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是最要紧的事 也写写玫瑰色的你和张悬
这些年这首歌在大陆的音乐app上,下架了又上架,上架了又下架,折腾过好多个轮回,不想再跟阴晴不定的审查标准躲猫猫,干脆下载了文件,物理性永久保存到手机上,方便半夜翻出来单曲循环。
这首歌词,张悬写得极好。还记得大学时在成都,喜欢的作家来方所签售,公交转地铁地赶去看,人多,只能在后排站着,一片嘈杂声里转过头看墙壁上的帘布,赫然写着“你走出千万人去独行 往山穷水尽柳暗花明去”。倏忽四五年过去,喜欢的作家深陷不光彩的舆论,方所一度传出濒临倒闭的传闻,我在距离成都几千公里的北京依然在公交倒地铁,却时常会回忆起,抬头望见那句歌词的瞬间。
而我最喜欢的却是另一句,“你手里没有魔笛只有一只破旧的大旗”。
好像做校园刊物的年轻人都迷恋过花衣吹笛人的故事,反正那个古老的童话总是会一遍遍地出现在发刊词里。莆入成年,我们急于摆脱家长和更为抽象的“官方”“校方”的威权,但又下意识想追寻什么,最好是闪光的不朽的熠熠生辉的,但具体是什么形状的什么东西,却语焉不详。于是,用吹笛人做譬喻可谓再恰当不过——一个拥有不可名状的魔力的职业者,至少是个足够浪漫和神秘的故事。可惜肉胎凡身的我们终究没有吹笛人的本领,手里攥住的只有一面破旧的大旗。
从这里开始,这首歌词中的隐喻一瞬间失效了,不需要刨根究底地探寻她要表达的价值,其中的“姿态”已足以让我疯狂沉迷。
什么姿态呢,是年轻、孤注一掷、破釜沉舟;是鲁莽、忧郁、一往无前;是奇异、壮丽;是美而不能思议。这种姿态之下的蓬勃生命力与对错无关,只是歌手在刻印成长的历程。
在逐渐强烈的琴音里,她“你栽出千万花的一生,四季中径自盛放也凋零”,声音也越发响亮坚定。最后重复“玫瑰色的你”反而更像呢喃自语,如果说前面的张悬是在激赏和呼唤,这里的她是就在与自己对谈,反复敲打躯壳里玫瑰色的自己。
我对旋律颇为钝感,单论好听,这首歌远不如节奏强烈的口水歌令我愉悦。但因着附着在歌词之上我许多主观的臆想,让这首歌成为了我最喜欢的歌曲。与张悬以歌会友神交已久,偶然看过她一个公民对谈的片段,没过几分钟就嫌啰嗦,关掉了对话框,不过她颦蹙之间与我想象中并无二致。
在出道时她就秉持着流行音乐一定要和社会有所连结,若干年过去了,哪怕已为人母,张悬仍是那副模样,一直在思考,一直在困惑,一直很诚恳。在这个娱乐偶像和文化偶像层出不穷的年代,她或许不是最精明的最美艳的,但永远都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张悬。也希望并且相信她会永远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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