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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書的第七日:家

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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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寫出一個代表家鄉,讓你感慨萬千的地方或場景。

其實我對自己的家鄉沒什麼不滿意的地方,這邊雖然沒有台北市的繁華及便利,但下班回家時倒也清幽自在。
我住的位置離大馬路有一段距離,晚上七八點之後就幾乎很少有多種車輛的聲音;衣服曬在外面也不會因為過多的交通工具導致衣服髒掉;家裡附近的早餐店、超商、超市、一應俱全,超市附近甚至有個小夜市供你想放縱一下時買消夜吃。

剛剛看著七日書的題旨:
「請寫出一個代表家鄉,讓你感慨萬千的地方或場景。」
我唯一想到的,竟是汐止的雨。
雖說並不是雨本身,而是雨造成的某個場景,姑且先說說我對雨的看法。

若打趣地說道,便可以從地名就知道這地方命中帶水。而且這水並不是在一年之中煩擾你十次或五次以內,而是真真實實的會讓你的生活作息都與雨相關。

雖然不是全台最慘的都市基隆,但汐止的雨也是師出有名的。不管東北季風、梅雨鋒面、颱風所造成的雨勢,這個地方無一倖免,汐止都在被影響的範圍內。

汐止的雨多數時候不是轟轟烈烈的,像南部時常下的西北雨類型。
相反地,汐止的雨總是不慍不火,像一種悼念逝去人事物的眼淚,緩慢而流長。

有時下的綿綿的、少少的、飄著飄著感覺都要在半空中蒸發;
有時細雨不斷,千縷絲線從天而降將空中佈滿一條條直線;
有時比絲線更大,但也不是大雨,而是那種騎車在路上被打到會有點力道的中雨。或許可稱作為,流汗雨?

這些降雨時刻,不穿雨衣、不撐雨傘,衣物肯定會濕。若使用起雨具,又覺隔靴搔癢,格外地令人煩躁。

那種溫和的雨通常都是梅雨季或東北季風造成的,若是颱風造成的雨勢,則跟西北雨有些相似,有些兇狠、不留情面。只不過,與南部相比,下雨的時長還要加上一倍

對我來說,代表家鄉的場景,便是小時候因颱風淹水的場景。

印象實在太深刻,那是我國小的時候。

那天雨下的正大,爸爸一早去公司巡視公司機械設備的狀況。放著颱風假的家人好整以暇的看著電視,新聞台在轉播因颱風的關係,將有豪雨好發在數個地區。
看著看著突然間,鄰居大叫一聲,水來了!(台語),我跟媽媽出家門一看附近的巷子,距離我們大約50公尺的巷子口,水溝的水開始湧出來,以極快的速度堆積在地面上。堆積的雨水迅速的朝著我們的方向洶湧而來,接著換另一個水溝的水也開始溢出,並以同樣的方式在朝著我們前進。

那個速度之快,我媽的決定也很果斷,待鄰居的家中處理完畢,馬上也請鄰居的小孩 (三十歲男子) 到我們家搬起電視與冰箱。(我還小,我與母親兩人搬不動)。搬完電視後,冰箱實在無法以任何角度搬到二樓,只好作罷放在原地。

迅速通知父親回家 (忘記當時手機或家中電話是否還有訊號)。
迅速將所有可以拿走的物品拿上二樓房間放。
迅速把糧食、飲用水等必需品拿到二樓。

一切就緒,潮水全速湧進家中,沒有要客氣地如同火災的煙霧蔓延一般快速入侵。入侵的水是髒的我到現在還歷歷在目,土黃色的混濁雨水+髒水湧進家中,直到最後停在一樓樓梯口的第二階,水位便不再上漲。

後來的記憶有點模糊,以下的畫面有點零碎,已無法記得先後順序。
還記得我們在二樓曬衣窗戶看著地面的淹水畫面、
還記得爸爸從公司回來似乎世一路走在水中回來、
也記得我也有下樓了解水位高度,當時我比較矮有到我的大腿、
也記得我們煮著泡麵還是開水。

不曉得為什麼,但我就是記得我站在家門口的大水中央,有人幫我拍了一張照,或許改天能把家裡的相簿拿出來,看看有沒有當初淹水的照片。

這便是對我來說,讓我最深刻的家的模樣了。

後來有一個厲害的官員做了厲害的分洪道,讓基隆河水不會漲到地面上,可有效將洪水排入海中,我的家鄉便沒再淹過水。雨之於我的家鄉來說,幾乎是不可分割的存在。就連在外地念書時,我也常想著,這裡下雨了,那麼家鄉一定也下雨了吧?

以後若有能力,或許我不會住在汐止,或繼續住著。但無論如何,雨也成為我的一種家鄉味、形象,特色。或可以說,雨等於我的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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