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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小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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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家防疫札記(四):出走的浪漫。呼吸的自由

一枚小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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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打破了我每年出國至少一次的“傳統”,自去年開始,我最遠的遷徙就只有從首都到家鄉;而如今每天呆在家裡,最遠的距離,就只是自己的房門到屋外大門。

體內旅遊的因子,偶爾會躁動,就像每個月來報到的親戚一樣。

隨手拿起了 #吳淡如 散文集——《#突然出走的時光》細細咀嚼,通過作者的文筆,開啟了環遊世界。

從約旦的死海,到高迪揮灑魔術的巴塞羅那,還有哈利波特誕生地英國,我第一次發現原來用文字旅行也可以很有趣!

直到來到上海,一個我既陌生,又有緣無分的地方。吳淡如在《上海,有鬼的糖果屋》這篇文末,描述了當年自己對上海的印象:

我的朋友小周到上海已經兩年了,剛到上海時,她還會乖乖排隊等計程車,沒想到淋成落湯雞了也還等不到車,總有人不守規矩地殺出去攔劫。後來,她學會了“搶”字訣,沒想到她一開後車門正待跨進去,還會有人硬生生地拉開前車門搶搭,臉不紅氣不喘地先下指令給司機,她只好黯然下車;現在,她學會了比潑辣,絕對把對方罵下車去,她說這是一個要吵才會贏的地方。 

有一回,一個中年男子把痰吐在她鞋上,死不道歉,她就追上前去,把那口痰抹回那男子的褲管。誰怕誰? 

她說她不愛上海,卻已習慣上海,且已定居上海。因為上海處處是挑戰,讓她充滿了征服感。 

我沒把握自己可以在上海活得很好。以搭地鐵來說好了,我親眼看到有人讓座給老弱婦孺,卻有一位妙齡女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先搶坐了下去。坐下去後,掏出小筆記本,假裝很專注地讀著,完全不管旁人瞪她的尖銳目光。 

在地鐵站裡,一個大個子的男人視我為無物,直直撞了過來,分明被撞的是我,我竟然還不自覺地說:“對不起!” 那人揚長而去後,我才覺得自己很白癡。是的,人在上海,得學會皮堅肉韌饒勇善戰精明靈巧,以我目前的狀況,在上海並無足夠的生存能力。

回想兩年前,兩袖清風的我從色達修身養性回來後,同時接到兩份工作,一個是國內電視台,一個是上海。還記得當時很糾結,一邊是自己喜歡的媒體工作,一邊卻是充滿未知挑戰的海外創業公司。老媽子還因為這樣,帶我到廟裡抽籤問卦,噗哧!

人生總會出現分岔路口,就像美國20世紀90年代著名詩人羅伯特·弗羅斯特的詩篇《未選擇的路 The Road Not Taken》,當下所做的抉擇,就決定了我們接下來的命運。

雖然已經答應到上海,也呈交了護照等資料,不過後來收到電視台的錄取通知,我最後還是選擇了自己的興趣,留在國內到電視台上班。因此,上海成了一趟我未能探索的旅途。

我雖然相信,人的能力能夠靠時間和努力培養,不過以我當時的狀況,我在電視台並沒能很好地適應,就算去上海,想必我也還沒有足夠的生存能力。萬萬沒料到的是,任職後不久就爆發了肆虐全球的新冠疫情,我也因為選擇留在國內,而不至於滯留海外。

如今,病毒讓遷徙具有攜帶和感染病毒的風險,也讓旅遊變成了奢侈的夢想。不過,我依然期待著人類與病毒和平共存的那天。屆時,除了一定要再次感受出走的浪漫,我也將更珍惜能夠大口呼吸的自由。


吳淡如《突然出走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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