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蔭之冠 The Viridescent Crown Chapter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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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號呼應原文,大多為旁白或角色心內話。
「」是角色台詞或加強語氣單詞
展卷愉快!
「啊?!」蘭受驚嚇,渾身一顫,直直地看著尤斯塔夫。
「你什麼意思?」
「不然為什麼這個節骨眼要調查二皇子?」
「我只是想知道他是怎樣的人。」
「所以,為什麼?」
蘭嘆了口氣癱坐在椅子上。
「太子也有當不上皇帝的可能嘛。」
「妳所說的接近謀反了。」
「說實在的,我希望他當不上。」
「現在是謀反無誤了。」
「但是,那混蛋…!」蘭正要說什麼,卻只是咬了咬嘴唇。
我不想以王儲跟著她屁股跑的事煩心尤斯塔夫。
這不是輕易訴之於口的故事。
並且,我不想再回憶王子對蘭【照理是寫her,英翻寫him】的胡言亂語。
我支持太子妃下毒。只差沒做那樣的橫幅了【英翻原句it was fortunate not to make a placard like this,翻起來…唉我太難了。】
尤斯塔夫問,「那混蛋,下文呢?」
「沒事…」
「不可能是沒事。」
「至少這不是應該對弟弟開口的內容。」
「那就更應該告訴我了,因為我不是你弟弟。」
蘭用忍氣吞聲,嘆氣回應尤斯塔夫的話。
「姐姐。」尤斯塔夫伸出他整潔的手指。
他摩挲那蘭耳後的劉海,小心翼翼。
「告訴我吧。」
他的碰觸很舒心。蘭因搔癢感和羞愧感蹲了下來,拉回上半身。
「就是那個…」
「就是什麼?」尤斯塔夫似乎沒有退縮的打算。蘭嘆了口氣。
「他只是做了些性騷擾的行為。」
尤斯塔夫的臉微微僵硬。
「什麼?」
「你也知道太子就是混蛋,他似乎迷因般地喜歡我。基於某些我不知情的原因,太子妃對我很苛刻。」
蘭如潰堤般傾訴,吐氣承認有關於王子的爆炸性舉止。
這本不是該告訴年紀小於她的人的事,所以當我對尤斯塔夫抱怨時覺得周聲冰冷。
「他又摸我背又碰我屁股…」
尤斯塔夫靜靜聆聽她的敘述。
蘭的音量變大語速也快起來。
「他說什麼我胸大,要送我內衣…」
蘭的臉色如雨過天晴。
「唔…這就是他所做的。」
「嗯,原來如此。」
「是的。」
「我知道了,那就私下直接去見二皇子吧。」
「嗯?」
突如其來地,蘭看向尤斯塔夫,想,‘等等?!’
蘭真的只是好奇想見見二皇子。
她無意介入皇室的歷史。但尤斯塔夫的‘見他’和我所想的一致嗎?
「尤斯?」
「我在。」
「你打算見面時怎麼做?」
「我要看看他是怎樣的人。」
「然後呢?」
「然後…」尤斯塔夫說著,輕輕地將她的頭髮往下捋了捋後放開。
「妳必須考慮下一第是什麼。」
「下一步是…?」
「姊自己的想法呢?」
「呃?」為什麼問題又回到我這邊?
「跟二皇子見面後,打算怎麼做?」
「我想我會建立些友誼…」
「那就這樣就好。」
蘭一臉疑惑地看著尤斯塔夫。‘你不就正是告訴我這是叛國什麼的的人嗎?’
蘭瞅著尤斯冷酷麼雕像的臉龐。但這石頭般的男子愛上希娜後該做的也都會做…
‘哼嗯’愛情真是讓人驚訝。
「大家都感到不安。」
「妳是指什麼?」
「關於他們對你在戰爭中的表現感到敬畏,尤斯。但是你還未成年。」
「那倒是。」
「所以…」蘭笑說:「很多人瘋了似的想見上你一面。」
「不用這樣我也會去見的,反正還要處理卡梅隆侯爵的後續。」
蘭脫口問:「尤斯真的…?」
當她開始問又沒能問個完整的時候,尤斯塔夫點頭。
「若你是要問我是不是我砍的,對,是我親手砍的。」
蘭倒抽了口氣,看著他。
藍色的眼眸回望過來。沉默的雙眼找不到任何瘋狂,謀殺或任何類似的氣息。
蘭試著開玩笑的方式說:「我慶幸沒把頭掛在竿子上。」
「妳沒必要走到要決鬥的情境中。」
這話中意思是如果你沒在決鬥中了結他的話你仍會做同件事【殺人】嗎?
