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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奧運|劍擊旁述「流量密碼」急流勇退? 蔡俊彥:四年後,我想打緊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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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運,是運動員的夢想地。莊嚴的法國大皇宮,早前上演奧運男子花劍個人決賽,張家朗衛冕金牌;隊友 Ryan 蔡俊彥,在香港的電視廠旁述賽事。張家朗奪金創造歷史,Ryan 因「特別」的旁述風格,一夜爆紅。不過,這顯然非 Ryan 嚮往的舞台。……因積分排名無法參賽,陷入迷失。直至巴奧前,他在台灣一個訓練營,找回童年揮劍的快樂,方頓悟這幾年被失敗所困,遺忘初心。
花劍手蔡俊彥失落今屆奧運資格,歷高山低谷,仍無悔做全職運動員。他說,只有喜歡才有動力做下去,「如果你唔鍾意,就算份工帶到幾多錢畀你,你都唔會好實在地開心。」

原文刊載於集誌社

文|廖俊升
攝影|陳朗熹

奧運,是運動員的夢想地。莊嚴的法國大皇宮,早前上演奧運男子花劍個人決賽,張家朗衛冕金牌;隊友 Ryan 蔡俊彥,在香港的電視廠旁述賽事。張家朗奪金創造歷史,Ryan 因「特別」的旁述風格,一夜爆紅。

不過,這顯然非 Ryan 嚮往的舞台。「大皇宮場地嘅佈置好華麗,如果我都有份打就好,同埋幫香港攞獎牌……」上屆東京奧運,張家朗一劍封神,Ryan 16 強止步。挫敗後,他劍指巴黎奧運,最後因積分排名無法參賽,陷入迷失。直至巴奧前,他在台灣一個訓練營,找回童年揮劍的快樂,方頓悟這幾年被失敗所困,遺忘初心。

未能打奧運, Ryan 為「搵外快」做旁述,起初劣評如潮,有人說要轉台。他就看其他台如何評述、自我修正,逆轉蛻變,贏回掌聲,網民替他記錄金句。他感恩港人支持,但 26 歲的他,揚言今屆是人生最後的旁述:「四年後,我想自己打緊比賽,唔係做旁述。八年後,我一係打緊比賽,一係喺奧運會做教練。」今屆奧運,在香港時間周一(12日)凌晨閉幕,四年一度比賽過後,有人繼續追奧運夢。

「明明綠燈轉眼變成紅燈」、「好鍾意睇腳呀裁判」……電視上的 Ryan 看似含羞,卻有冷面笑匠的反差,旁述奧運劍擊賽事,像老友聊天時說「地獄梗」,妙語連珠,賽後成網上「流量密碼」。

12 年至少獲 13 面國際賽個人獎牌

26 歲的 Ryan 旁述後當了大紅人,訪問和活動緊湊。旁述以外,他是位出色花劍手, 12 年來,至少獲得 13 面國際賽個人獎牌。現實裡,他保持謙卑,抵住倦意,仍不忘跟記者說「辛苦晒、多謝你哋」。

Ryan 為人慢熱,身高 184 的他跟上電視一樣靦腆,訪問以外的時間,他總在旁不發一言。沒有稿時,說話反而更流暢,偶爾說出震撼言論,教人「擔心」。因未能參與巴黎奧運,本應享受賽季後假期,卻為了「搵外快」,首次做劍擊賽事評述員。

如此害羞,要脫下面罩面對觀眾,是何種心情?「好辛苦,因為要通頂,同埋要諗好多嘢。Roll 緊機嘅時候要不斷運作,死啦要講咩,精神好集中,加埋要好夜訓,所以就好攰。」

