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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元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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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的時間

傅元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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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也有這樣的感覺。有時候,當我們行走在路上,往前,就突然感到世界崩解了。做一樣的事情,一如往常,但什麼東西都不再有滋味。

1.
也許你也有這樣的感覺。有時候,當我們行走在路上,往前,就突然感到世界崩解了。做一樣的事情,一如往常,但什麼東西都不再有滋味。毒藥,一點一滴的滲入了我的心。

我們曾經很喜歡大海,和天空。天空是公平的,它遼闊,張開雙手,只要我們抬頭仰望。我們曾經那麼喜愛海浪,即使凶險的拍打著,威脅著,但我們從未滅頂,曾經。但最終,海水把我們捲了下去,你,我,所有人。

我到哪裡找得到你呢?我到哪裡找得到我自己呢?我的一部份,我的全部已經碎裂,被你帶走了。沉入深深的大海中。那是我們生命最真實的樣子,不穩、搖晃的浮在水面中,浮在空虛上。然後走到盡頭,被廣闊的宇宙吞沒。

只剩沉默。

自從你不在這裡,不在我們明顯能看到的地方,也許不在任何「地方」。我發現我越來越堅強了。我可以冷冷的看著無關的人走入火堆中,看著他們被烈焰焚燒。願那些惡人遭報,願上帝凌遲那些當死而不死的人,願祂以滾燙的湯傾倒在他們身上,讓他們在地上緩慢的消滅。我常常,這樣禱告。在你走了之後。
2022/03/06

2.
我慢慢覺得,我的生活變得越來越枯燥乏味。

不,這樣講或許不對;不是我的生活,而是,「我」……我對我手上正在從事的事務,工作,學業,都漸漸失去了興趣。因為,我覺得它們沒什麼價值。真的一定要我做嗎?我做了,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也許這是長久下來,我「失望」到了極點的結果。命運把那些更美好的,賞賜給學不會、或是不想學習珍惜的人;卻唯獨遺漏我。我渴望,我努力,我兢兢業業的不傷害到任何人,「這些年來我服事你,從未違背過你的命令」。但結果,我卻被未來拋下了。

即使是在我人生最傷痛的時候,人們仍然把我,像是一件垃圾丟掉。丟到黑暗的大街上,丟在暴風雨中,任憑雨淋。

我怎麼能不憤怒呢?但也許,就是因為這種不公平和憤怒的感覺,我才能撐下來,活到現在。沒有在一年前的那個時候死去。我怎麼能讓你們好過呢?怎麼可以他轉身就走,過得幸福,而我就這樣死了?我抱著這樣的執念和憎恨,勉強活了下來。也許,這是世人——對我來說沒有名字的人——帶給我的,最好的禮物。
2022/05/16

圖片來自Unsplash,由Michael Mouritz提供,特此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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