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雙性人成功爭取首本性別「X」護照原來印度、巴基斯坦護照都可選「第三性別」？

2021 年 12 月 20 日

美國今年１０月簽發史上首本性別欄為「Ｘ」的護照，並宣布最快明年初公民便可選擇在護照上不標示性別，毋須提交醫學證明，意味著雙性人等非二元性別人士未來可自行決定性別選項。美國這次改革得來不易，獲得第一本性別「Ｘ」護照的雙性人退役海軍Dana ZZyym為了捍衛其性別身份，不惜與政府打了六年官司。除了美國，原來全球至少有１５個國家在護照上提供「第三性別」選項，連印度、巴基斯坦和尼泊爾都榜上有名。

撰文：Nana

文字編輯：Jeffrey

網站編輯：CL

美國今年１０月簽發史上首本性別欄為「Ｘ」的護照，並宣布最快明年初公民便可選擇在護照上不標示性別，毋須提交醫學證明，意味著雙性人等非二元性別人士未來可自行決定性別選項。美國這次改革得來不易，獲得第一本性別「Ｘ」護照的雙性人退役海軍Dana ZZyym為了捍衛其性別身份，不惜與政府打了六年官司，獲得新護照後不禁感嘆道：「法律終於承認我們都是人，我們沒有被消失！」除了美國，原來全球至少有１５個國家在護照上提供「第三性別」選項，連印度、巴基斯坦和尼泊爾都榜上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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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訴訟路漫長六旬雙性人老兵成歷史第一人

美國退役海軍ZZyym現年６３歲，由於出生時生殖器官難以分辨屬男性還是女性，其出生證書中的性別欄一度留空。後來，其父母決意將他當成男孩撫養，為他安排多次性器官「矯正」手術，直到父母滿意效果，覺得「夠男人（male enough）」才停止。然而手術帶來漏尿、疤痕等痛苦，成為ZZyym的惡夢。在２０１４年，ZZyym準備出席墨西哥城的國際雙性人會議（International Intersex Conference），申請護照時希望在申請表的性別欄中增加男、女以外的選項，如實反映個人的性別認同；惟當局拒絕，故ZZyym翌年決定起訴政府，展開長達六年的訴訟之旅。２０２０年，法院裁定政府拒絕向ZZyym發出「第三性別」護照的理由不當，要求相關部門重新考慮其情況。

直到今年６月，美國國務院終於宣布將在美國護照及海外出生領事報告（Consular Report of Birth Abroad）的性別欄，新增不標示性別的選項「Ｘ」，方便各種性別認同的公民自行決定，雙性人、跨性別人士等非二元性別者因而受惠；國務院發言人Ned Price稱將與其他政府部門合作，確保所有美國護照的持有人能順利入境其他國家。隨著這項改革落實，今年１０月ZZyym領到美國第一本性別「Ｘ」護照，成為非二元性別平權的重要推手。

２０２０年，法院裁定政府拒絕向ZZyym發出「第三性別」護照的理由不當，要求國務院重新考慮其情況。（圖片來源：Lambda Legal）

ZZyym：收到新護照一刻喘不過氣

爭取了六年的ZZyym表示自己扭盡六壬，終於獲得「正確且不強迫選擇自己是男是女」的護照。對於護照可以真正代表自己，ZZyym認為是解放，並有助雙性人未來取得應有權利。ZZyym回想收到新護照的一刻，感慨地說：「法律終於承認我、我們（雙性人）都是人，我們沒有被消失（Legal recognition says I am and we are a human being. And we’re not being erased）！

美國ＬＧＢＴＱ權利特使Jessica Stern表示新措施具歷史意義，認為一個人獲得反映其正確身份的證件，就能活得更有尊嚴，並且受到尊重。除了美國，原來全球已有超過１5個國家在護照提供「第三性別」選項，除了加拿大、德國、澳洲、荷蘭等普遍被認為較開放且關注性別平等的國家，連印度、巴基斯坦、尼泊爾和馬爾他都容許國民在護照上選擇非二元性別。

美國簽發第一本性別為「Ｘ」的護照。（圖片來源：The New York Times）

政府文件必填男女？日本長野市陸續取消表格上性別欄

據《信濃每日新聞》報導，日本長野市目前提供８３份市政服務申請表格，其中５８份設有性別欄，今年９月起陸續取消５２份的性別欄，所有市民不必再填寫性別，非二元性別人士不用被迫選填未必符合自己的性別。

然而這項貼心的改革非必然。原來早在２０１８年９月，長野市的ＬＧＢＴ關注團體「Rainbow Fellows Nagano」已向長野市市議會遞交「實施人權措施承認尊重ＬＧＢＴ等性別多樣性請願書」（ＬＧＢＴなど性の多様性を認め尊重する人権施策の実施に関する請願），直至今年市議會才同意採取更多尊重性／別小眾人權的市政措施。

該請願書提到性／別小眾在日本遭遇的困境，包括未能享有婚姻權利、無法簽署伴侶的緊急醫療文件、教育體制對跨性別學生等性／別小眾缺乏理解等。長野市議員布目裕喜熊回應說該市除了需要同性伴侶認證外，亦有必要制定《ＬＧＢＴ反歧視法》等制度，以保障性／別小眾的人權。

長野市市議會同意採取更多尊重性／別小眾人權的市政措施。（圖片來源：市議會議員布目裕喜雄網誌）

香港本地亦曾推「第三性別」表格

至於香港，民間亦有倡議和推動更尊重性別多元的社區政策，例如去年１２月，灣仔區議會便通過動議，改革其發出的表格，性別欄除「男／女」外加入「其他」選項，而當時不同組織亦曾去信全港１８區區議會，希望各區都能同樣更改表格。雖然政府顯然無意在護照和身份證明文件上增加「第三性別」選項，但上述改革亦可算是小小的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