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神」＜十＞

警告！以下劇情會有些許血腥描寫！

請各位客官斟酌觀看！

準備好了嗎！那就開始吧！

北風正在吹拂，大地被覆蓋了白雪，一名女子冒著風雪前進，烏黑的長髮隨風搖曳。

女子抬起頭，一雙腥紅的眼睛看向前方，冰冷的眼神絲毫不畏懼前方的暴雪。

不知過了多久，一位男子出現在女子眼前。

那人靜靜看著眼前的雪花，銀色的長髮與雪花融為一體，深藍色的眼眸空洞的望著前方。

“汝是剛誕生的冰霜之神，對吧”

女子將手中的長槍插進雪中，帶著肯定的口氣詢問那名男子。

男子抬起頭，雪白的睫毛上頭還有一些雪花，那雙空洞的眼眸倒映著女子的身影。

“汝有名字嗎？”

女子彎下腰，有些好奇的詢問著男子。

而男子平靜的眼神卻因為這個問題動搖了。

“名字？吾沒有名字，吾誕生就坐在這裡了”

男子抱住膝蓋，看起來像是失去母親的幼崽，有些迷茫和孤單。

在男子的記憶中，只記得別人對冰霜的恐懼和敬畏，但自己卻如此親近這些冰霜。

這讓男子感到孤單。

“那……吾給汝一個名字如何？”

男子抬起頭，眼中閃過了一絲渴望。

女子勾起唇角，看起來充滿自信和力量，這樣的姿態讓男子感到安心和嚮往。

“吾名蓮，請多指教，寒玉”

男子看向蓮伸出的手，有些疑惑的心情在看到蓮鼓勵的眼神時，所有懷疑瞬間消失。

“寒玉……是嗎？”

寒玉勾起生命中第一個微笑，並握住了蓮溫暖的手。

“請多指教，蓮”

那瞬間，蓮成了寒玉最信任的神明。

寒玉誕生的時代，神殿誕生，世間充滿渾沌。

蓮的長槍穿過一隻妖怪的喉嚨，冰冷的眼神讓其他妖怪感到恐懼。

寒玉和蓮背靠著背，妖潮席捲而來，每隻妖怪都帶著渴望看著蓮和寒玉。

“肉！血！”

妖怪一邊說著支離破碎的話語，一邊撲向站在戰場中央的兩位神明。

寒玉閉著眼睛靜靜唸著咒語，蓮成了他唯一的守護者。

蓮揮舞著長槍，一頭黑髮高高束起，深紅色的眼眸沒有絲毫憐憫，冷靜的可怕。

伴隨著寒玉的吟唱，蓮的動作宛如行雲流水，乾淨俐落的解決靠近的妖怪。

寒玉睜開眼睛，一雙乾淨的眼睛看著瘋狂進攻的妖潮，竟閃過一絲憐憫。

“結凍吧，將敵人的血肉凍成冰吧”

妖怪破碎的話語和咆哮聲瞬間安靜，只剩下了一個個保留猙獰表情的冰雕。

“呼……終於結束了……”

蓮將手中的長槍變成了蓮花造型的髮夾，放下一頭長髮，將劉海用髮夾夾起。

“幸苦了，蓮大人”

寒玉恭敬的說道，這讓蓮有些不滿。

“阿玉，吾說過了，叫吾蓮就好了！”

寒玉倔強的看著蓮，這讓蓮有些頭痛。

“罷了，汝隨意”

蓮轉過頭，背對夕陽，臉上有著燦爛的笑容。

“阿玉，去喝一杯吧！”

寒玉露出微笑，那雙眼睛裡充滿了蓮的身影，寒玉溫順的低下頭。

“好的，蓮大人”

寒玉和蓮進入了人間的市集，人們的叫賣聲和歡笑聲讓整個市集十分熱鬧。

“阿玉，吾等就是在守護這個”

蓮溫柔的看著眼前的場景，寒玉疑惑的歪頭，一雙眼睛懵懂的看著一切。

“吾等因人間的信仰而存，所以吾要守護眼前的景象”

蓮挑了一個角落的位置，拍了拍旁邊的座位，寒玉遲疑了一下就坐下了。

寒玉捧著溫熱的酒，有些無奈的看著完全喝開的蓮。

“好酒！好酒！”

蓮颯爽的樣子讓其他顧客前來拼酒，寒玉靠著牆壁，靜靜喝著酒。

溫熱的酒順著喉嚨下肚，讓全身都溫暖起來，寒玉瞇起眼睛，朦朧的視線中只剩下蓮的身影。

“阿玉？老天！酒量真是差！”