蔡俊彥沒想過,自己會從旁述獲得支持,甚至比打劍得到更多關注。他覺得感恩,亦感謝支持自己的人。

負評激發鬥心 轉台偷師一夜蛻變

評述表現有讚有彈,重劍手江旻憓 16 強比賽後,Ryan 看見自己在網絡劣評如潮,「話我講嘢 『𦧲』(lur)、話我……話我冇得去奧運所以個樣咁頹。」他曾戲言,希望張家朗對手莫梓維觸發舊患,遭網民批評惡言。他回想仍覺內疚,因他跟莫是朋友,口快快非心存惡意,「如果真係應驗,我都會好唔開心」。他說這是個教訓,朋友的玩笑,不宜現於電視評述,「接受唔到自己蠢」,像「送頭」讓人抽秤。

他最擔心影響節目主持、監製、家人和朋友,「有好多好資深的主持,譬如丹尼爾、強尼,還要 Keyman 叫我去 Viu 講,我不想辜負他們期望,不想觀眾因為我轉台,所以好擔心表現影響到其他人。」

Ryan 為評述搜集了劍手排名、對陣紀錄等,原來觀眾要求更高。但就算被罵,也像比賽 the show must go on。「我一定要做得好畀你睇」,批評激起「運動員好勝心」,有網民說要轉台,他則在比賽之間的空檔,看其他台偷師,又問其他主持如何改善,「聽下究竟我哪些位『𦧲』、唔入咪, tune 返語調,檢討表現,下次我就做好啲。」 

蔡俊彥自認是慢熱的人,旁述那一面,像平時跟朋友相處,因而對自己是個突破,「因為要短時間展示呢一面畀大眾睇」。

旁述 last dance 「四年後,我想自己打緊比賽」

劍擊場上有逆轉,評述界也有,第二天評述如脫胎換骨,分析變得流暢,又放膽講笑,被網民盛讚,記錄他的金句,有人成為他的粉絲。他感恩觀眾支持,而被問到有否機會再聽他旁述,他卻說沒有。「其中一個動力想做好啲,係因為呢次有機會係我人生最後一次旁述。因為四年後,我想自己打緊比賽,唔係做旁述。八年後,我一係打緊比賽,一係喺奧運會做教練。」


電視觀眾的讚美,掩不住 Ryan 的遺憾。他嚮往的舞台,不在電視台。「我睇緊奧運畫面,佢哋喺大皇宮打,好華麗,成個場地嘅裝扮、佈置好華麗。如果我自己都有份打就好……我都好希望自己有份打,同埋幫香港攞獎牌。」

東奧遭滑鐵盧 造成無形負擔

這份遺憾,始於上屆東京奧運。當年 Ryan 在男子花劍個人賽 16 強止步,事隔三年仍刻骨銘心,「好唔開心,一來想攞牌攞唔到,同埋覺得自己有機會,但又發揮唔到應有表現,就覺得幾挫敗。仲要隊友攞金牌,更加難受,你好想替佢開心,但根本完全做唔到。因為你輸咗,你都未顧得掂自己,其他人慶祝緊,你又幫唔到人慶祝,內心好掙扎。」

捱到 2022 年五月,Ryan 在花劍大獎賽仁川站,贏過法國「世六」拿霍特和意大利前「世一」高尼,殺入決賽,僅以一分之差敗給意大利的馬連尼。他因這面銀牌重拾信心,決心在巴黎奧運捲土重來。

蔡俊彥打劍 16 年,從劍擊找回自信,了解自己的性格,又因劍擊學會做人,像比賽猜想對手想法一樣,多想身邊人的想法,變得更顧人感受。圖為 2021 年劍擊公開賽,蔡俊彥東奧挫折後參賽。(資料圖片)

再失巴黎奧運資格 意志消沉

很快又被打沉。今年四月,巴黎奧運積分周期結束,Ryan 排名不足以入閘奧運個人賽,男子花劍團體亦以微小差距失落資格,他連落場的機會都沒有。他意志消沉,一度無心練習,「仲有三到四個比賽要打,但有種感覺係,打嚟都唔知為乜……我練習嚟都好似冇乜意思,因為呢啲比賽,都唔會幫到我去巴黎。」他覺得這不只是成績低潮,而是對劍擊感到疲倦、無力。

