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評析：看《月老》原來如此的命運安排

中文名稱：《月老》
英文名稱：《Till We Meet Again》
上映時間：2021年
國家名稱：台灣
類型：愛情奇幻
導演：九把刀
編劇：九把刀
演員：柯震東／宋芸樺／王淨／馬志翔

前言

　　台灣電影《月老》改編自九把刀出版於2007年的同名小說作品，陳述一段藉由「死亡」交錯前世緣分的故事。基本上，九把刀擅長製造「片段式浪漫」的效果，利用「口號式語言」的手法，型塑畫面的強烈印象。這次《月老》，添加了因果連結的「解謎」過程，利用前世緣分的關係，帶出情節的層次與變化。本片曾入圍第58屆金馬獎最佳劇情長片等11項大獎，最終獲得「最佳音效」、「最佳服裝造型」、「最佳視覺效果」三項大獎。

從「死亡」開始的故事

　　本片一開始，就利用「死亡」營造敘事的開端，並且在男主角石孝綸記憶喪失（包括數回前世記憶）的狀態下，埋藏伏筆。從後續情節得知，原來男主角石孝綸的記憶（包含前世記憶）牽扯數段緣分的交錯，在現今的時態中碰撞出火花，有愛也有恨。

　　關於愛情，本片主要分為兩條紅線（緣分）的行進，一是男主角石孝綸（柯震東）前世相約今世再續的對象——女主角洪菁晴（宋芸樺），另一是男主角石孝綸陰間相遇來世相聚的對象——女主角黃文姿（王淨）。這兩條愛情線的陳述，以石孝綸與洪菁晴的組合較為核心，本片大部分都在此組合中的因果中敘事，然而石孝綸與黃文姿的組合則是成為愛情（緣分）接續的暗示。很可惜，最終，本片所謂的緣分並非永恆不變，而是機遇不同就會產生質變的結果。也許，九把刀想要訴說的是愛情並非生生世世相擁才是最美，而是明白幸福的真義之後，彼此祝福，才是真愛。

　　關於恨意，主要藉由男配角鬼頭成（馬志翔）的角色進行敘事，透過前世遭受背叛的怨念，不斷在陰間凝聚成復仇的因子。其敘事線也分為兩條，一是對女主角洪菁晴的復仇線，另一是男主角石孝綸反向的報答線。這個部分，情節顯得比較勉強，彼此關係生發的要件薄弱，連繫較為鬆散。

「反轉」效果：原來如此的命運安排

　　本片最引人注意的是「反轉」效果的營造，主要顯現在男主角石孝綸和女主角洪菁晴的身上。這種類似「解謎」的情節，具有將原本敘事畫面重新詮釋的驚奇感，也加深了觀眾對於敘事片段的印象，讓相同畫面以不同視角的交錯產生理解的各種可能。如此安排需要相當高超的敘事技巧才能讓情節緊湊呈現，並且形成環環相扣的層次關鍵，並且在最後引爆出令人驚嘆的效果。這一點，本片顯得可惜，結構落於鬆散，只掌握了主線的訴求，忽略的其他細節的融入。例如，比較可惜的部分是同為女主角黃文姿的表現，理應具有強烈印象與尖銳的比對，可是在電影敘事中變成陪襯的角色。同時，為了塑造女主角黃文姿的陪襯存在，也減弱了女主角洪菁晴的重要性。同樣的削弱現象，也出現在男主角石孝綸與男配角鬼頭成的人物敘事成分。總之，本片想要樣樣討好，卻落得樣樣都欠缺一點，模糊了焦點，也讓「反轉」的氣勢大幅減弱，形成本片最大的敗筆。

令我印象最深的是——

　　對於《月老》，最亮眼的還是在宋芸樺對於情緒掌握和哭戲的真摯流露表現較為出色，舉手投足間盡顯自然，演技十分優秀。尤其是哭戲，感染力十足，令人心疼與不捨。

　　除此之外，王淨誇張的表情與動作也是製造情節起伏的重點，雖然本片沒有讓她有多少演技的發揮，可是，看得出來具備深厚的潛力，在嬉笑怒罵間，演活了角色的性格，讓角色成為獨樹一幟的亮眼存在。對於王淨的演技，期待有更好的劇本可以發揮。

　　至於柯振東，則是沒有多少值得驚訝的表現，哭戲依舊是缺乏層次的演出，好像不管是面對甚麼樣的角色與對戲者，他的眼淚與表情都是公式化的輸出。在角色細節處的拿捏不如兩位女主角來得細膩與投入，很明顯地產生落差。

　　最後，身為導演的九把刀還是以「商業」作為主要的訴求，在語言用詞與大環境的設定上還是顯得質感不足，刻意討好群眾的企圖表露無遺。因此，從電影一開始的畫面敘事就注定讓人失望，僅依賴「名言」和「矯情」的橋段支撐整部電影場面，實在是非常的可惜。本末倒置。即使獲得金馬獎十一項提名，最終只獲三項硬體類獎項，也不感意外。

結語

　　《月老》的名言：「有些事，一萬年也不會變。」可是最後……變了。這是甚麼原因呢？可能是九把刀的自我意識在作祟，將當初2014年的劈腿事件在此做出自我解構的說明。雖然愛情最好是天長地久、生生世世不變，實際上，卻是因為際遇不同而可能產生質變。

　　說句題外話，雖然世人都以「無縫接軌」當作道德瑕疵加以抨擊，可是，電影都是這樣演的，美好的愛情往往出現在理解之後（愛情關係已破裂），以「無縫接軌」的狀態遇到另一段可能更合適的愛情。因為人在最傷心、憂鬱、無助的時候，最容易接納附近的溫暖與關懷，進而產生愛情的火花。像是1998年的《電子情書》（You've Got Mail）那般浪漫色彩的詮釋，背後其實就是「無縫接軌」的本質。

　　回到《月老》的本質，應該說「愛情」不是將對方栓得牢牢的現象就叫做真愛，而是讓對方獲得幸福的感受，才是真正愛情的本質。就像本片男女主角，懂得「放手」，才有再次掌握幸福的機會。

2021.12.21（初稿，讀雨居）
2021.12.21（首發，方格子）
2021.12.21（分享，Ｍatt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