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的天空 (關於愛情，我們學會的是?)

起始篇---1

關於青春，關於第一次所有的悸動，所有的掙扎與無助，我想將這個故事送給你們，關於一個女孩，她初次觸碰愛情的心路歷程，有點苦澀，有點甜蜜。

所有的時光，都停留在那天，一切還未走遠前。

<<開場篇--預示>>

直到最後，他都沒有哭，他只是睜著大大的眼瞳，看著虛空，彷彿在蒐集著僅剩不多的片刻光影，木門沉沉的被關上，那聲響在他的心上深深劃開了一道傷疤，滾燙的血液從唇邊溢出，他笑了一下，像是撕裂了光陰一般， 透露出些許的嘲弄，鮮紅的血液蜿蜒，映出天邊片片的火燒雲，讓他想起，那晚小溪輕淺，那抹笑蜿蜒的順著滿天的星空流入他的心間，那樣的景色他是怎樣也忘不了的，這，或許開頭就是個錯誤，但是，他甘之如飴。

小鎮的風光，破碎的月光，是怎樣都忘不了的啊，唇邊溢出的呢喃，不知在誰的心中燙出了一塊大洞，燙得累了，他閉起眼睛，用了最後一滴淚水來澆熄，心中殘存的那把火，蜿蜒曲折，淚水混雜著血水，緩慢的流過，那些彼此相識的片刻，光陰是如此的倉促又緩慢，一切來不及讓人後悔，他靠在木門後，像是院子裡的那株楓樹的葉，緩慢下落，有人啊，把心遺留在那小鎮中破碎的月光下，寬闊的海岸線旁，有人笑得如星光璀璨。

(那時候無意識寫出的篇章，卻預告了我們故事的走向…..)

<<正文篇--關於甜甜>>

故事該如何開頭，卻總是這樣的，午後陽光帶著春天特有的溫暖氣息，溫柔卻恬淡的，一如我們的初遇是如此的平凡，就是那樣平凡的一天，我認認真真的看見了他，甜甜。

甜甜是小我兩屆的學弟，因為幫老師打工的因素，恰巧被分在了我們專題小組幫忙，初次見到甜甜是大三上學期期末，那時的甜甜剛剛大一，那陣子我因為考試的打擊，意志有些消沉，總覺得我不是讀**的料，畢竟對於高中讀了三年社會組的我，**的那些專業科目計算量確實很大，題目也很難。

一開始對甜甜的印象停留在，那個總是戴著鴨舌帽獨來獨往的陽光學弟。

後來記得有一次我們在做實驗時，好像是我認真的琢磨該放幾條抹布的樣子逗笑了甜甜，他朝我咧開了那一口白牙，笑得燦爛，有那麼一瞬間，我突然覺得他的笑容很好看。

從那之後，甜甜總是會在實驗時，順著朋友們嗆我幾句，總是對我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朋友們都說甜甜似乎對我很感興趣，但是，那時候的我，認真的覺得甜甜可能討厭我。

直到在放寒假前，當聽說寒假有一天最後會只剩下我跟甜甜留在實驗室，甜甜難得一改他的高冷沉默，露出了靦腆的笑容，小麥色的臉頰微不可察的紅了起來，我的心臟也在那時候砰砰的跳著。

記得那個寒假我們專題實驗的組員們都排好行程要提早回家，所以說最後只會剩我與他留在學校做實驗，這讓與男生一獨處就緊張尷尬的我來說忐忑不已，那天我連早餐都沒吃，早早就到了實驗室，也不知道內心那種輕微的尷尬與緊張究竟是為了什麼，我緊張又不安地在實驗室等著，是的，那天甜甜遲到了幾分鐘，至今我還能很清楚的記得當初那種忐忑的心情，比起之後發生的事，這短短幾分鐘忐忑，卻讓我如此記憶猶新，實在很奇怪吧!