台灣訓練營找回劍擊初心

他開始尋找意義,就在奧運開鑼前兩周,他到台灣劍擊訓練營,教小朋友和陪打。他看見選手和教練們,跟小朋友真誠互動,即使沒參與賽事,仍享受打劍。這喚起蔡俊彥的初心,因喜歡劍擊而做運動員,而非為成績。

他發現,東奧後,劍擊隊受關注,自己的價值觀隨之扭曲,追求成為別人心中的最佳,忘記打劍的快樂。「東京奧運之後,就開始唔記得初心,出線唔到巴黎奧運,更加唔記得。將所有心思放喺成績上,因為出線唔到,就等同我唔鍾意劍擊。但唔係,我鍾意劍擊,係因為我純粹鍾意呢個運動。」

最近蔡俊彥因旁述成為紅人,他希望,四年後可親自落場打奧運,而不是旁述。他一身服飾,由JW Anderson、Stüssy、Lane Crawford等牌子提供。

因湊人數學劍

說起初心,他十歲時,原本喜歡踢足球,媽媽想他試多項運動,逼他學劍擊,但他心底覺得打劍很暴力,「好似擸架撐打交咁,好危險」。開頭抗拒,連番辯論後,仍要聽話。為何媽媽如此堅持?追問之下,Ryan 冷笑一聲:「因為……都有另外原因嘅。佢識搞劍擊課外活動嘅家長,劍擊又唔係好熱門,唔係好夠人參加個課外活動,佢就想搵人填滿個班,咁就搵我」。

「緣份,同劍擊嘅緣份……」來湊人數的他,穿上裝備、左手執劍,一試便愛上,他也說不出因由。童年接觸運動不為戰績名利,這份純粹和熱愛,就是他說的初心。

14 歲入體院 15 歲奪亞青金牌

他的劍擊生涯如神童般開展。Ryan 中二打學界團體賽,對著亞洲賽得獎的高年級對手,結果打成平手。 14 歲讀中三,他以香港 17 歲以下排名頭八的成績,加入體院訓練。15 歲,他代表港隊出戰亞青,壓倒年長兩、三年的選手奪金。

17歲青奧銀牌 成香港第一人

不過,一年後同一賽事,他 32 強止步。「可能年少氣盛,有點自滿,覺得我攞過冠軍,點知一個大教訓。算是打劍低潮,揸劍都唔係好識揸嘅感覺。」靠密密練回勇,他 17 歲奪青年奧運會銀牌,成首位在該賽獲獎的香港劍手,因而決心走運動員路。18 歲他停練劍一年,考到港大會計系,大二則停學轉全職運動員,趁黃金年齡去衝,「書隨時都可以讀返,但劍唔係隨時可以打返」。

2021 香港公開劍擊錦標賽,蔡俊彥對張家朗,當時蔡俊彥仍未走出東京奧運陰霾,最終落敗。(資料圖片)

好勝心強

後來經歷兩次奧運挫敗。好勝如雙面刃,使他追求進步,成為出色劍擊手,也教他重視成敗,失敗跌得更痛。兒時跟家人吃飯,他執著先把菜吃光,再吃好味的餸,妹妹一樣,又因好勝,兩人會爭餸食、爭玩具;跟朋友打機要鬥、踢波要鬥,愛看比賽節目,「細個不會發現自己有這性格,長大就覺得原來我真係好好勝」。

他現在教初中學生劍擊,他們會駁教練嘴,如看見昔日的自己:好勝、齆塞、暴躁、反叛。從挫敗中成長的 Ryan,這些個性有否改變?他帶點不好意思的說:「吓……我𠵱家都係咁,我掩飾得好咗。」雖仍好勝,但已學懂,別因成敗過分影響情緒,「反而要反省,結果帶畀你啲咩教訓。」

