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抒情年代

城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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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隆起的彼方,浮雲已聚集在天邊了。

浮雲徘徊留連,悠閒地望著你的臉微笑。」

陰暗的地下室隱隱迴響轟隆隆的顫動聲,像一頭巨龍棲伏在深處。

瀰漫著惡臭及病菌,還有絕望和瀕死的氣息,死氣沉沉的人們困在裡頭輪迴著一成不變的話題及作息,漂浮著不再躁動的屈服,任命運宰割的順從是巨龍得以壯大的糧食,製造出巨大的不安奴役著盲目的僕從們,讓它的地下王國越掘越深,讓人們的無助恐懼越紮越深。

過度絕望的詩人,咒罵、抱怨,摧毀信仰根基、褻瀆詩之謬斯,向命運投降來贖回僅剩的籌碼,他殘敗不堪的自尊,他拒絕再用筆來做武器抵抗,不再挑戰行文中的未知路程,自貶為一文不值來博取唯一的發聲機會,為的是證明自己與眾不同,但不同地可笑,像是個過時的弄臣,自得其樂地在無人聚集的廣場說著笑話,而這笑話仍在調侃著自己,而聽者只有自己,傷者只有自己,換來無人回應的沉默揶揄。

這是不再抒情的年代,再怎麼渴望,抒情是件老掉牙的古董,是無人珍藏被丟棄的不可回收垃圾,沒人在乎,在誰的家(心)中看到更會嗤之以鼻,而不被珍視的細膩情感被封藏在麻木的日常忙碌中,沒有餘力搭理的空閒,於是隨意搪塞在狹小的櫥櫃間,直到關閉不住無處可藏,無從收拾的凌亂,急病投往現代藥學,吞著大罐裝的藥丸,用以重新整理慌亂不已的房間(心),強效的清潔劑腐蝕掉地板上的每個髒菌,也弄壞了所有曾經珍藏的傢俱。

在這個只剩下利益交易的世風之下,只期能夠拿到你的同理,體會這個時代,還有容得下抒情的存在。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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