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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ym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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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消逝在时间里

Seym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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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Dave van Ronk和千千万万的非知名音乐人

当鲍勃·迪伦在演出后走出煤气灯俱乐部,他走向的是一个令人激动的时代。然而在这样的传奇巨星背后,有着无以计数的非知名音乐人,潦倒和窘迫与他们的音乐生涯紧紧相随。

《醉乡民谣》讲的就是这样一个关于“失败者”的故事。影片从Llewyn Davis演唱<Hang Me, Oh Hang Me>开始,再到Llewyn Davis演唱<Hang Me, Oh Hang Me>结束,一如那只叫尤利西斯的猫,呈现了一个“失败者”的循环往复,和日复一日的绝望故事。

(电影《醉乡民谣》剧照)

Llewyn Davis其人并非完美,甚至招人讨厌,他搞上兄弟的女友令其怀孕,无家可归到处蹭吃蹭住,对帮助他的教授夫妇大发雷霆,还弄丢了他们的猫。但他又是一个真实的人,一如我们生活中的某个朋友,尽管也曾努力,但从未被命运眷顾。

故事本身并不足为奇,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故事,在我们身边到处都是。可一旦Llewyn Davis开口唱歌,音乐就成了他为这个世界留下的东西。

2015年,我第一次看这部电影。也是在那几年,独立音乐渐成潮流,令我如此入迷。

高中时,我拥有了人生中第一个MP3。也是在那时,我开始了解独立音乐,一开始是不属于我们时代的老歌,后来是在网吧写博客听的音乐广播,再加上“小众音乐播放器”软件,还有同学之间的MP3歌单交换。

我真正经历过的第一波独立音乐浪潮,肇始于2013年网易云音乐推出,大量独立歌手聚集到这个平台上,推动了这一波浪潮,并在2014-15年达到高峰,之后再度归于沉寂。那时我在网易云听的歌,大多数如今仍然可以收听,而且至今评论也未上千,作者也再未发布过新作品。当然,也有一些则是连人带歌直接消失。

2022年的五月,各地疫情愈发严重,广州也不例外,我躲在家里,开始尝试自己录歌。当时,我想起了很多曾经听过的歌,其中一首我记得旋律却怎么也无法找到,最后在网上看到了多年前的视频,那首歌叫《把我的烟还给我》,作者是郑州航院吉他社的“雪白透亮”——他的更新停留在2015年。

2015年是很多事物的转折点,贯穿我青春早期的人人网(校内网)在这一年彻底死亡,在上面认识的朋友一并消失。那一年,豆瓣音乐人站点也基本归于报废。我的人人网好友、豆瓣音乐人贺丹,从华侨大学毕业回到老家,再也没有上传过新作品。我的老乡朋友、人人网好友、豆瓣音乐人、网易云音乐作者Aiken,则是离开了武汉,音乐动态也随之中止。

每一波浪潮,我们都会认为是春天的降临,却没人愿意承认大多数起点就是巅峰。事实上,那种创作热潮是没法长期持续的,少年时代的单纯理想终究要被现实砸醒,毕竟生活中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

赤赤专辑《赤赤的Demo》的封面

只是,当我听着或是唱着赤赤的《树》的时候(这首歌只有demo),我还是会想到那个时候。我真的怀念那些没人怀念的东西,即使那只是一些拙劣的习作又如何?我听过,我记得,这就够了。

赤赤的专辑封面上,他穿着牛仔衣,抱着吉他,在灯光下唱着孤独的歌,唱着“你也曾祈祷2014年老天能对我们好一点”。

注:Dave van Ronk是电影《醉乡民谣》中Llewyn Davis的原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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