反叛的打劍風格

Ryan 的劍招,也呈現著「反叛」。他不跟大眾步伐,不依靠傳統馬步,時常彈跳,難以捉摸;當對手埋身,他時而蹲下,又突然退後放低手企定,他曾形容是「扮放棄」,待對手鬆懈時快攻。「有次比賽畀人逼到冇晒辦法,我試下打得跳脫啲就贏返。我冇刻意叫自己咁做,但有時命運有啲位,突然唔知邊到嚟一把聲音做咗,就變咗我風格之一。」

2021 香港公開劍擊錦標賽。(資料圖片)


「劍擊主宰我人生」

打劍 16 年,他直言未曾想過放棄。巴黎奧運落幕前,他已振作起來, 11 月將再打比賽,並將目光放到四年後洛杉磯奧運。如果人生沒有劍擊,他猜想自己應會活得很頹廢。學劍之前,他沒有夢想,以為自己會做律師或警察;學劍後,他認清了目標,了解到自己的性格,更有自信,「我覺得劍擊係幫助我、主宰我人生所有嘢。」

「被劍擊耽誤的歌手」

如當初沒做運動員,自己會做甚麼?「呀……」他手指敲著桌面,苦惱沉思 20 秒,然後說,「可能都想試下做歌手,我都鍾意唱歌,可能係咁。但我真係想像唔到……」他有把好聲音,迷失時會以音樂減壓,曾跟歌手余宗遙合唱《平行線上》,有人形容他是「被劍擊耽誤的歌手」。因為有劍擊,這或不會實現。

運動員生涯短暫,今屆奧運女子重劍金牌江旻憓,在 30 歲退役,旋即加入賽馬會任對外事務助理經理。 Ryan 打算退役後做劍擊教練,幫助年輕人,「我好希望,我呢十年周圍比賽、練習見識到嘅嘢,可以帶畀下一代。所以完咗我會想做教練,回饋返我呢幾年所得到嘅。」

運動員薪酬狀況備受關注,蔡俊彥說,全職運動員每年簽約,如無法維持國際賽成績,會減薪。他說,幸好自己能保持成績,未試過減薪。圖為蔡俊彥出席商場活動。
集誌社檔案|全職劍擊運動員 日練五小時 起薪點、KPI 如何?

Ryan 說,全職劍擊運動員,每星期要練習五天,每日兩節、每節 2.5 小時。每一節課練習不同內容,有時操體能、有時練技術。其他時間可能要做恢復、提升表現的程序,如按摩及浸冰池。

「我覺得唔悶,而係辛苦。」雖然「工時」短,但 Ryan  說十分辛苦,每節反覆操練,精神和體力消耗極大,有時要自我調整,難以每刻百分百投放體力。他又指,教練有時會安排另外的訓練,例如打羽毛球、壁球和籃球等,「費事我哋日打夜打厭咗」。

「若打得差,兩年後會減薪」

運動員生計如何?Ryan 說,劍擊運動員每年簽約,會因過去兩年比賽戰績而調整薪酬,若打得差,兩年後會減薪,「可能今年我攞到獎,個人工就會 keep 兩年」;如未能達某個排名,會被踢出港隊。至於受傷,即可凍薪一年。

Ryan 入行時只有 7000 多元薪金,但預計自己能在亞運得獎,故入行時未太擔心生計。他指,前途與成績掛帥,不少隊員做全職運動員時,要說服家人,慶幸自己一直得家人支持。但他認為,看重成績無可厚非,亦是運動員必須面對的壓力。他指,劍擊是較多資源的項目,待遇較好,「自己冇咩資格去投訴」,但部分運動資源很少,希望運動員可以得到更好待遇。

