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喬·迪·博寧塞納 (Duccio di Buoninsegna):《耶穌降生(由先知以賽亞和以西結伴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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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始於奧古斯都皇帝頒布的人口普查令,每個人必需在家鄉登記,於是瑪利亞和丈夫約瑟被迫前往伯利恆,耶穌便在那誕生: ''瑪利亞生下一個兒子,用布將他包裹並放在牲口食槽裡,因為客店裡沒有足夠的空間。 ’’ 從此,牲畜棚、牛、驢子、夜間守護羊群的牧羊人便成了傳統故事裡必不可缺少的元素。其中,牧羊人被天使召喚: ''今天,在大衛城救主誕生了,他是主基督...... 被裹在襁褓裡, 躺在牲畜食槽裡。 ’’
《耶穌降生(由先知以賽亞和以西結伴隨)》,1308-1311, 木上丹培拉,43 × 16 cm - 43 x 44 cm - 43 x 16 cm, 美國華盛頓國家藝術館

如果說畫面背景的金色讓人想到的是中世紀拜占庭式的傳統,那麼畫家所做的真切努力,則是為了創造了一種自然主義的效果。 他在畫面裡挖鑿了一座山洞,山洞的外面是層層羅列的天使。 於是,從某種層度來說,耶穌來到人世間的第一晚便逃逸了神聖性——這和孩子的身份有關,他的父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神,而他的母親瑪利亞則 是個完完全全的人。 含有拜占庭傳統風格的瑪利亞,比畫面中的其他人物更大。 安詳悠閒的瑪利亞被紅色的靠墊孤立,她看著兒子。 小耶穌的上面的是牛和驢,它們心甘情願地讓出牲口食槽給剛出生的嬰兒。

此畫的一大特點是懸浮在半空的瑪利亞,她被平塗的靠墊與世隔絕,好似漂浮了起來,這呈現出其的某種虛弱,同時,為了防寒,她將藍色斗篷的 開襟合上的姿勢也同樣證明了這一點。 漂浮的瑪莉亞讓約瑟處於次景中,他坐在左下方,沉浸在疑惑中,他將在夢裡被天使的探訪。 他粉紅色的袍子和畫面裡的其它顏色形成對比,尤其和天使群的某些微妙的色調相呼應。 群集的天使非常人性,有的好奇,有的歡樂,有的驚喜。

在瑪利亞的產褥下,兩位女子正在為嬰兒耶穌沐浴。 但同時我們也看到,同樣的嬰兒被裹在襁褓裡,躺在岩洞中簡陋的牲口食槽裡。 如同所有義大利文藝復興前的畫家,杜喬對空間和時間的不統一性並不在意,毫不猶豫地將不同章節地故事並置在同一幅畫面裡。

天上吟唱讚歌的天使,向人間宣告好消息。 首先得到這消息的是鄉村牧羊人。 羊皮紙上的文字再一次陳述了這個消息: ''A[nnunti]o / Vobis / Gaudiu[m] / Magnu[m]''(我向你們宣布一件大喜事)。

牧羊人在這裡的出現為畫面增添了一種人性化的氣息。 兩個牧羊人既樸實又強壯,他們的視線轉向天使,沒有看見嬰兒。 奇怪的是,只有一隻綿羊探出頭來觀望取代了嬰兒搖籃的牲口食槽。

以賽亞手裡拿著的是宣告''耶穌降生''的消息: ''ECCE VIR / GO CONCI / PIET [et] PA / RIET Filiu [M] / [et] VOCABI / TUR NOM / FR Eius / [E] MANUE [L]''(瑪利亞將懷孕生子,他的名字是以馬內利)。 此話並不出現在‘‘耶穌降生’’,而摘自前一章‘‘天使報喜’’。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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