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為人父母:《抱歉,我討厭我的孩子》讀書筆記
讀完《抱歉,我討厭我的孩子》這本書前後,網上正流傳著重慶男子將一對年幼兒女拋下高樓的新聞。這件駭人的事情,比剛剛讀完的小說還要恐怖,祗是,它的主角是一個父親,一個喜新厭舊的前夫和情夫。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件真人真事也補全了小說沒有論及的另外半個故事:討厭自己孩子的人,往往以男性居多。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逃避養育責任,將生養孩子的職責一股腦兒地推到女性身上。為了讓女性服服帖帖、心甘情願地成為這些“討厭子女”者的繁殖工具,患有厭女症的他們,才會那麼心口不一,同時又口惠而實不至地,那樣令人肉麻地歌頌母愛,進而將母愛作為枷鎖,強加給所有女性。
或許是為了追求一種與眾不同的效果,小說的情節設置讓人感到出人意表:那個女孩,那個媽媽,以及另一個年輕女子的媽媽,其實並不是讀者如我一開始想象的同一個人。
但是,在現實生活中,這樣出人意表的“意外”並不多見。與之相反的那種更庸常的情節反而更常見:缺愛的家庭製造出缺愛的孩子;缺愛的孩子長大後,“從一個受傷的孩子變成千瘡百孔的大人”,繼續組成或是不組成更多缺愛的家庭,繁殖出更多缺愛的孩子……
缺愛這東西,跟人的階級一樣,都是可以“遺傳”的。這樣的事情在中國比比皆是,我想在台灣應該也差不多。
就像我以前調侃的那樣:如果這個國家(中國)的人都是為了愛而結婚生子,估計中國人早就絕種了。
缺愛是一種基因病,一種遺傳病,有時也會變成傳染病。
“幸運”的是——其實是一種不幸——儒家的“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用一種功利主義的生殖觀念,彌補了這個民族先天缺愛的不足。
結果呢,這個缺愛的國家成了繁殖狂的國家,成了全球第一人口大國,如今也成為全球掠奪資源的過街老鼠。
而對繁殖最狂熱的,恰恰是那些不願也不需要為生育養育孩子付出苦痛與艱辛,卻又能白白享受子女冠姓權的厭女症患者和“厭子女症患者”。
這世上,討厭自己孩子的女人是肯定有的,但討厭自己孩子的男人必定更多、最多。
他們才是最不適合也最不配為人父為人夫的人。
一個人,並不是僅僅因為性成熟了就能夠成為合格的父母。
如果世間少一點那樣討厭自己孩子的繁殖狂,或許孩子們的幸福感會大大提升。
然而不幸的是,這些患有厭女症與“厭子女症”的男人,恰恰是反節育派的主體。
是以,反節育派媒體的報道中,站在鏡頭前面的中華田園人權鬥士楊支柱總是一臉笑容,而他的兩個女兒,要麼咬著嘴唇拉著一張緊繃繃的臉,要麼哇哇大哭。有時,旁邊的大標題上寫著幾個令人啼笑皆非的大字:為愛擔當。
後來有些攝影記者學精了,不再拍攝他那兩個女兒的臉。
再後來,這個傳說中“為愛擔當”的男人,也是北京大學法律系的碩士畢業生,說要將“賣兒賣女合法化”,他贏得了眾多厭女症與“厭子女症”繁殖狂的齊聲喝彩。這些“熱愛人權”的人,都不知道聯合國人權宣言有關禁止人口販賣的條款嗎?
本質上,他們跟那個將兒女扔下高樓的重慶男人,都是一類人。他們,都屬於《抱歉,我討厭我的孩子》沒有講述的另外半個故事。
是他們,造成了那些討厭自己孩子卻又被迫生育的母親。是他們,造成了那些缺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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