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書#1 報恩的貓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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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吉卜力迷也是無敵貓貓迷,當然知道報恩的貓,因為報恩兩個字卻一直沒有打開這部著作。

當看到這一眼標題的時候,難以定義的關係,與你重要定義的關係。那我最先想到的,很小年紀裡從親戚的閒聊中得知我是父母抱養的孩子。和我母親關係不太好的嬸嬸,總以為我還小聽不懂,又小心翼翼又非常具有窺探慾般地當著我的面說起,你的親生父母是隔壁鎮的程家女人,你可以去找她。現在想想真的是故意整我媽媽,讓我們家雞飛狗跳。

很神奇,很多不懷好意的人,對這件事情像是追電視劇,很是窺探。無一例外,這些事情從我幼兒園被講到了結婚,他們好像很好奇我會不會從新認親,會不會去報答我的親生父母。甚至在鄉間小路遇到我,年紀五十多的她們,很沒頭腦地問一句,姑娘,你現在發展地很好吼,你會去認你親媽嗎?她現在眼睛瞎了,好可憐,你會去認她嗎?

我從不理會就一句話說,關你屁事,管好你自己。有時候我會告知媽媽,某個老婦女突然擋住我跟我說我會不會去認親。媽媽當天就去找這個老女人吵架,說她缺德。

但是還是經不住波動,但其實從有記憶那刻起,對這段隱晦的關係有了別樣的情緒。

那其中是委屈、乖乖女、為家人出頭、我要報恩。

這種情緒終於在某一個潮濕的下午爆發,那是從外婆回家的山路上。外婆又在一大家子面前當著很多人面講我爸爸懶散,我媽媽多可憐多勤快,我弟弟多麼多麼調皮。每次家庭聚就像我家的批斗大會,受不了了,我摔了一下筷子,哭著說別說了外婆,我爸爸是個男人也要面子也有尊嚴。好像全家就我最生氣,最後我賭氣出走一個人回家了。不出所料,跟屁蟲表妹跟了上來。又來跟我大講道理: 不要跟老人家摔筷子,你真的是被二姨(我媽媽排行老二)寵上天了,雖然你不是她們... 她沒有對你有任何較比,她甚至對你比對弟弟都好。我真的挺煩了,雖然你不是...但是... 心裡想原來全家都知道啊,甚至連表妹也知道,我心裡有些傷心懷疑。

我的確也經常聽到很多人說這句話,雖然你不是他們親生的,但是他們對你比親生的還好!但是常說這句話的總是媽媽,她老是在我和她吵鬧的時候,說這句,其實啊我對你比弟弟更上心啊。外婆也總說,雖然當時艱難養你提壞了我3個熱水瓶和每天給你準備熱粥飲,但是養了你還是得益的,你現在也在報恩,你是個好孩子。

爸爸從未提起過這件事,我記得初二我的親生父親出海去世了,爸媽告訴我這件事情,讓我做決定,當時年紀小,我第一次主動與爸爸交流,我該怎麼辦我要不要去。按照我的想法我不想去呀爸爸,爸爸只說了一句話,崽崽,看你自己的想法,我們只是告知你怕你遺憾。

我能理解媽媽對我說上面這句話的照顧與偏愛,但這句話永遠承載著某一種他們所不能理解的重量吧。

現在呢更多地是聽到,老六收養的這個女孩多好好呀多貼己呀。

我相信二十六年前我仍然是抱著,我是抱養的小孩,我很不一樣,我要是乖乖女,我要報恩。但其實自始至終我都很清楚,我從小自己做決定,我不需要負重前行。

那我也相信,我有勇氣重新去打開這部作品。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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