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娜

雷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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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盎然,微風輕拂窗簾,陽光柔和地照射到我的臉頰上。我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眼睛還未張開,一股香氣已傳到我的鼻子,挑撥着我的神經。

「漢娜,不要再賴床了。來吧,我煮了你最喜愛的早餐。」語未畢,一隻溫暖的手掌緩緩地放在我的額上,手指輕輕撫摸著我臉,沿著眼睫毛往下摸,托起我的下巴。我徐徐張開雙目,眼前的正是我的愛人—家富。我禁不住親吻他,他把我抱入懷中,對待我如小寶貝。   

 「好吧,漢娜,時候不早了,我要上班了。」我不管他的說話,繼續依偎在他身上,就像樹獺般爬在大樹上。然而,家富趕緊出門,轉身穿上皮鞋就走,我只好放手。他推開門離開,忽然又轉身對我說:「等我下班吧,今晚有個驚喜給你。」說完就把門關上,還未來得及 Goodbye kiss 就走了。

家富就是這個老模樣,好像工作總是比我重要。為了工作,經常冷落我,我只能整天待在家中。我嘆了口氣,托著臉腮,食著家富為我準備的早餐,心中想著他對我的好,不過想到我已經是這家的女主人,心中一甜。我懶洋洋地躺在家中,迎接著慢活的一天。

 到了黃昏時份,門匙聲響起,家富回來了,我便到大門前迎接他。他說:「漢娜,我回來了。我帶了個朋友回來,」說著伸手一指,「她是潔西卡。」我一臉錯愕,目光往潔西卡身上一掃,眼見她明眸皓齒,笑容可掬,絕對稱得上是個可人兒。他對潔西卡異常殷勤,接過她除下的大衣,又為她斟上咖啡。兩人四目交投,相視而笑,猶如進入無人之境。

我忍不住問家富:「為什麼你會帶個女子回家,但是事前沒有跟我提及?」他竟然不理會我,彷彿沒有聽到我的質問。「哈囉漢娜,家富經常在我面前提起你。」竟然是那個不要面的女子先開口,說著更向我伸手,不知是想跟我握手,佯裝友好,還是想故作親熱。我眉頭一緊,偷看家富的表情,竟然嘴角微微一笑。我不禁大怒,大聲叫:「滾開!」潔西卡看到我如此盛怒,仍然滿臉笑容。家富伸手把我拉到他面前,輕輕吻了我額頭,柔聲道:「潔西卡是客人,我們禮貌一點,好好款待她吧!」

家富帶著潔西卡在家中參觀,兩人私私細語,只見潔西卡眼波流動,雙頰泛紅。家富更在我不為意的情況下,拉著她走進了我們的房間,我再也按捺不住,衝向她怒說:「我才是這家的女主人!」並打算伸手捉她的手臂,豈知家偉出手擋我,這令我傷心欲絕,心中怨恨更勝,再出手用力地爪潔西卡。只聽見她苦叫一聲,她捂著白皙的臉頰,全身在震,鮮血在她幼細的手指隙中湧出。家富大吃一驚,趕忙推開我,轉身抱著潔西卡衝出門口。我心中充滿悔意,不敢跟隨他們,但在大門前仍然聽到潔西卡的哭泣聲,家富不斷安慰和道歉。我獨佇在家中,家中盡是爭執後的混亂和寂寥。

我整晚呆望著牆上的吊鐘,時間一點點過去,家富卻整晚沒有回家,是怪責我傷害了潔西卡,還是潔西卡的傷勢嚴重呢?想著想著,一方面怪自己魯莽,但另一方面又恨他們對我的傷害。思緒混亂的我,腦海中不斷浮現著我們的溫馨片段,但原來是如此脆弱。想著想著,我的精神再也支撐不住,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我在睡夢中聽到了門匙聲,我從床上爬起來,走出大廳,只見家富拖著疲憊的身軀,再看身旁的時鐘,原來現在已是早上十時正。只怕家富折騰了整晚,我不禁內疚地問:「潔西卡有沒有事?昨晚的事真的‥‥‥真的很抱歉。」他沒有回答我,沉默半晌,緩緩解開領呔,嘆了口氣說:「幸好潔西卡的傷勢沒有大礙。她沒有怪責你,也不打算跟其他人說,否則你將會很麻煩。」我緩緩嘆了一口氣,想追問他與潔西卡的關係時,家偉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無奈且緩緩呼出幾隻字來:「身邊的人總是跟我說你很危險,不能再與你一起。」「不要啊!對不起,你可以原諒我嗎?求你不要離開我。」我撲向家富的大腿,苦苦哀求。

倏地門鈴響起,家富輕輕地推開我,整理好衣服,便去開門。只見門外幾人穿上深藍色制服,其中一個說:「陳先生你好,我們是助養動物協會的工作人員,我們接到了你的求助。」我眉頭一皺,輕聲問家富這是甚麼一回事。他卻點一點頭,助養動物協會的工作人員續說,「哈囉安娜,」說著向我走近,並且單膝下跪,「我是來接你的,你真是一隻很美的捲毛貓。」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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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根生活是永無盡頭又徒勞無功,唯有寫作,在文學、歷史、哲學、宗教、藝術、電影當中,讓人沉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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