甜甜與女生相處有種魔力，他總能讓氣氛變得雲淡風輕，那天詳細談了什麼具體我忘記了，只記得甜甜與我像認識很久的朋友一樣，聊了很多，言談中全是對我的好奇，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 我的內心充滿著說不出的開心，一種被渴望了解得開心，記得最後甜甜問了我一個問題，他說:「學姊，你有沒有男朋友？」

我害羞的笑著說沒有

「是不是因為太傻所以單身了20年都沒交過男朋友吧？」看著他那時候挑釁的表情，我又羞又怒的講了自己的感情史，那時候是出於證明自己的魅力與自尊心，我透漏的是無比詳細，記得事後的我，是有點輕微的後悔的。

放完寒假後，大三下學期**的課是如此的繁忙，我與甜甜也維持在了見面會禮貌微笑打招呼，實驗時他會嗆我的程度，偶爾，他會用LINE問我一些買書、選課、與報告的問題。

在LINE中，他老是稱呼我為傻大姊，可能，這就是我給他的既定印象吧，好騙、單純。

記得有一次，好像是要做實驗，因為我們學校N大的兩個校區之間隔了一段山路，兩校區往返非常不方便，那天下雨，甜甜搭公車去了山上的那個校區，好像是等不到公車，我便自告奮勇開車上去載他，記得，那時候甜甜坐在副駕，一臉很緊張，全身緊繃的抱著他的背包，好像我下一秒就會出車禍似的。

再後來有一次，甜甜英文報告，我順手幫了個忙，提供了一些意見，在這之後，我們聊天的次數增加了，甜甜終於在某一次LINE聊天時約我出去，他的原意是找一天大家都有空的時候出去玩，那天，我開心了很久。

後來甜甜利用某次遠距離教學成功的翹課出去玩，記得那天我們去的是一片竹林，網路上總是盡情地描繪著當地的竹林有多麼的漂亮，多麼的像日本秘境，實際上也沒什麼好逛的，抵達時，甜甜臉就垮了，我發現了他的不開心，就一直安慰他，說其實很漂亮，有點昧著良心，但是，就是不想他難過，因為景點是他找的。

在這之後，我們常常出去玩，去看海、去吃飯、去看螢火蟲、去看夜景。

<<正文--螢火蟲之夜>>

看螢火蟲的那天，其實很浪漫，真的，如果沒有之後的小插曲。

那天我們早早的抵達了看螢火蟲的地點，一片荒山野嶺，天色淡淡的藍，是將暗未暗的天色，夏初的M市，空氣中是夏天獨有的乾草清香，風暖暖的吹向臉頰，我們在車上等著夜晚的到來，甜甜特別怕癢，我一戳他就哀嚎，我特別喜歡他哀號的樣子，很可愛，我一直戳他，一直戳，他也開始反過來搔我癢，並且認真的跟我探討最怕癢的位置，記得他說是耳朵，後來天還沒暗下來，他的眼瞳就暗了下來，突然的，他抓著我，低下了頭，眼中閃動著我看不懂的情緒，突然感覺到耳朵濕濕癢癢的，像有隻小貓在心中撓啊撓，當我意識到他舔了我的耳朵，我只是低下頭，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這樣太超過了嗎？」甜甜突然用一種很無辜的語氣問我，表情天真有邪。

「我們是什麼關係？」突然的，我很想問這一句話，問出口，話澀澀的，我整個人也澀澀的。

「朋友啊」甜甜雲淡風輕的回答著，恩，是他一貫的作風。

「你跟朋友都這麼親密？」我仍然不死心地問。

「也沒有啦。跟每個人都這樣也太恐怖了吧!」甜甜又笑了，一樣孩子氣的天真，我突然覺得是我太保守了嗎？

那天的螢火蟲很美，點點螢綠，像是山間的綠色小精靈，我卻無心去欣賞，腦海中不斷的迴盪著朋友兩個字。

內心有個聲音卻在告訴我，這一切不太尋常。

於是我很鄭重的跟甜甜談起關於朋友的界線，清清楚楚地跟他講著我無法接受太過於曖昧的舉動，在還不是男女朋友前。

講完後，我害怕我們之間變得太尷尬，就對甜甜講，還是朋友，我假裝歡快地指著螢火蟲跟甜甜說好美，有點徒勞無功，我想，氣氛還是很凝重，突然覺得，我們之間好像阻隔了一道透明的高牆。