這是寒玉在完全昏睡過去前，最後聽到的話。

蓮拿起手帕，輕輕幫寒玉擦臉，臉上充滿寵溺和無奈。

“真是的，一個男孩子酒量那麼差”

“蓮大人？”

寒玉睜開眼睛，臉上掛著呆呆的笑容，那因為喝酒所以變得軟綿綿的嗓音輕輕喊著蓮的名字。

蓮愣了下，回過神時，寒玉已經湊到蓮面前。

“蓮，吾心悅汝”

那是一個溫柔的吻，被譽為冰霜之神的寒玉卻比別人更加的溫柔和小心，這讓蓮忍不住發笑。

蓮捧著寒玉的臉，像是捧著易碎的寶物一樣，小心的加深了這個吻。

蓮抵著寒玉的額頭，用手順著寒玉的長髮。

“阿玉，和吾一起走下去吧”

寒玉迷迷糊糊的點頭後，將頭埋進蓮的頸部，安靜的睡著了。

雖然寒玉清醒後有好一段時間不敢面對蓮，還是蓮一邊哄一邊用行動表達自己的真心，寒玉才確定自己和自己最喜歡的神明在一起了。

“阿玉，今天要去解決一個叛徒”

蓮揉了揉眉間，因為神殿剛誕生，神明之間為了神殿乾淨的靈氣，多多少少會有衝突。

最近終於選出幾個神殿的領導者，但下面蠢蠢欲動的神明可不少。

“明白了”

寒玉垂下眼簾，伸手撫平蓮的眉，語氣溫柔。

“早點解決吧”

蓮握住寒玉的手，用臉頰輕輕蹭了蹭。

“嗯”

寒玉和蓮根據神殿給的線索，找到了那神明的躲藏處，蓮和寒玉闖入時卻看到對方正在泡茶。

“請坐吧，兩位大人”

對方看來是一位溫潤的書生，書生溫和的眼神讓蓮收起武器，寒玉雖然懷疑，但也收起法術。

“兩位大人應該是為了吾背叛一事前來的吧？”

書生輕輕挽起袖子，拿起茶壺倒茶。

淡淡的茶香充滿整間房間，蓮慢慢放鬆身體，寒玉看著被送到眼前的茶，並沒有動作。

“如果，吾說根本沒有此事呢？”

在那瞬間，空氣彷彿凝結了。

蓮皺起眉頭，狐疑的眼神並沒有讓書生溫潤的動作遲疑半分。

書生抬起頭，翠綠的眼眸隱藏在眼鏡後，因為熱茶飄起的白煙遮住了雙方的視線。

蓮最後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心情，伸手去品嚐了眼前的茶，無視了寒玉的眼神。

“是杯好茶，吾願意聽汝的解釋”

蓮伸出手，示意書生能繼續說下去。

“神殿神明過多這件事各位大人應該知道了”

書生優雅的品茶，從容的像是在和朋友聊天。

“所以，那些操控神殿的神明開始了清洗”

書生搖了搖頭，眼底有著淡淡的哀傷。

“清洗？”

蓮疑惑的聲音響起，書生則是從容不迫的伸手示意蓮不用著急。

“沒錯，清洗”

書生拿出一份書卷，書卷慢悠悠的飄起來，並攤開露出了裡面的圖畫。

“現在看到的這團黑霧是和神殿一起誕生的”

書生凝重的看著畫中的黑霧，指尖因為過分的激動而顫抖。

“這黑霧可以輕易將神明的生命完全奪走，神殿那些瘋子就是要用這種黑霧進行清洗”

書生看向兩位沉默下來的神明，露出了悲傷的笑容。

“吾曾想過反抗啊……”

書生拿出一把扇子，淚水輕輕沿著書生精緻的臉龐落下。

“反正，吾的命不能要了……”

蓮睜大眼睛，伸出手想要阻止書生的動作……

“請讓吾保有尊嚴的死去吧……”

看起來脆弱的扇子輕易的劃破書生脖子，書生臉上帶著絕望的笑容化成白霧消失，只留下一片新鮮翠綠的茶葉。

神明的自殺，等同否定自己身為神的身份。

凡間也會完全忘記這位神的存在。

這是……另一個完全殺死神的方法……

寒玉拿起茶杯一飲而盡，像是在敬書生一杯。

“蓮大人，回去吧”

喝完茶，寒玉輕聲呼喚蓮，蓮驚訝的看向寒玉毫不動搖的神情。

“為何汝完全不驚訝？”

寒玉低下頭，眼神有些複雜。

“這已經是神殿默許的規則了，蓮大人”