「比起那個,我以為妳會問我其他問題。」
聽尤斯這麼說,蘭爭大眼睛。「其他問題?比如哪個?」
「如果妳沒想問的,就算了。」
蘭為他的話而苦笑,她退縮了。「如果是關於綠影的,我沒想過一定要問。」
「妳是這樣想的啊。」
「唔,那些不算事。我只是想著難怪你用了那麼多津貼。」
「還好吧。我自已並沒有其他的大花銷。」
「是啊,無論如何,反正我【在家主之位】一年後,喔不對,現在連一年都不到了?那樣的時間足夠我功成身退。」
「…」
尤斯塔夫彷彿靜默地看著蘭。
蘭仰望尤斯塔夫,一臉‘我真的沒關係’的模樣。
尤斯塔夫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了。」
蘭點頭。
‘為什麼我有種尤斯的情緒不一樣了的感覺?’蘭看著尤斯塔夫想著。
不可否認地,他個子高了聲音變了,可我總覺得時光改變的不止這些?
‘真的是我的錯覺去評斷往日的針鋒已不在?因為我習慣了尤斯?’
帶著這樣的思緒,蘭盯著尤斯塔夫,而他看起來面帶疑惑。
「妳為什麼這樣看我?」
「尤斯變了嗎?」在這方面,蘭是誠實的。
尤斯塔夫問她,「妳覺得是嗎?」
但這補充問句時,蘭似乎沉浸於思考。
「妳不喜歡嗎?」
「嗯?不,一切都好。」
能放鬆很好,而我【蘭】微笑時,尤斯點了點頭。「那就好。」
然後他才發現自己的疏漏,「喔,天」
「所以,妳要的柏樹樹液。」
「對欵,結果如何?一定是被領地戰分散注意力,我才忘記了。」
「我帶來一份樣品。」
「嗯?」
「應該是在我的行李裡。妳要的糖。」
蘭一聽,臉頓時明亮了起來。
「糖!❤」
「是的,糖。」尤質塔夫這麼說,然後笑了。
然而,蘭沒看到他的笑容,只因糖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糖,現在可以隨心所欲的吃糖了!‘給人們滿足需求的糖!
‘但接下來我得教他們如何刷牙。否則,平民們會出事兒的。’
蘭雖這樣想著,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尤斯塔夫感覺她只得到糖比挖得到冰之水晶還要開心,但【她沒有把它從嘴裡拿/說出來she didn't take it out of mouth】。
‘還有,那個皇太子。’尤斯塔夫瞇起眼。
他聽到傳聞說太子是個無價值的。
然而,他與皇室一向不親近,謠言只是謠言,沒有實錘。直到今天。﹡ ﹡ ﹡
夾在拉齊亞公爵與卡梅隆侯爵間的金工坊【英翻給”gold workshop”】一如往常的乏味【”boring”】。
然而,社交界的議論聲卻充斥著它。
尤斯塔夫・拉班・德・拉齊亞。
就因為他的存在。
「噢,老天爺啊,你可看到下一任拉齊亞家主的臉嗎?」
「是,我看到了。哦,我的天主啊。」
女人們扇動她們的扇子並臉紅。
已有一票女性說想嫁給尤斯的新聞。
賠償金的攻防戰在皇宮內的水晶廳展開了。
在主君住所以及中立之地進行領地賠償的商討,是悠久的傳統。
就像首任皇像曾在戰場上的帳棚裡兜售稻田一樣。
當然,沒有哪個局外人在賠償商討中是被允許進入水晶廳的,但廳的進出口的地方就不同了。