這道高牆是我築起的嗎？

回程的路上，氣氛還是很凝重，甜甜突然跟我講起他的初戀，是一個學姊，他說因為家人的不同意，甜甜被迫與高中的學姐分手，甜甜說他傷學姊很深，他不想再讓下一個女生受傷了， 甜甜害怕我受傷，所以只能當朋友。

講完之後，我想， 被迫分手一定很難過，我也只能安慰甜甜，甚至有點同情甜甜高中的那個學姊。

那時候的我，只是很單純的想要相信他，我覺得，甜甜不會騙我，我一直相信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只是單純又直白了點，例如在談論某些奇怪的話題時，甜甜直白的程度超乎我想像。

那時的我很難去判斷一個男生的真誠與否，我總是把每個人想的太好，在我的理想國度裡，人們說出口的的話，就代表他心中所想，我以為，所有的欺騙與謊言只存在於八點檔與言情小說裡。

我知道，這種想法很天真，但，無知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又或許，是我跟男生的接觸太少，以致於，我以為男生們都是一根筋通到底，沒有甚麼心機。

<<正文--破碎與哀傷>>

再之後我們去後龍海灘看海，他將車停在面向海岸的那邊，到的時候大概5點多，那天陰天，灰藍的天色，綿延的海岸線，海天一色莫過於此，因為風太大，下去走了一圈就上了車，關好車門，在車上欣賞著海浪的潮起潮落，隨著天色的漸暗，甜甜從駕駛座爬到後座，閒適的倚著車窗，眼晶亮亮的看著我，張開了雙臂，示意我去他懷裡，我朝他傲嬌的搖了搖頭，下一秒他直接將我抱入他的懷中，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這個姿勢極度的曖昧，我整個人都傻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然而，他也只是攬著我，那個懷抱很溫暖，帶著甜甜特有的清爽氣息，所以那個當下，明明理智上知道不該如此親暱，但莫名的，就是很貪戀那樣一個懷抱，在我人生的21年中，我從未與除了父親之外，任何一個男性如此親暱的擁抱，我想，那一刻，對於我來說，他可能是除了我父親外，這世界上我最信任的男人。

好希望那一刻就是永遠，他的懷抱中喧囂與寧靜是並存的，我臉頰發燙，眼神迷茫的側頭望著他，他沒有看我，只是將下巴輕輕的在我耳側摩娑著，眼中一片幽暗，彷彿一個大黑洞，將所有的光亮盡數吸進那雙眼眸中。

忽然他輕輕地拿起我的一隻手，在我的掌心中寫了一個字讓我猜，我始終猜不到他寫的究竟是甚麼，掌心的觸感癢癢的，甜甜卻帶著憂傷開口:「是爸爸的爸」。

「我爸在我3歲那年就過世了，我對他的印象只剩下小時候後放學帶我去買零食時牽著我的那雙手，很溫暖……」

「你能想像嗎？他是在椅子上睜著眼走的，一點預兆都沒有，是肝癌末期，你能想像嗎？」

我靜靜的看著他，想安慰，卻只能緊緊抓著他的手，希望他不要難過了，其實他父親早逝這件事，在我跟甜甜還沒有很熟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知道的當下，我默默替他難過了很久，那時候只希望，這個男孩，往後一定要幸福啊，不要受到這世間太多的殘忍。

