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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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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食之一。吃飯

jan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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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圍著餐桌,面前擺滿熱騰騰三菜一湯的場景,在我人生鮮少出現。家裡開店,總有個人在櫃檯顧著,其他人算算時間差不多,買碗麵、買碗飯,可能在長椅上捧著吃、坐在店裡某張小桌,或者在大大的辦公桌上三兩下吃完。

我從來不是要人家哄著吃飯的孩子,風捲殘雲,沒吃完的都覺得是浪費,總是認認真真一口口塞進肚裡。

所以想著吃飯,大概都是我一人畫面,面前一碗什麼,也都吃得香甜。

做生意的家,家裡的餐桌也不只是餐桌,那是母親報帳時迤邐開帳本收據的桌,是我與妹妹讀書時埋首伏案的桌,也是做美勞、寫書法、玩遊戲的桌。

吃飯時雜物挪開,一大鍋蒸騰的火鍋上桌,我們便各自拿著碗筷,自鍋裡撈料。有一陣子母親常煮火鍋,小七的高湯,幾包火鍋料、一盒火鍋肉片,切些青菜倒下鍋裡煮開,母親總覺得花在廚房裡的時間是浪費的,煮食從不在她人生夢想清單上,便想出最快速方便的法子,我們兩隻小的好餵養,吃得也開心,不曾嫌膩。

上大學後,吃飯分在家的,跟不在家的。在家是母親隨意拼湊當天市場或朋友阿姨分享的食材,不在家則是跟朋友的聚餐,大學生們,呦喝著便成一群,誰都不想被落下,午餐時分或趕家教前的快速晚餐,都是大學附近巷弄內的簡餐店們餵飽,選擇倒也許多,水餃炒飯咖哩餛飩麵蛋包飯,想要更異國風些還有中東的茄子泥袋餅。

也有那些時候,下課便趕往遙遠的家教學生家,路上帶上一杯珍珠奶茶,便也是晚飯。大學生的味蕾簡單,繁忙時候,吃飯實事求是追求熱量,肚子這種事,有放東西進去就好。

這樣的我出國唸書後,反而從吃飯轉為了煮飯。歐洲外食昂貴,購買也不便,不煮便沒得吃。還忐忑著,羅馬尼亞室友在我首日抵達時溫暖微笑提議,今天讓我來做一道家鄉菜,明天換你做,我們就都不用每天煮了!

那主意真好,我們便這樣常常輪流。一個人吃飯是一鍋翻炒隨意解決,但兩個人的吃飯便多了慎重。為了想要做什麼菜,我忙碌搜尋網路,研究食譜,在連醬油都得坐公車四十分鐘前往郊外韓國超市的波蘭,從材料最簡單的親子丼開始,一日突然抬頭,發現我竟也是能餵飽誰的一名女子了。

扯得遠了,但吃飯還真是我人生中看重的事情之一。吃什麼?跟誰吃?餐與餐間不得重複,各國料理必須輪流。而今成為研究生,時間分配自由,要擔心的也就是論文,與三餐。那麽我從早上喝完咖啡,便開始計畫午餐甚或晚餐菜單,盤算所需食材,也不算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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