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遠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尼采

與怪物戰鬥的人，應當小心自己不要成為怪物。當你遠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Friedrich Wilhelm Nietzsche

（附上完整的中文原句，出自威廉·尼采的《善惡的彼岸》一書）

這陣子看到很多分類在冒險、奇幻的漫畫，都是勇者與魔王的經典題材。

戀愛方面有兩種，一種是勇者♂和魔王♀，另一種則是勇者♀和魔王♂。（小聲的告訴你們，其實還有勇者♀和魔王♀，以及勇者♂和魔王♂）

不過今天不談戀愛的話題，主要是來聊聊何謂「深淵」，以及如何解讀尼采說的這句話。

先來分享一部日本漫畫《原勇者與原魔王》，我認為這部作品很好的詮釋了這句名言。

（以下為漫畫裡第1話部分的內容，含有劇透請小心慎入！）

簡單說一下劇情便是，一個打敗了魔王的勇者和被打敗後附身在勇者身上的魔王，這兩人的旅行故事，有點像是故事完結後的故事，就如同童話故事中「公主和王子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的一個Happy Ending後所發生的、不為人知的故事。

在這個世界中被認定為Happy Ending的結局是「勇者 打敗了魔王」這一個事實，人們紛紛為了這件事情而喜悅與慶祝，打敗魔王後勇者就此失業，但沒有人在乎，畢竟最大的威脅（魔王）已經被消滅了。

說白了就是抱持著一個「用完就丟」的心態，認為魔王消失了便不再需要勇者的存在了。

於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走進村莊的勇者不再被視為人們心中拯救世界的大英雄，而是被認定是危險的存在，並害怕著他的力量，催促著叫他趕緊離開。

重點要來了

在旅行途中，魔王告訴勇者「自己也曾是勇者」。

原來，勇者因為擁有著超乎常人的力量，在打敗魔王後被世人所懼怕，又因自己不死之身的加護而無法死去，就這樣在一天天的日子中越來越絕望，並開始詛咒著世界，最後便成為了新的魔王。

再回頭看看尼采所寫的那句話—

與怪物戰鬥的人，應當小心自己不要成為怪物。

當你遠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如果只看後面那段話可能會搞不太懂意思，而前面那句話就相對比較好了解了。

第一段話可以理解為「一個忠告」或「一個警示」，後面那段話則可以理解為「解釋它的一個原因」—為什麼要小心不要變成怪物？因為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在也凝視著你。

畢竟「看」這個動作是相互的，雖然也有單方面的注視，但當你注視一個人的時間久了，就變成了凝視，而大多數的人對來自他人的目光都會有所感覺，當你受不了這目光時便會回頭，而達成了對視的條件，有一話說的很直白—「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力量是一把雙刃劍

「與怪物戰鬥的人，應當小心自己不要成為怪物」這句話也可以做一些解釋。

在力量方面，當你擁有超越世人的力量時，即使你是在行使正義的行為，還是要小心為上，因為強大的力量可以打敗敵人，但同時也會傷害到同伴，更會刺傷自己。

而人們仰慕英雄時，卻也在恐懼他們的力量，因為與怪物戰鬥的人必定有著足以與之匹敵的力量，誰又知道他會不會成為下一個怪物呢？說難聽一點，能打敗怪物的唯有怪物，因為人們不會將強大的人視作自己的同類。

在艱難的環境中可以掙扎多久

以環境來解釋，可以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來理解，雖然也有可能「出淤泥而不染」，但就現實來講，被環境所同化的機率還是比較高的。

如果環境對我們不友善，而我們無法改變它，也「不能」去傷害那些傷害過我們的人，因為當你反擊，就某個層面來講，你的身份便從受害者變成加害者了，即使是出於正當防衛的想法。

其實講到現在有點偏哲學的層面了，如果將怪物定義為「傷害他人的人」，而身為勇者與之戰鬥的人，無法也不能去傷害別人，因為在做出那個舉動的同時，就符合了怪物的定義了，這也是為何我前面要強調「不能」的原因。

又或者該這樣說，能成為勇者的人心中必定有著自己的堅持和底線，那是自己為自己所畫下的一道線，一旦不小心越過了這條線，做出了不被自己認可的事，那麼從那一刻起勇者便消失了，除了不被他人認同外，自己也將會無法認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