「一切都會慢慢越來越好的，不要難過了，你爸爸他也會希望你過得很好的。」我斟酌用詞很久，才默默吐出這句話，我怕我用詞不小心，傷害到他。

「最近去看中醫，他說我的肝不太好，怎麼辦，我壓力好大……」他的語氣低沉沙啞，眼中情緒很深很深，我看不懂，只是無限憐憫的注視著他。

「沒事的，定期追蹤就沒事了，現在醫學那麼發達，不要擔心太多」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窗外夕陽的最後一絲光線被夜色吞沒，黑夜降臨。

甜甜突然側過頭，深深地看著我，濡濕的吻從耳廓開始蔓延而下，很癢，我想掙扎，手卻被甜甜牢牢箝住，那一刻，我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車子內瀰漫的是彼此的喘息聲，曖昧又低沉，一如後龍海邊的夜色。

我想我是喜歡甜甜的吧？

或許是吧，所以，之後的我沒有再掙扎，任甜甜的手肆意的在身上遊走。

「那他呢？他也是喜歡我的嗎？」我內心此刻有著滿滿的疑問，不知所措，是我此刻最好的寫照。

車子旁這時駛來另外一台車，亮橘色的車燈霎那照入漆黑的車內，我一瞬間就清醒過來，我掙扎著，可是甜甜卻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我又羞恥又無助，不斷的跟他講旁邊有人，甜甜才停下亂摸的手，看著我，眼中是濃濃的慾望，比夜色深沉。

那樣深沉的慾望，代表著喜歡嗎？

還是說，所謂的喜歡都包含著一定的慾望？

可是，真正的喜歡，不是應該紅著臉小心翼翼，捧在手中怕碎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為什麼，甜甜給我的感覺，卻是背道而馳，他太胸有成竹，而我，卻有種被步步緊逼的錯覺，這一切，太過炙熱，總有種會被熊熊燃燒而盡的錯覺？

那天回到宿舍，我想了很久很久，覺得自己好像混淆了這一切，我跟甜甜，真的會有好結局嗎？

<<正文--和解>>

甜甜後來傳了訊息給我:

「你在幹嘛？今天似乎有點…」

「但今天還是謝謝你，你在身邊讓我有點放心，不會這麼緊繃神經，謝謝你，你說的我也會去找方法」

「恩，大概就這樣」

「感覺你生氣了」

「你還好嗎？有點擔心…」

我後來回他:

「早點睡吧」

「我覺得有點混亂，對於我們之間的關係，或許讓彼此靜一靜，再想一想會比較好」

「我不是生氣而是覺得混亂」

甜甜:「恩好，你有想說甚麼的就直接跟我說，我會聽，重點是不要讓自己覺得很困擾、很混亂…」

我:「恩恩，我只是想知道，你對我的定義真的只是朋友？如果不是，那我們到底是甚麼？」

「我沒有要逼你，如果只是朋友的話，是不是，你跟誰都可以這麼親密？」

「你直接講沒關係，我覺得一開始就定義清楚比較好」

甜甜:「你感覺得出來我有一點喜歡你嗎？我也一直克制我自己，我不是對每個女生都這樣，對每個都這樣的話也太可怕了吧!」

「之前也問過你，關於男女朋友的事，我怕歷史重演，所以我也沒告訴你」

「之前問時，看你蠻傷心的，我也怕因此又傷到你了，今天是有點過了，那你的想法呢？」

我:「我是喜歡你啊，不然不會這麼放心地跟你出去，可是你所說的只是朋友，讓我很沒有安全感，我怕這種關係會發展成砲友，我沒那麼開放，我怕你想找的只是砲友」

「所以就想問清楚，如果是想找砲友，就不要浪費彼此時間了」

甜甜:「我沒那麼開放，而且砲友也要承擔後果的。」

我:「恩恩，我只是覺得很沒有安全感，對於我們現在的關係」

甜:「我知道沒安全感的原因了」

「我怕跟上次那樣，就一直不敢直接跟你說，明天中午有空嗎？用line說這些只用文字，有點不太尊重你」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