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真的可能嗎?
「我真的能融入這裡嗎?」(《上流寄生族》)
《上流寄生族》的男主角金基宇自卑地問深愛自己的女學生朴多惠,他本想著女學生入大學後便可以正式交往,但當他看著富人的生活,他們的生活是隨性自然,但一切都優雅地進行,再想想自己的生活,窮人與富人真的能在一起嗎?
窮人與富人是不同的物種,過著不同的生活,食著不同的東西,飲著不同的酒,甚至連氣味也不同。
窮人和富人活在不同的世界,窮人住在地底或半地底,每天忍受著難聞的臭味,直到最後自己也變成臭味的一部分;而富人則高高在上,本身已住在山上,房子也是一層層向上的。
窮人與富人永遠都有一條界線,這條界線容許窮人稍為觸碰,但卻永遠不能過界。男主角父親只是氣味稍稍過界,也成為有錢夫婦的嘲弄對象。
對窮人來說,住在大屋的一天只能在欺騙或想像中,要麼選擇在地底中過自己的生活,要麼依附著富人,寄居在富人的生活中,但他們每天與富人在一起,卻從來不是其中的一部分。
縱使面對同一場大雨,富人視之為洗滌的過程,可能當中有一些不方便,因為孩子不能露營過生日;但窮人則家破人亡,整個家也被水淹沒,無家可歸。
諷刺的是,當男主角與父親妹妹面對人生的狠狽時,也只能為富人助慶,讓他們揮之則來,呼之則去,扮鬼扮馬只為了給孩子製造驚喜,而一切都是人工包的。
悲慘的是,這種分別是一代傳一代的。
男主角一家不是沒有想過要向上流,他們一個接一個的進入朴家,目的就是賺到更多的錢,向有錢人的目標進發。男主角也相信教育能改善生活,但他考了多次大學都失敗;妹妹改圖的技巧出神入化,但大學沒有一科是偽造文件;父親的駕駛技術超卓,但卻失業多時。
片尾男主角明白到賺錢才是最重要,工作、婚姻也只是次要,只有有錢才能買到那間大屋,父親才能脫離那個地下室。可惜,那個仍然是遙不可及的夢。
也許如男主角父親所說人生根本不需要有計劃,因為生命中有太多突如其來的事情會發生,沒有計劃便不會失敗。
誠如Thomas Piketty的《二十一世紀資本論》中提到的世襲資本主義,窮或富在出生時可能已大抵決定,資產、教育、生活、族群也不同,從而形成社會的最底層要向上流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