肯定的是,相当多的抑郁症跟政治没有太多关系,即便追究社会起源,有人因从小父母失和,有人因遭受学校欺凌,有人因身体病痛,有人因痛失亲人,有人因感情挫折,有人因生意失败,甚至很多人并没有任何原因就患上抑郁症,医学上一直认为抑郁症有基因遗传的因素。把中国抑郁症患者直接误会为中国病人,这种思维相当不科学。除非你用确切的数据调查以及医学证据等各方面来证明所谓的政治深渊跟抑郁症有深度关联。

大陆的其他问题或许可以用大陆政治的问题去套,但在抑郁症上,这是极大的误解,或者是一种偏见。不客气地说,这种发言方式表明对抑郁症病人缺乏了解的真正兴趣,对抑郁症问题的缓解没有太大意义。(需要提一嘴,如果认为我的文章回避了大陆政治从而加剧了你们的先入为主,那讨论可以终止,我也可以讨论大陆政治,但在抑郁症上,我不认为应该泛政治化)。

4、讨论中出现多个议题话语的歧义,我不知道各位是不是有意忽略。第一,我的议题没有针对性侵,主要针对抑郁症,关于性侵的话题,我不专业,也不打算谈。第二,关于“野蛮”与“文明”,我说的是个人精神上的“野蛮”和强悍以及个人层面的过度压抑倾向,这里的野蛮与文明跟国家社会层面的文明不是一个讨论维度。同时,我说过好几次,我从没有否认国家社会层面不该做出努力和改变,那一直是前提,另外,我更加提过,我没有一丝指责他们的意思,也没有说要让抑郁症病人自己去强悍,而是抑郁症病人的核心圈层尤其是家庭要想办法让他强悍起来。这种说法很难理解么?

5、因为种种渊源,我对抑郁症的医学原理、发病症状做过充分的研究。说来说去,抑郁症病人,尤其是早期的以及只有症状没有确诊的,需要“他救”(国家与社会)和“自救”(家庭与个人)。我的逻辑相当简单,对于任何抑郁症患者来说,我们一方面当然要去改变所谓社会权力结构,但是,难道就不要自救吗?更何况,再说一次,抑郁症的本质是一种器质性病变,他和感冒、癌症一样。我在上篇文章里清楚说过,我这是写给咨询我的有抑郁倾向的读者看的,对于单个的抑郁症患者来说,你跟他扯国家政治不公社会压迫,没有什么意义,我认为,应该去鼓励他,赋予他敢于强悍的力量。我的经验是,抑郁症患者恰恰需要自我在精神层面的积极暗示。我相当奇怪的是,这是抑郁症救治的常识,既是从为抑郁症病人好的角度出发,也是从自己走出抑郁症阴影的一些经验出发,这种善意居然被认为是变相伤害他们。还是,只是碰到了某些人的玻璃心?

6、最后,五天前,参与此次讨论的YT在我的文章下面对我本人使用了侮辱性语言攻击(竖中指)。她的激进发言我想matters平台包括后面参与讨论的人并不是没有看到。我想请问,我应matters之邀请将我非常真实的看法发表在这里,即便有什么不同意见,就应该对我进行人身侮辱么?这场讨论中,好几位在谈论文明、捍卫文明,我想请问,在公开讨论中不人身攻击难道不是更基本的文明的么?我并未见任何人指出,也并未见matters平台对此人有任何制止(即便在大陆,我们在BBS社区或者微信群中,都会制止批评这种行为)。如果是为了捍卫某种政治正确而陷入沉默螺旋,我只能说,matters平台的这种行为可真够“文明”的。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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