寒玉伸出手，想要握住蓮的手，卻被蓮揮開。

“所以吾之前帶去神殿審判的‘叛徒’都是知道真相想反抗的神？！而汝一直默許這個行為？！”

寒玉眼神瞬間變得慌張，想要解釋卻沒法吐出任何話語。

蓮扶著額頭，看向寒玉的眼神十分失望。

“阿玉，吾真的看錯了”

蓮站起身，無視了寒玉伸出的手，任由寒玉的指尖擦過飄動的袖子，孤身離開了這裡。

寒玉看著自己的手，有些茫然。

“吾……做錯了嗎？”

寒玉知道，蓮如果知道叛徒的真相，一定會去選擇幫助那些想要革命的人。

但是寒玉不敢讓蓮知道。

神殿已經強大到一個可怕的地步，如果蓮選擇了反抗，也只有死路一條。

這個年代，不缺神的斷頭血。

寒玉深深吸一口氣，決定先向神殿報備這一次任務的結果。

寒玉回到神殿，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裡感覺缺了一塊。

之後幾天，寒玉完全找不到蓮的身影。

寒玉只能強忍不安，微笑跟其他神明隱瞞蓮的事情，一邊努力尋找蓮。

但，還是晚了。

黑霧被反叛者偷走，所有神明被下令抓住所有的反叛者。

寒玉抓住偷走黑霧的頭子，卻遲遲無法下手。

“真是的，還是被阿玉抓到了……”

蓮一手抱著盒子，一手和一腳已經被神砍斷，燦爛的笑容讓寒玉感到心疼。

寒玉伸出手抱住蓮，淚水落入了蓮的髮絲中，而蓮閉上眼睛，聲音有些愧疚。

“阿玉，吾真的很自私對吧？”

寒玉看向蓮，蓮將手中的盒子交到寒玉手中，燦爛的笑容讓寒玉感到恐懼。

“吾為了心中的正義，拋棄了汝”

蓮靠著牆，手輕輕撫過寒玉的長髮，如墨一般的髮絲凌亂的遮住了血紅的眼眸。

“這樣的吾，真是狼狽啊……”

蓮揚起頭，在寒玉的下巴落下了一個吻。

“請讓這個神殿改頭換面吧，阿玉”

蓮用長槍刺穿自己的心臟，寒玉伸出的手只能抓到一朵美麗的蓮花。

蓮微弱的聲音飄散在空氣中，帶著蓮花的芬芳一同撕碎了寒玉的心。

“吾，不會後悔……”

寒玉捧著那朵嬌嫩的蓮花，淚水沿著臉龐落在蓮花的上頭。

“蓮大人啊！”

寒玉崩潰的吶喊迴盪在房間中。

寒玉唯一信仰的神，在這一天真正的殞落。

寒玉之後向神殿上報黑霧的行蹤不明，還因為殺死反叛首領而得到讚許。

表面上是神殿忠誠的狗，暗地卻是一匹磨爪的野狼，準備一口氣反殺。

只有和蓮關係不錯的赤知道蓮所做的一切，和這一切的真相。

墨聽完寒玉的故事沒有評論，只是嘆了口氣。

“我只能說，神殿真的害死不少神”

赤低下頭，因為自身死神的身份，赤才能得知那麼多的資訊。

赤身為死神，知道的秘密比任何神還要多。

突然，墨用頭用力的撞了一下赤的手臂。

“好了，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你這面癱可不適合露出這樣悲傷的表情哦！”

墨揚起頭，那雙深藍色的眼眸依舊溫柔。

“至少，我認識的赤不適合活在回憶裡頭”

赤沒有說話，只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好了好了！繼續訓練了，戰場可不留情！”

墨招了招手，月立刻小跑步過來，順便蹭了蹭墨的身體，掩蓋墨身上赤的氣味。

“墨，謝謝妳”

墨爬上月的背，回頭就看到赤燦爛的笑，嚇得差點從月身上摔下去。

“啊啊啊！面癱突然燦爛笑很可怕！月快跑！”

赤收回笑容，嘴角的淺笑卻壓不下去。

赤看著奔向遠方的墨和月，悄悄的伸出手。

“其實，真的有點像呢，那樣的愛照顧人……”

早就被忘記的神明卻神奇的和眼前的神明如此相像，赤甚至開始好奇轉世的孟婆湯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不對……蓮真的比較自私一點……”

至少，眼前的神明寧願傷害自己去幫助自己，不曾去傷害過任何人的心。

神明小劇場：

小野神：（抱抱小雪花）

小雪花：（靜靜的感受這個擁抱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