以成績分級 最高資助每月五萬、最低 $7130

根據體院精英訓練資助準則,劍擊、羽毛球及游泳等是奧運或亞運項目的「A級」精英運動,其全職運動員,會分為六級,各自獲得不同的每月資助。

「精英甲+」運動員是最高級,條件是在奧運、世錦賽或世界盃獲獎,標準資助為每月 44,500 元,如表現顯著提升,可獲調整至最高每月 50,000 元。接著是「精英甲」級別,條件是奧運、亞錦賽或世界盃排第四至八名,或亞運獲得獎牌,標準資助為每月 32,730 元,最高調整至 38,540 元。

「精英乙+」級別,要在奧運、亞錦賽或世界盃排九至十六名,亞運排第四至八名及名列前三分一,或在亞錦賽、全運會或世大運獲獎及名列前三分一,標準資助為每月 22,820 元,最高 26,960。「精英乙」要在奧運名列前三分二,在亞錦賽等排四至八名及名列前三分一,每月標準資助為 16,220 元,最高調整至 19,180 元。

接著是「精英丙」,要取得奧運會參賽資格、亞運第四至八名及名列前二分一、亞錦賽等排第一至八名及前二分一,或亞洲盃等取得獎牌及名列前三分一。這級別的全職運動員,每月標準資助為 11,520 元,最高調整至 13,550 元。
蔡俊彥出席商場活動,教授兒童劍擊,並即席示範。
「成人隊」每月標準資助為 7,130 元

最低級是「成人隊」,最低要求是在國際成年比賽中名列前三分二,或按個別體育總會較高的達標要求,或現役青少年甲/乙組之受助人首年晉升為成年隊。這級別全職運動員,每月標準資助為 7,130 元,最高可調整至 8,390 元。

從青年隊轉為全職運動員,如相關運動屬奧運項目,起薪點是「成人隊」的 7130 元。入行約十年的運動員 A 接受訪問時透露,他在入行第一年,起薪點約 7000 元,他同年奪得了一項國際賽獎牌,翌年簽新約,便躍至精英甲級的 20000 多元人工,加上每年國際賽亦取得成績,未試過減薪。

不過並非人人達到加薪門檻,運動員之間有明顯薪酬差距。如果運動員轉為成年隊之後,未能在國際賽拿到成績,或只可維持在月入 7,130 元。如果僅為亞運項目而非奧運項目,每月資助更只有 6,600 元。

翻查 2013、14 年度至今,精英訓練資助評核準則,2013 至 2014 年,「成年隊」標準每月資助額為 5910 元,2024 年最新數字則為 7130 元,增幅為 20.6 %。這個增幅數字,落後於 2013 年至 2023 年的十年通脹率 24.7%。至於其餘五級,人工增幅則高於十年通脹率,其中「精英甲+」,由 2013 至 2014 年的每月 29600 元,加至最新 2024年的 44500 元,增幅達 50.3%。

楊祖賜指運動員「冇乜嘢去使錢」

港協暨奧委會義務秘書長楊祖賜,日前在無綫節目《講清講楚》中,被問到對於運動員最低薪約 7000 元、打入奧運只得 11,000 元。他表示,雖然運動員薪金不高,但所獲的資源,如教練、醫療、住宿等,屬相當高數字的投資,「嚴格嚟說,佢冇乜嘢去使錢」,形容是無後顧之憂。他又指,可當是「零用錢」、大學時的獎學金,「佢應該可以能夠好從容咁做運動員、喺冇壓力之下做運動員」。

香港羽毛球代表李卓耀昨(12日)於商台節目中回應指,他在 16 歲做全職運動員,只有 7000 多元月薪,對「 16 歲時的他」,的確可當是「零用錢」。不過,他認為不應永遠只看著 A 級運動員,亦有很多人在 C、D 級,「人哋犧牲咗讀書時間,而投入一個運動,係想個好啲既抉擇。可以做好啲,搞好個 system。」他指,底薪最基本應過萬,「呢份係我哋嘅工作,唔係零用錢,而係人工嚟。我點樣升職加薪,所以我哋要努力啲打波,呢個係我自己睇法,可能有人覺得 7000 蚊唔緊要……」

