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NI弟的天堂路04

（by Cutefish, October 31, 2011）

第四章      左右

        來到天堂已經滿兩個月了，為了讓MI MI安心，也順便一解彼此的相思之情，我特地央求資深天使們帶我到墾丁找MI MI。看著熟睡的MI MI及躺在旁邊的NA哥，我輕巧地坐在床邊，讓我最愛最愛的MI MI能夠緊緊地在夢中抱著我，臉貼著臉的我們，就像以前一樣地甜蜜、幸福，這一剎那的擁抱，雖然持續不到一秒鐘，對我和MI MI來說，卻如同天堂裡時光的永恆存在，那麼地令彼此悸動及難以忘懷。我想對MI MI說「I love you!  I love you so much!  I love you, MI MI!  I love you, Mommy!」這些我和她之間的「MI NI呼喚」不曉得已經重複過幾百次、幾千次，卻始終說不膩。MI MI說過NA NI就是她的全部，一個左邊、一個右邊，缺一不可。現在的我又輕巧地擠到 MI MI的右邊，無視於NA哥的存在，用我的小手觸摸著她的大手，享受著專屬於我的「右邊世界」，一個MI MI答應只給「右手NI」專用的「右邊世界」。

      NA哥是天生的「左撇子」，寫字、吃飯、操作工具樣樣都離不開左手，因此從小時候MI MI就習慣稱呼他為「左手NA」，而我這個普通平凡的弟弟順理成章就成為了「右手NI」，一人一邊，剛剛好各佔據一半的MI MI。我們和很多家庭裡的兄弟姊妹一樣，都超會吃醋，任何事情都要搶著一起做，絕對不讓對方佔到便宜。不過狡詐的NA哥常常會利用他虛長的「智慧」搶到許多先機，MI MI為了維護公平及我的權利，就更加強調「左右」之分，讓我們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每天勉強維持「假象的和平」。走路時，NA NI一定不會站錯位置、牽錯手，絕對是「NA左NI右」。超愛說故事的MI MI開講時，一定也會等左右都到齊了，才會用一本本的故事書餵飽我們。坐在爸爸車子後座的時候，常常等到車子已經發動了並行駛了一、兩分鐘之後，一定會有一個人突然哭了起來，因為對方坐錯了位置，為此大打出手，非得立刻換回來不可。最好笑的是，當我們三個人擠在一起睡覺的時候，誰都不准MI MI轉向左邊或右邊，只要MI的頭稍微偏左，立刻被我用力地扳為正中央，反之亦然，MI MI每次都被我們的粗魯搞得發飆，警告我們別再害她的脖子扭到，而我們只會在床邊笑到差點岔氣。

      現在的我，在資深天使的陪同下，沒有辦法陪伴MI MI太久，很快又要飛回屬於我的新家。看著NA哥躺在MI MI的右邊，睡在原本屬於我的位置，我的心中竟然少了原來應有的憤怒及嫉妒，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不捨及感激。我不捨得「右手NI」必須「暫時地」消失在MI MI的世界裡，這會讓MI MI極度地痛苦及悲不可抑，每天從天上看著MI MI時而失落、時而感傷、時而心酸、時而思念的表情，我知道她對於「右邊的空缺」始終耿耿於懷，那難以填滿的空白就如同她已被淘空了一半的靈魂，那麼虛無飄渺、那麼地不實在。雖然少了許多的爭吵、少了昔日的「扳左扳右」扭脖子的疼痛，MI和NA哥也少來自右邊的歡笑聲、搞笑聲及專屬表情。看著NA哥取代我的位置，我並不想像以前一樣，馬上給他來記金剛飛拳。相反地，我感激NA哥代替我陪伴MI MI，現在的他可忙碌了，聽故事時，名副其實地像隻「潑猴」，跳上跳下、忽左忽右，老是一副不專心的模樣。坐車子時，更是一屁股就賴在MI MI腿上，認為他是「花果山稱大王」。最誇張的是，我常常從26台頻道看到他像橡皮糖一樣，整天黏住MI MI，絲毫不讓MI MI有喘息的時間。

      即使如此，我還是發覺了MI MI的嚴重失落及嚴重感傷，心裡面一直想要把「右手NI」的位置給永遠地保留下來的MI MI，潛意識裡已經幫我抗拒了NA哥擴張疆土的行為，只要NA哥侵犯到「右邊的領土」，MI MI就會不由自主地把他「引導」到左邊。資深天使告訴我，MI MI還需要好長、好長的一段時間才能適應「右邊被淘空」的感覺，或許永遠也適應不了。此時此刻我只能祈禱NA哥幫我多多照顧MI MI，不過看著又在尿床的NA哥，我不禁搖搖頭，這個重責大任他到底能不能夠扛起來？要是讓我知道NA哥的表現不佳，我可是會換個新招，用我急速拍動的小翅膀俯衝而下，冷不防地給他來記迴旋踢，讓他這個「左手NA」複習複習來自「右邊的、天堂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