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享公寓的廚房
在這間共享公寓一眨眼住了5年了。住到了博士退學。從稀裡糊塗到一片迷茫。
是類似學校宿舍的一棟樓,三層。我住三樓。大客廳和大廚房在一樓。尤記得疫情剛開始的冬天,搬來一個新住客,經常在大客廳看書學習,有幾次我看她邊走路邊講電話,心想,這是個中國人。我本來就是極不主動的。加之那新住客長得有點像之前跟我絕交的一個同學。就更加深了偏見。幾次來來往往遇見後,終於互相打了招呼。這一打,竟不可收拾得熟了起來。
她比我小很多,以至於我跟家人提起的時候叫她“小朋友”。小朋友在一邊學日語備考大學一邊打工。我那陣子也由於疫情很少出門,學校後來也線上上課,我導師那一年還恰巧休息。於是我就肆無忌憚得躺平起來。經常和小朋友客廳見,雖然去了客廳很多時候也沒在學習。記得當時嗑浪姐cp上頭,群里有位大姐跟神棍似的每天必開講算蒸煮的星盤。我像被洗腦了似的傻樂著開著手機功放一段段放她群里的演講,一放放兩個小時都不停。經過客廳到廚房的日本人住客都一臉懵逼狀。這些無聊的日子都在小朋友的見證下流過去了。還好那陣子有她,不管是political depression還是現生的不順,都在封閉的歲月中有了個小出口。有時候一起去公園散步,有時候一起買菜,買完菜回家炸廚房。
印象最深的是她當時喜歡上了公寓裡的一個日男。日男貌似喜歡吃茄子,於是小朋友就愛意大發要給他做魚香茄子。離譜的是那是她第一次做。我在客廳看著書,她在隔壁開始叮叮噹噹一頓瞎操作,倒了半桶油,字面意思把那麼大廚房給炸了。菜端了上來。我倆試吃了一下,然後她把菜暫時封起來等日男下班回來,有那麼一刻我心疼了一下那個男的。
小朋友的這段純愛沒兩三個月就給埋了。小朋友也在一年後搬出了共享公寓。住得遠了之後聯繫得少了。說到底我和她有代溝、也無共同興趣愛好。但我把她當做朋友。那是一段近乎於“共患難”的無憂歲月。貌似她和我一樣目前的日子不太好過。希望我倆都能在今年觸底反彈吧。
喜欢我的作品吗?别忘了给予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在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一起延续这份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