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死亡真相——特殊的梦

这是一个情节特别完整的梦。

前情是我和哥哥，母亲回老家过年，回的是父亲的老家，但是他没有跟我们一起回去。回去以后，母亲经常因为小事表现得疯疯癫癫，例如，忽然胡言乱语，想要打人等等。她想打人的时候都被伯伯他们阻止了，但是安静下来又开始哭泣，无法劝说。

奶奶非常伤心，离开家去散心，我跟着她走了。我们在类似野外山路的地方坐下来说话，我记得母亲在家里从未有如此反应，奶奶说她一年前在老家就是这样的。或许她是在我和哥哥面前表现得镇定了。

我的父亲在一年前被杀了，那天他说要出去走走，却很久没回来，后来才知道，他当晚在附近的一座山里被人刺杀了。

从那以后，母亲在老家就经常精神恍惚了。

我安慰了奶奶，和她一起回家了。

我和我哥，将亲戚中的几个年轻人找过来，打算讨论一下凶手可能是谁。

首先，我们回忆了当天在老家里有哪些人，这些人知道父亲会去山上散步，凶手有可能就是其中之一。我们分别在纸条上写下自己的记忆，我记得当晚有八个人，而且记得他们是谁，最后一核对，我们的记忆都是一样的。

然后我们开始讨论父亲留下的遗书。

遗书：我在山里遭到了袭击，“看着你父亲……”，有人能用枣红色的马送我去急救吗？

这封遗书写得十分混乱，错别字连篇，而且他写错了还执着地写下去，直到写出正确的字为止。关于马的那一句就是这样的，类似“码玛妈蚂码玛马”……

看着简直想让人大喊，你都被刺了啊能不能别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了，多写点有用的话啊！但是他就是这么写了，只有“看着你父亲……”这一表述似乎和凶手有联系。

我们讨论了一下，有人提出父亲肯定认识凶手和凶手的父亲，他想表达的是，凶手的父亲是个正直善良的人，可是凶手没有学习他的父亲，如果他的父亲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对凶手非常失望。

我们没有讨论出结果，就先散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忽然灵光一闪，明白了凶手是谁，还有他的动机。这是梦里最刺激最新奇的体验了，灵机一动，茅塞顿开。

我想起小时候，我曾经见过父亲训斥甚至责打一位表哥，那是他也还是儿童或少年的年纪。

这个表哥的父亲，是我的姑父，也就是，父亲的妹妹的丈夫。他是个暴躁可怕的人（我小时候印象就是这样），说话做事都特别粗暴，道德上还不怎么样。他出轨过，后来离婚了，和其他女人生了孩子共同生活，那时他最大的孩子好像都大学毕业了。

这位表哥，小时候是比较顽皮的，我父亲或许是从他身上看到了姑父的影子，所以十分讨厌他，想纠正他的行为，就经常斥责他。但对于表哥来说，做了些淘气的事情，就遭受如此严厉恐怖的斥责，是不可理喻的。而且，我父亲在平时对他的态度也很糟糕，就算没有发生什么，也会训诫他。他长大以后，我父亲又时常对比他和他的哥哥姐姐，说他不如其他两人好。

可以说，我父亲对我表哥的行为，就是针对性的暴力虐待。

尽管我父亲本意或许是不想让表哥走上歪路，但是他的作为都超出了可接受的范围，最后给表哥留下了很多痛苦的回忆，这恐怕不比姑父对表哥的不良影响弱。就连我也是后来才能想到，他最初的动机是善意的。

那句话，看着你父亲，不是想说凶手的父亲是好人，让凶手考虑自己的父亲会不会失望。而是说，你现在的作为不比你父亲好，你果然变成了和你父亲一样的人，然而你甘心就此沦落到和他一个水平，甚至比他还糟糕吗？

虽然两种解读，都表示这句话有唤醒凶手善心的意图，但是内涵明显是不同的。

如果用我的方式解读，表哥大概就是杀死我父亲的凶手，他长期以来压抑的痛苦和愤怒爆发了，抓住我父亲独自外出的机会，在山里杀了他。

后来，我们又收集到了一些证据。其中一个证据表明，凶手家里的孩子，除他以外至少还有一男一女。我们在农村，多子女家庭并不罕见，所以我们一开始没有特别关注这个证据。如果结合我的猜想，表哥恰恰是符合条件的人，他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他也是当天在家的八人之一。

我继续收集证据，打算等有了足够的证据后就揭发表哥。如果找到凶手，母亲或许就能恢复清醒了，奶奶和其他亲戚也不用一直为此懊悔和悲痛下去。

然后我就醒了，梦结束了。

这个梦里，大部分人和现实中的人不像。我爸没有针对过我表哥，我姑妈一家和我家的关系也还不错。

我表哥已经结婚而且有了一个女儿，不过梦里也是，想到他女儿，我还很心痛，揭发了他，他的女儿就会长期失去父亲的陪伴。

但是有一点是完全真实的，那就是我姑父确实脾气暴躁，让小时候的我十分害怕，而且他确实出轨离婚，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

如果梦继续下去的话，我应该会犹豫究竟要不要揭发表哥，毕竟我父亲显然是想放过他的。

他在最后肯定也明白了表哥的杀意从何而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了反省，并感到愧疚。

所以他明明可以写不少字，却完全没有提到凶手是谁。

“看着你父亲……”，可以视为最后的忠告。虽然你杀了我，但是希望你不要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记住这一切，好好生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