李說,有「大把」運動員因人工而轉行,「年紀會慢慢大,佢一定想搵更多嘅錢,正常啲生活到。佢地會諗其他辦法,表現分心咗,就唔會全力去練。會當part time做,但佢fulltime入嚟就係想好啲。」他亦表示,「只可以講,大家見到我哋好嗰班人幸福姐,唔好嗰班,有好多㗎。」
集誌社檔案|蔡俊彥金句節錄

花劍好手蔡俊彥 Ryan ,今屆巴黎奧運在 ViuTV 擔任劍擊旁述,連環金句受網民關注,有讚有彈。他通宵評述江旻憓比賽時,面露倦容、神情呆滯,不諱言指自己「好眼瞓」。被主持丹尼爾問到,如何看已故籃球員高比拜仁面對壓力的心態時,他表情有點措手不及,似乎未料到會問及自己,然後說,「呀……好深奧,我諗我參透緊。我參透到嘅時候,四年後可能就會攞塊獎牌返嚟畀大家睇。」

到評述張家朗賽事的時候,Ryan 更是金句盡出,「明明綠燈轉眼變成紅燈」、「好鍾意睇腳呀裁判」,張家朗對手馬基決賽失利時,他則平淡的說:「唔使咁唔開心啦,銀牌都好」。張家朗勝出時展現伸脷表情,他又說:「睇下佢黃脷苔。其實佢搽咗啲金箔喺脷度,唔好話佢唔健康,係金箔嚟。」
近年劍擊港隊成績優異,年輕劍手越來越多。
集誌社檔案|新體院大樓第四季啟用 劍擊館留守舊大樓獲擴建

2021 年東京奧運港隊奪佳績,政府宣布加大體育撥款,加速興建體育學院新大樓。時任特首林鄭月娥表示,目標在 2024 年六月,巴黎奧運開幕前啟用新大樓。不過,巴奧落幕,新體院大樓仍未啟用。體院回覆查詢指,新大樓已如期落成,正在裝修,預計今年第四季啟用,運動員的訓練如常於現有設施進行,不受影響。

2021年 7月 31日,時任體院主席林大輝接受電台訪問時曾指,準備建的新大樓內,或有個地方給劍擊館,「增加可能成為兩層或者一層,我哋研究緊」。同年八月,他則表示,新大樓落成後,乒乓球館將搬至新大樓,舊大樓的乒乓球館原址,會擴建為劍擊館,解決賽道不足問題。林大輝又指,舊大樓劍擊賽道之間空位狹窄,逼在一起,擴闊會使危險性減低、運動員發揮更好;此外,場館地上貼住牛油膠紙,因運動員每日練習,無時間維修,如維修則會減少了使用場地的時間,都是場地不足所致。林當時又稱,500 位全職運動員,只有 400 個宿位,很多時兩人一房,甚至後期一間房有三張床,其中有些碌架床,當時設計沒考慮運動發展迅速,面對宿位問題。

體院回覆查詢時表示,新設施大樓預計於今年第四季啟用,新大樓如期於今年年中落成,現正進行內部裝修,啟用前,運動員的訓練如常於現有設施進行,不受影響。新設施大樓將設乒乓球館,現時位於體院的乒乓球館,則改建成為劍擊訓練場。現有體育旅舍將會改建為運動員宿舍,增加接近 100 個宿位。今年初,新院長蔡玉坤指,新大樓落成後,在舊大樓的乒乓館會擴展為劍擊館,劍擊賽道會由現在單層 13 條,加至兩層、雙倍劍道。

特首李家超日前( 11 日)總結恭賀港隊創佳績時表示,政府將繼續提供更多體育設施,包括將現有的一個體育館,改建為專為劍擊訓練和比賽的設施,以及加快研究興建設有劍擊訓練及比賽設備的體育館,和可舉辦國際級別比賽的游泳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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