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古拉的結局

他有強迫症，他無法接受

特定形式以外的排列。

在果園裡，所有的蘋果應該

等距生長，恰好半熟

就像最初的那顆一樣誘人。

它們以同樣的調子呻吟：請降臨吧。

當他在果園裡漫步，

他不再允准

果實以自己的方式成熟。

那些步調，不一致的節奏

彷彿一種噬咬。

畏懼令他振作，

但怎樣命令雨水同時靜止，卻不

毀滅這世界的恆長？

他不接受任何超出規則的語言。

現在，自由是一種罪行----

蘋果們有罪，

吵鬧的孩子們有罪，

不正確的字體、不恰當的沉默

都是有罪的。

他輕輕說：我創造了

一個規則的世界。

人們以扇形散開，一個遙遠的嘶叫

像閃電落下。

現在，自由是一種罪行，

但刺殺不是。

這神奇的指令將抵達，

人們開始忙碌：

從日光浴裡起身、放下顫動的弦樂器

取下煙斗、擱下正在晾的花布裙子

不再傳播耳語，

大大小小的水果排列在陽光下。

什麼是真實的力量？

他用自己

凸出的眼球見證

不平衡導致了傾瀉。

在剩下的眾人間，

不為多餘的歪斜而羞愧，

也不會為缺少的膨脹而羞愧：

而這是一個你未曾想像到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