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在心中坐
不論在日常生活或是在文學世界,同志世界一直被異性戀和雙性戀滲透—同時,異性戀和雙性戀的世界也一直被同志滲透。很少有人問起同志文學和異性戀的關係,或許是因為人們覺得同志文學與異性戀相剋、不可能共存。(紀大偉,《同志文學史》)
我重新抄寫這句話,回顧我第一次認識的大偉(如今知道也傷了不少人的他),也趁機反省過去將近兩年到底做了以及決定不做什麼。
首先是決定不做同志研究了。這個決定簡直推翻讀研的動機:同志文學史的作者在哪個所,我就考哪間(對,就是腦粉)。這本書對現在的我而言,說是聖經等級的著作,仍不為過。不研究同志不等於不關心同志,套句筱琪師說的:「你如果找我指導,就連同志文學都會變成語言學研究。」換句話說,文本在文學研究中是可以替換的器官,堪用就好,關鍵在用法。鐵製義肢提供給馬拉松選手,它就變成運動員的腿;換給鋼鍊的愛德華,它就變成煉成陣的手。我不會因為不讀同志文學,就變成異性戀。
比較其次的是我開始關心身心障礙。身心障礙不論是人或議題,都離我們很遠,遠到他們就算集體現身我也認不出來。研究者總是誇口說,身心障礙其實很近,充斥在日常生活的範圍。都是謊言。難道同婚法過後,同志就能被社會大眾接納?難不成處決一個殺人犯,就會降低犯罪率?零確診能讓台灣加入WHO?套句林奕含誤用的句子:「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我們知道這樣做可能沒用,但還是要努力。我不能因為轉貼了幾篇文章,就誇口說身心障礙離我很近。沒有,真的沒有。他們跟我之間隔層膜,或是魔。
最後,讀研是痛苦而非痛快的。就像我玩任何遊戲都習慣梭哈而學不會留資源的做法,把工廠存來讀研的錢花到領不出來的96塊,然後再到處借錢、找打工,最後活到現在有三份工作的穩定狀態。大偉就在我週轉不靈之際,剛好問我需不需要助理工作(我當然不可能跟老師鬆口經濟狀況,這種巧合除了神蹟我難以解釋)。雖然偶爾還是入不敷出,而且負債60萬,但我心存感激。人家是畢業出社會賺第一桶金,我是還沒畢業就背一婁子債務,但我沒有遺憾。
喜欢我的作品吗?别忘了给予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在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一起延续这份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