在賠償爭辯會的當天,更多的人集聚在水晶廳附近。
蘭長長的呼了口氣,離開水晶廳。
直面失去長男這個他信賴的接班人的侯爵那種憎恨的吶喊真是不容易啊。
相比之下,尤斯塔夫粉碎了侯爵的所有主張而不帶眨眼。
此外,尤斯塔夫在社交界很受歡迎,皇帝也噤若寒蟬,所以侯爵的失敗是顯而易見的。
「妳還好嗎?」尤斯塔夫問蘭,蘭點頭。
「是的,我沒事。」
尤斯塔夫斗蓬只披單肩,停下腳步看了會蘭。
蘭溫柔地笑著,他這才轉身開始走路。
走廊裡說話的人們一窩蜂地彺這兒來。
女人們紅著臉,快速搖晃扇子。
「早上好,女公爵。我是…」
「女公爵,可以擔誤妳一點時間嗎?」
對那些爭著想說幾句話的人們,蘭堅定地說:「抱歉,我不想站在這裡說話。如果想談話,請洽綠蔭拱門。」
費時去聽每個人說故事是沒用的。
就在這時,有個大聲的聲音喊:「拉齊亞女公爵!」
嚇一跳地,蘭抬頭望,而人群遠眺閉上嘴巴。
那裡有兩名著黑色喪服的女子。
一位年長的女性,另一名還很年輕。
尖叫的是年輕的那位。
「把我哥還給我!活著還給我!」
在年輕女子猶如惡鬼狂吼時,人們很快意識到她是誰。
是卡梅隆侯爵家的小姐。
少女周身顫抖,站起並尖叫起來。
站在她旁邊的老婦人似乎試圖阻止她,但沒有用。
卡梅隆侯爵小姐往這邊跑,抖著她環抱的手臂。
人們從這邊退到那邊。
剎那間,站蘭面前的侯爵女兒,舉起手瞪著蘭,壓根沒注意尤斯的存在。
‘欸?’當她動手的時候,我的身體輕到像在飄、視野打旋起來。
與此同時,一聲短促的慘叫響起。
「啊!!」
「尤斯?」
看到困窘的局面,尤斯塔夫攔腰圈住蘭,側身,抓住靠近蘭的年輕女性的手腕。
「護衛在看什麼?!」對尤斯塔夫的冷語,布萊恩尷尬地低下頭。
麻煩的一點是,身為騎士的他,不能碰身分比他高的小姐,所以才一瞬間猶豫不決。
「放…放開我!你太無禮了!」
卡梅隆侯爵小姐,試圖縮回她的手腕。
尤斯塔夫慢慢收緊力道在手腕上,侯爵小姐的臉漸轉蒼白。
「放開…放開我!好痛!你個殺手!就像你殺我兄長一樣!你就是個殺手!殺手!!!」
當他眼看侯爵小姐大喊大叫,尤斯塔夫很惱火。
他抓住她手腕,一個轉動,一聲慘叫響起。
「咔喀!」
彷彿要制服犯人似地,她手被扭曲,卡梅隆侯爵小姐,驚恐痛苦地尖叫著。
走廊裡的人們既尷尬又困惑地看著事情演變。
碰女人是荒謬的。
「尤…尤斯…」蘭尷尬地扯了扯他的衣擺,尤斯塔夫嘆氣,放開了年輕女子的手臂。
侯爵之女如戲般地瘋倒在地,開始哭泣。
老婦人趕忙跑去女子身邊,瞪了眼尤斯然後安撫她。
「殺死你哥的不是我,而是你父親的貪欲吞噬了自己的孩子。」
一道冷酷無情的聲音在走廊響起。
「要怨的話,怎不怨妳自家那邊?」追加的諷刺話語,使侯爵之女哭得更大聲。
尤斯塔夫的聲音緊跟而來,抑制她哭聲。【pressing the cry】
「再者,攻擊我就算了,居然卡梅隆侯爵家揮手向我溫柔的姊姊?」
那長廊一片寂靜,尤斯用平靜的臉龐對蘭說,在充斥著聲聲哭泣的高大宮殿:「我們走吧。」
「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