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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湯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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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田衣良《波上的魔術師》讀後感

雞湯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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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像波浪一樣,不可能只往上不往下……但問題在於我們能成為海上的衝浪王者而非被拍落沙灘上的浮屍嗎?

推薦度:★★★☆☆

大約是2013年左右入手本書,但是斷斷續續了多年,2023年將該本藏書讀完了。

該作是作者石田衣良在《池袋西口公園》推出連載期間的一部作品,後來也被翻拍為日劇。在作者那陣子的作品中,比較特殊,不像《池袋》系列內社會底層的熱血青春,也不走《娼年》探討性愛關係的路線,描述的是1990後日本經濟泡沫化後的日本社會中一個只會打柏青哥、大學畢業沒多久的新手小白,搖身一變在股市、銀行、黑道與外資多方間展開一場博弈遊戲⋯⋯

以下有涉及劇情的心得或是討論,怕捏者請繞道。

------以下才是讀後感本體------

關於劇情與鋪陳

該作是作者早年的作品,有善於觀察社會寫實、不對筆下的邊緣人物帶有強烈批判的特色,典型日劇裡制裁壞蛋的英雄情懷橋段,當然,必備會聽古典樂的主角,並以古典樂形容人物感受的手法(笑)。敘事採順序法,分三大章節,故事最後有翻轉劇情。劇情緊緊呼應書名,並透過第一人稱手法,讓讀者隨著主角白戶則道的角度,由另一個角色小塚老人領進門開始體驗數字波浪,短短數月之內,從股市小萌新翻轉成為專精操盤手,並與黑道、外資等多方聯手透過股市搞垮松葉銀行這隻巨獸。

故事看似簡單,卻能以「反覆出現的股票數字」、「配角的行為」、「跟著主角遇事求解」等敘述手法,讓不懂股票操作的讀者也能輕鬆一窺金融世界的殘酷,尤其在是經歷過雷曼兄弟風暴、新冠肺炎疫情後及現在進行式的AI狂熱的今下,也依舊是個經典入門的商業小說。

呼應書名的雙元(對比)寫作技巧

雖然對比是經常運用的寫作技巧,但在該作裡,從開頭至結尾,充滿了如波浪高低起伏的劇情和反轉設計細節,忠實且深切地呼應書名「波上的魔術師」,舉例如下:

1、松葉銀行自救會V.S. 白戶則道、小塚老人:

主角白戶跟著小塚老人參加松葉銀行自救會時,一邊是日本經濟泡沫化後,幸福曇花一現,因為銀行的變額保險陷阱而落入谷底的中老年人們;一邊則是正在股海裡大開殺戒從中獲利的操盤手,手裡隨時可以向銀行取得鉅款周轉。字裡行間充滿絕望與自信的人生產生強烈對比。

2、松葉銀行業務員V.S.白戶則道、小塚老人:

小塚老人找上白戶,將他培養成操盤手,是為了扳倒松葉銀行這隻僵而未死的巨獸——透過銀行業務員的舉止呈現,此時的松葉銀行,因為財務問題瀕臨破產重整的狀態,不同於收割松葉銀行自救會成員那般無情的高姿態,為了業績保住飯碗,面對白戶與小塚二人,卻擺出近乎諂媚的低姿態。

3、白戶則道V.S.小塚老人:

這兩個角色是很有趣的對比。

其一,分明在最美好、充滿希望的年紀,但兩人相遇時,白戶卻處在剛畢業、人生充滿迷茫的低谷,每天與柏青哥為伍;小塚老人已屆遲暮的年紀,此時已不是當年連求愛都不敢、吃盡苦頭、離鄉背井的小年輕,而是一個受黑道敬重、能與外資聯手、隨時都有鉅額資金進出的操盤手。

其二,當扳倒松葉銀行的計畫來到尾聲,白戶以為即將迎來擁抱財富的勝利曙光,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作為獵人的他其實也被小塚老人當作獵物,在人生高光時刻的「魔法師」不再高高在上反而跌落浪頭,鋃鐺入獄,而首謀小塚老人則帶走愛人逍遙法外。此段劇情不只是反轉,也帶有強烈的對比和貫穿整個故事的淡淡諷刺(是不是諷刺這點就見仁見智):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是笑到最後的贏家,實際上一旦疏忽便落得全盤皆輸,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呢?

綜上,透過諸多的對比設計,仔細品嘗會覺得很有意思,在對應書名閱讀時也特別切合有趣。

引人深思的金句噴發機

如果此刻正隔著螢幕閱讀的你/妳,對本篇心得引言所摘錄該作中「人生就像波浪一樣,不可能只往上不往下」這句話有所觸動,那麼已經投身股海的人,想必一定對裡面不少的對白與內心話特別心有戚戚焉。

在故事開頭五分之一左右時,透過小塚老人的嘴,作者即開宗明義:「每個投入市場的人,都有他的慾望。」股市裡,每個人都想當萬中選一的獵人,而不想當被收割的韭菜,這其實是一個多麽不現實的渴望。就像每次基金公司那句廣告「投資基金有賺有賠」,任何事情都是風險與機會並存,一如作者透過角色流露而出的兩段話:

「透過資金的分散,你也可以分散自己的慾望。難處在於,即使你要自己做分散的動作,你還是得在市場裡與自己的慾望搏鬥。」

「如果每個人都畏首畏尾,不想冒險,整個系統將會腐敗崩毀成什麼樣子?」

乍看是不是又矛盾又幹的兩段話呢?但現實人生,確實無處不是謹慎與冒險輪番上演,我們隨時戰勝慾望也隨時敗給慾望——尤其,如果你/妳也跟筆者一樣,在該作出版多年後的現在仍成為卡在股海裡的韭菜一族的話(苦笑),還能否認這些不是中肯極了的金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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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對《波上的魔術師》的讀後亂彈。推薦度中庸,是因為儘管該作上市較早,對愛看日劇、美劇,特別是看過《大賣空》的人,多半覺得這樣的發展和結局了無新意;但以淺顯易懂的角度及細心的對比設計而言,相當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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