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Blind Leading the Blind
「這一整天,我都無所事事。」
我不打算寫上原創者的名字,因為這句話,更像是異口同聲,甚至跨越時間的感嘆,而非是該打上某個特殊的名字,并進而承認這個人的獨創權。
身體比我們自己,更懂得我們自己。
假設這是一道門,我的過去,總是跳躍著,急急忙忙,不肯停留地沖進門里。但在旁邊看的人,會發現這個匆忙的家伙,把自己的一部分丟在了門外。
照顧好自己,先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否則我們任何選擇,都像是一個盲人引領著另一個盲人,身邊人越來越多,但最終的結果,往往仍是盲目后的一無所知。
這個時候,我們會輕易把自己放在一個任人嘲笑的境界,而且恰恰因為沒有人知道這種心事,反而讓我們自己更加變本加厲地貶低自己。無論是愚鈍呆滯,還是碌碌無為,總之都是一些讓我們灰心喪氣,無法自拔的陷阱。
但這并非是一種事實。
當我們真地走不動的時候,先別問什么勇氣或是堅強,感覺,感覺一下,我們的身體是不是真地在喊著疲憊。
「累了。」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理由。
這也是生活的本質,正確的答案,往往簡潔而優美。越是接近真實,我們越會脫口而出,毫不掩飾。這符合節省能量的原則,如果能,那就不要增加任何多余的途徑。兩點之間,請用直線。
與其說我們在將因果復雜化,不如說我們總是內心深藏恐懼。
恐懼會讓我們找出各種理由貶低自己,只是為了那可能的失敗到來的一天,我們可以找到一個理由來安放自己。就像被炮彈嚇壞的人,并不會逃跑,更不會找到什么掩體,他們只會跪在眼前,然后發瘋一樣地揪著頭發,大聲哭號。
無畏才能讓我們感受到自己,并為這個獨特而唯一的生命,感到一種激動。
累了的時候,我們也沒有放棄;貶低自己,也不會讓我們擺脫恐懼;最最關鍵的是,當一切風雨過去,我們會發現那個風雨里的自己,竟然一個人走到了現在。
風雨后的屋檐會繼續流淌積累的雨水,而每個來敲門的人,都不容易。
即使我們在生活中,仍然無法看到光明,而身邊的同伴,你甚至都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盲人。但在可能的情況下,我們不妨等一等,因為看到光明的時候,我們才能明白,自己可能才是那個引導大家走進光明的人。
而現在,你只是累了。
所以,你需要休息,需要去看看更美好更溫柔的風景。
也許是在拐角的樹蔭下,也許是再爬過一個山丘后的另一個山丘,也可能只是要掉過頭,去那個剛剛錯過的另一條路。
我們的生命,在自我鼓勵之前,就已經有了足夠的韌性,我們需要的,只是讓這生命,按照自己的軌跡去運行。天行健,并不是讓我們學著安排天的行蹤,生命不受約束,自然會安排下一路路的行程。
弗吉尼亞·伍爾芙(Virginia Woolf)說過:自由地馳騁,不受約束,不被歪曲……我可以記下一些毫不相干、在我猶豫彷徨時可以摒棄掉的事情。然而,這些東西實際上是灰塵堆里暗自發光的寶石。
每個人都是自己的全部,而這里包含灰塵,也有本來就會發光的寶石。