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寧格勒的眾聖母

小弟才疏學淺，要到前兩個禮拜在看的《偷書賊：建構統治者神話的文化洗劫與記憶消滅》(非馬格斯朱薩克的小說) 書中才第一次聽到「隱士廬博物館」(The Hermitage Museum)。巧合的是，早在圖書館借到、等待我翻閱的書《愛在列寧格勒》(The Modonnas of Leningrad)，就是背景設定在隱士廬博物館的小說。時間安排得如此湊巧，這下可讓我將來若能去到聖彼得堡的話多了一個必訪之處。

聖彼德堡以前叫做列寧格勒，不過中文書名《愛在列寧格勒》和原文書名毫無關係。原名 "The Modonnas of Leningrad" 中的 Modonna 是「瑪丹娜」... 不是啦，而是聖母瑪利亞 (The Virgin Mary) 的意思，也就是中文講的聖母。但大家有沒有注意到，書名中的聖母後面有加個 "s"，聖母變複數是什麼意思？「列寧格勒的眾聖母」？

這其實就是這本小說的核心故事了。書中背景既為隱士廬博物館，有很多穿插情節帶到了館中諸多和聖母相關的宗教畫作，也包含了一些非聖母的女性人物作品，這些女性在畫中也如聖母一般偉大。因此書名就是取此意象，凸顯出聖母這類神聖慈善女性在故事中的重要性。

當然，這些聖母中，也包含了主角。換了阿茲海默症的瑪麗娜，記不得吃了什麼早餐或家人名字，卻身忘不了深深烙印在腦海中的戰時經歷。因為我才剛讀完前述那本《偷書賊》，知道納粹一旦佔領一個城市後會有文化掠奪行動，所以對這本小說故事便很能體會。而且《偷書賊》書中有說，納粹對於歐洲國家倒還尊重些，因此只掠不毀；但對於俄羅斯共產黨人民卻深惡痛絕，他們寧願讓俄羅斯城市從地表消失也在所不惜。這種情況下，發生了慘烈的九百日列寧格勒圍城戰，自然博物館也得想方設法將珍貴文物好好藏匿起來。瑪麗娜身為熱愛藝術的館員，丈夫上了前線打仗，晚上和鄰里躲在博物館下方地窖中挨餓度日，白天只能靠著同事一起相互支撐，守著空蕩蕩的博物館，進行一場場「記憶宮殿」的建造...

不多說，再說就破梗了。有趣的是，書中也有魔幻寫實的橋段，和聖母瑪莉亞 - The Virgin Mary - 相呼應的情節，所以書名中的「一堆聖母」，其實也包含了主角瑪麗娜。而且原文書名很契合主旨，這不是完全以愛情為主題的故事，反倒是交織那段悲歡歲月與當今現實的穿越小品，美麗的鄉愁小說。台灣出版商硬要用愛情來做頗沒意思，不過好看是真，瞭解英文原書名就好。

BTW，之前看過 Netflix 上有一部從前美國拍的紀錄片《The Battle of Russia》，裡面有講到當年俄羅斯人怎麼利用結冰的拉多加湖一隅來充當道路以突破封鎖和偷運物資進列寧格勒城中，這條「生之路」也有出現在本書中。想了解多點歷史的人也可參考這部紀錄片。

隱士廬博物館也有網站 (http://www.hermitagemuseum.org) ，書讀著讀著就上網看看書中提到的這些畫作，特別有感；將來逛博物館也不再只能跟著旁人點頭稱是，如果我去到聖彼得堡和隱士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